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最后的约会·道别（2/2）
与此同时，咖啡厅门口响起了细微的开关门声响，轩沁星立即扭头看去。咖啡厅老板披着羽绒服正准备合上门，见轩沁星看向自己，便扬了扬手里的烟盒又点了点头指了指门外。
轩沁星立即笑着点了点头回礼，对方这是把所有空间都留给他们两人了。
“这么喜欢晚霞么？”权至龙搂着轩沁星轻声问道。
“嗯……晚霞美的很热烈，是一种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奋不顾身的美，而且无可复制，每一片晚霞都是独一无二的。”轩沁星看着天边的绮丽晚霞抒发道，就像自己也毫无保留地爱过了，即使爱会逝去，但她从不后悔，拼尽全力过地爱过，在回忆里美好过也够了。
“那我把晚霞送给你好不好？”权至龙笑着提议道。
“怎么送？晚霞可是稍纵即逝的，欧巴。”轩沁星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好奇吗？”权至龙的嘴角扬的更高了。
轩沁星点了点头。
“那期待一下，以后就知道了。”
“欧巴～你在吊我胃口吗？还是哄我开心呢？我记忆力可很好的哦。”轩沁星眯着眼睛凑到权至龙面前，一字一句说道。
“要给你签个合同吗？”权至龙接话道，见轩沁星一脸不信的样子，他哼着鼻子笑了笑，索性拿起手机将拍摄模式调整到了录像模式，摆在桌子上对准了两人。
“我，权至龙，承诺会把晚霞送给我的baebae，我保证兑现承诺，以此视频为证。”权至龙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轩沁星咯咯笑着，评价道：“不严谨，没有立约时间也没有时间限制。”
“拍摄于2014年2月4日济州岛，实现的时间限制你想什么时候？”权至龙配合道。
“你立的约，当然听你的，欧巴。”轩沁星摆着腿搂着权至龙的肩膀说道。
“嗯……那就～”权至龙微微盘算了下，看着轩沁星说道：“你25岁生日前实现，让你在最美的25岁拥有最爱的晚霞，好不好？”
摆动的腿安静了下来……眼眶忍不住泛起了泪意，轩沁星搂紧了权至龙，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权至龙愣了愣，没想到轩沁星竟然反应这么大，环着她轻轻拍了拍。
“baebae～baebae？怎么了？嗯？”
“感动啦～”轩沁星咕哝着，收紧胳膊紧紧搂着权至龙。
“小哭包～”
“没哭～我在笑～没哭～”轩沁星强调着。
“好～没哭没哭～”权至龙应着声，一边轻轻将她拉了出来，捧着她的脸擦了擦她眼角的湿润，亲了亲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真的笑了出来……
……
2月5日，晨，济州岛日出峰。
天色微亮，刮着冬日寒风的日出峰草甸处，两抹人影像是连体婴般交叠着搂抱在一起，正面朝大海等待着日出。
晨阳探出了头，深色的海面上迎来了曙光，折射着晶莹的光亮。
“出来了，欧巴。”轩沁星躲在权至龙怀里，看着日出说道。
“嗯，出来了，好看吗？”
“嗯……比那天好看很多。”
“那天天气确实不怎么样，云层太多了。”权至龙赞同道，收着胳膊裹紧了轩沁星继续问道：“怎么这么有执念，一定要来看这个日出？”
“想重温下你心动的感觉。”轩沁星看着海天交界处的红日咕哝着，随即移开了视线，她不再留恋寒风凛凛下的冬日日出，转过身挽上了权至龙的胳膊说道：“我们走吧，已经看到了。”
“不看了？”权至龙确认道，日出还没有完全探出头。
“嗯，不看……咳，咳咳。”一口冷风灌进，轩沁星猛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又咳嗽了？”权至龙立马皱起了眉头，拍了拍轩沁星的背，给她裹好围巾搂着她掉头向回走。
“回首尔必须去复诊看医生，嗯？你还不去我就带你去。”权至龙的语气严肃起来了。
“知道啦，咳，我会去的。”
权至龙搂着轩沁星快步走回到避风处，沿着阶梯快速向山下移动。
“敢骗我就完了知道？我会看诊断记录的，嗯？”权至龙再次认真地强调道。
“好的好的，还要看诊断记录，真是……”轩沁星笑了笑答应着。
用过午饭后，两人去了机场，搭上飞机回了首尔。
抵达首尔已经下午接近五点，权至龙计划带轩沁星直接去医院，轩沁星好不容易劝住了他，直言他的身份根本不方便出现在医院，承诺着第二天自己一定会去医院的！
权至龙这才作罢，虎哥开车载着两人回了圣水洞。
……
2月6日。
医院门口，权至龙坐在车里看着轩沁星走进了门诊大楼，才让虎哥启动车子去了公司。
傍晚，轩沁星独自回了圣水洞，她将就诊记录放在了餐桌上，拎着药袋进了卧室。
药丸被洒进马桶，按下冲水键，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回到客厅，在柜子里取出几瓶维生素，轩沁星将药片装进了从医院拿回来的处方药袋里。然后走回餐厅拿了一根勺子，取出那瓶她舍不得让权至龙送给胜利的枇杷膏，挖了满满一勺喂进了嘴里。
清凉甜润的枇杷膏在口腔里化开，混着唾液缓缓落进了胃里。
晚上十点，权至龙从公司回来了。
一回来就一本正经地检查了轩沁星的就诊记录，又仔细看了看她拿回来的药袋，确保她按时按次把药都吃了。
床铺上，两人亲昵地拥抱在一起。
还不到午夜十二点，轩沁星已经搂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权至龙探手摸了摸轩沁星的屁股，发觉她还穿戴着卫生巾，微微皱起了眉头。
轩沁星的生理期延迟了，周期似乎也延长了？权至龙凝神看着睡着的轩沁星，心里忍不住升起了念头：你是真的来生理期了，还是只是以此为借口不愿意和我上床呢，baebae？
但即使不使用任何借口，我也会等到你愿意接受的时候啊，傻瓜。
……
之后的三天，权至龙白天都赶去了公司录音室，为东永裴solo专辑的最后一首收录曲《Stay with 》完成录音及制作。
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从十点提前到了九点，再是八点……
2月9日了，这是开启日本巡回粉丝见面会前，权至龙最后一天留在首尔了。
