首页 > 灵异恐怖 > 孟医生的学霸小青梅又双叒怀孕了 > 第17章 街头新生

第17章 街头新生(2/2)

目录

她的手颤抖着探去,指尖触摸到了一个正在持续向下移动、向外突出的球状物体。

“它还在往下拱……怎么办?好痛……”

巨大的恐惧让她彻底失去了方寸,身体的本能疯狂抗拒着。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严重裂伤,她就吓得魂飞魄散。

孟燕臣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死死盯住前方的道路。

他一边脚下将油门踩得更深,一边用最简洁、最冷静、最专业的语气快速交代,声音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钢丝:“听着,小河。宫口可能开全了。现在,我要你尽最大努力控制住自己,每一次宫缩顶峰过去,抓住间隙深呼吸。把力气存住,明白吗?别对抗。”

他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出。

下颌线绷得更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虬结,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或者让这笨重的铁壳子飞起来。

王小河躺在放倒的座椅上,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羊水。

那股向下冲顶的力量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破土而出的生命意志。

身体仿佛被彻底接管,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用力!推出去!

“我……我忍不住了……”

她声音破碎,死死抓住了孟燕臣探进来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肉里,剧烈地向下用力。

孟燕臣飞快地侧头瞥了一眼,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了,那小小的胎头顶部,已经在宫缩的强大推力下,暴露了出来。

“看到头了!慢一点,哈气,哈气!”

他的声音紧绷到了极点,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死死盯着前方最后几百米的路。

王小河在剧痛中,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他嘶哑的声音指令。

她大口地、急促地哈着气,眼泪流下:“它在往下……孟燕臣……它出来了……”

伴随着小河一声尖叫和痉挛——

一个新生的生命体,彻底冲破了最后的阻碍。

一声极其嘹亮、中气十足、充满了愤怒和新生的婴儿啼哭,如同惊雷般,骤然在汽车副驾驶内炸响,宣告着一个新生命的倔强降临。

王小河像被抽走了骨头和力气,整个人彻底瘫软在湿透冰冷、一片狼藉的副驾驶座椅上。

她茫然地低下头,看着那个正张着小嘴哭喊、活生生的、热乎乎的、皱巴巴的小东西。

大脑一片空白。

孟燕臣猛地一脚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灯火通明的急诊大楼门口。

刺眼的急诊顶灯瞬间将车内照得如同白昼,清晰地映照出车内令人震撼又狼狈的景象。

湿透、血污、胎脂混合的座椅,瘫软如泥、浑身汗湿、脸色惨白却睁着茫然大眼睛的母亲,以及那个躺在她腿间、用响亮的哭声向世界宣告自己存在的、新鲜出炉的小生命。

孟燕臣迅速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对着闻声冲出来的急诊医护人员,清晰而快速地喊道:

“产科急产!经产妇!二胎!车上分娩!母婴初步情况:母亲意识清醒,有会阴裂伤可能!新生儿Apgar评分初步听啼哭有力!准备后续处理!快!”

喊完,他立刻回身,半个身子探进弥漫着复杂气味的车厢内。

没有先看那个正在嚎哭的新生儿,而是第一时间紧紧握住了小河冰凉、颤抖、沾满汗水和泪水的右手。

他拨开她汗湿凌乱、黏在额头和脸颊的碎发,露出她那张狼狈不堪却依然生动的脸。他的手指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微颤抖,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浓得化不开的疼惜与珍重:

“小河……小河?看着我,看着我。没事了……都结束了。你和宝宝都安全了。我们到医院了。不怕……”

他俯下身,滚烫而郑重的吻,带着无尽的安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深深地印在她汗涔涔、冰凉冰凉的额头上。

小河这才像是被这个吻唤回了游离的魂魄,“哇”的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出来,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死死反抓住他温暖的大手,冰凉的手指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语无伦次地哭喊:“孟燕臣……呜……吓死我了………呜……她……她怎么这么丑……像个小猴子……皱巴巴的……呜……我刚才……是不是真的……拉在……呜……丢死人了……”

孟燕臣看着她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再看看那个中气十足、蹬着小腿抗议世界的小家伙,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嘴角,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他摘下被汗水、雾气和小河眼泪模糊得一塌糊涂的金丝眼镜,用指腹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擦去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汗水和可能的污迹。

然后,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以及一点点无可奈何的纵容笑意,低语道:

“嗯,是有点丑。随你。过几天长开就好了。裂伤……别怕,我会亲自给你缝好,保证跟新的一样。至于刚才……”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更柔,带着一种历经千帆的坦然,

“……你从小到大,哪次惊天动地的场面,最后不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嗯?小祖宗……这次玩得……够不够本了?下次……”

他轻轻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咱们挑个风和日丽、心平气和、不吵架的黄道吉日再生,行不行?”

护士们训练有素地涌上来,小心翼翼地将新生儿包裹进温暖的襁褓,检查初步情况。

另一组人则快速准备移动担架床,要将精疲力竭的母亲转移进产房进行后续的胎盘娩出、裂伤缝合和彻底清理。

孟燕臣紧紧握着小河的手,一步不离地跟在担架床边,陪着她穿过急诊大厅明亮而有些晃眼的走廊。

刺目的灯光下,他的羊绒衫和西裤上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角。

然而,这一切的狼狈不堪,都丝毫无法掩盖他此刻看向担架上那个精疲力尽却眼睛亮晶晶地回望着王小河时,那眼神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深情、浓烈到极致的心疼、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

王小河躺在担架上,还带着剧痛后的虚脱和颤抖。

费力地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为她抛却所有清冷矜贵、为她紧张到失态、为她狼狈不堪却又无比温柔可靠的男人,心头那点尚未完全平息的委屈和倔强,像被针戳破的气球,莫名地瘪下去一点,只剩下沉甸甸的茫然和身体的极度虚软。

她闭上眼,任由意识陷入黑暗。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