下午五点，天色尚未黑去，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权至龙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录音室，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轩沁星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见权至龙回来便露出了灿烂的笑意，迎着他走来，在他唇上落下了欢迎回家的亲吻。
吃过晚饭后，轩沁星主动提出想去坐凌晨的摩天轮。
“今天不早睡？”权至龙笑道。
“嗯～欧巴你明天就去日本了嘛，我不睡，今天通宵不睡都可以。”轩沁星歪着头说道。
“舍不得我啊？”
“当然～”轩沁星靠在权至龙的肩膀上，侧眸说道：“去嘛，好不好，嗯？”
“好～我让金圣去买票，让虎哥来接我们，明天也跟着我去日本。”权至龙掏出手机给金圣发去了信息。
轩沁星笑着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
凌晨一点。
虎哥和金圣守在了空中花园的入口处，空中花园的摩天轮缓缓转动着。
厢体里安静，轩沁星搂着权至龙的胳膊看着眼前首尔繁华的夜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光线昏暗的厢体里，分不清那是眼神的光亮还是想藏却难克制的雾气。
“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是2011年的元旦呢，三年多了，真快~那时候永裴欧巴和恩兰姐才刚刚确认交往关系。”轩沁星缓缓说道。
“嗯，那天我们也确认关系了，虽然不是恋爱关系。”权至龙含笑回应道。
“是确认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单恋关系，对吧？”轩沁星笑了笑，坦然道。
“是确认了我们仍然是互有心意的关系。”权至龙展开手臂搂过了轩沁星，点了点她的额头，继续道：“我们在一起的太慢了，应该更早点在一起的。”
“谁能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可如果没发生那么多事，我们也不会交往吧。”轩沁星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雪花缓缓飘落了下来，她想起自己第一天到首尔时，首尔也下雪了。
“我以为你是有经验的，谁知道你这么油盐不进就是不懂我的暗示……”权至龙想起2011年上半年那几个月，自己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招数试探轩沁星的心意就觉得有些好笑。
即使是恋爱后，他们也用了一段时间去真正地了解对方，磨合彼此……当中也因为“不了解”和“自以为了解”闹出过不少乌龙。
“在荷兰的时候可真吓到我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说的没经验，是零经验。”两人初夜闹的那出乌龙，可差点没把当时的权至龙吓软。
“所以你之前一直以为，我是有经验的？”轩沁星侧过身，没好气地拍了拍权至龙。
“你资料里的报道误导了我的想法，抱歉啦～”权至龙搂回轩沁星，好声好气地道歉。
“啊……”轩沁星反应了过来，扯了扯嘴角，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喃喃道：“欧巴，那你记得我为什么会放弃学业来首尔吗？”
“记得，是因为你中学那个男朋友的家人为难了你们家？”权至龙搂着轩沁星，小心道。
“我没跟你说过怎么为难的吧？”轩沁星侧过头看向了权至龙，又问道：“你想听吗？”
权至龙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搂紧了些轩沁星。
“我读中学时，我爷爷脑出血入院，发现及时才抢救回了性命，之后疗养期间又入过两次医院抢救，前后就三四年吧家里的积蓄就花光了。不过我爸爸有一个家具工厂，拿去银行做了抵押，赚到的钱也能维持爷爷的医疗和家庭开支。”
“后来我谈恋爱了，在你看到的那则新闻爆出后，大家都像你以为的那样，认为我早就有经验了。”说到这，轩沁星牵起嘴角刻意笑了笑。
“我……”
“人之常情，我理解。”轩沁星扶住权至龙的胳膊，继续说道：“他们家是我们本地最大的地产开发商，通过影响银行切断了我爸爸工厂的贷款，逼不得已爸爸只能找私人借贷，不久他们就上门催债，却硬生生打断了我爸爸的胳膊。”
“然后。”轩沁星闭上了眼睛，吞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爷爷就喝农药自杀了。”
“baebae……”权至龙跟着咽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将轩沁星抱到了怀里，柔声安慰着：“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嗯？”
“可就是我的错啊，只要我不谈那场恋爱，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轩沁星吸了口气扬起头看着权至龙，她的眼里积满了泪水，目光却十分清醒坚毅。
“我来首尔从不是为了出道，我没有明星梦……”
“我来首尔，是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我犯的错，我身上的罪恶也应该必须由我来负责。”
“所以，我要找到一条捷径，我要快点成长，我想报仇！我想要让他们，也感受无路可走的痛苦！”
泪水早已挂满面庞，轩沁星的眼球晃动着，她坚持看着权至龙。
权至龙的心抽的紧紧的，绞在一起，连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所以，你能理解我吗？欧巴……”轩沁星颤着嘴唇说道。
“知道，我知道，我理解……那我帮你好不好？嗯？你不是一个人……baebae。”权至龙捧着轩沁星的脸，不断肯定地点着头。
“你真的能理解我吧？嗯？”泪水再次从眼眶滚落。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权至龙将轩沁星完全拥进了怀里，反复强调着真的，他心疼极了。
“嗯……”轩沁星吸了吸鼻子，收紧手臂抱紧了权至龙。
“欧巴，我们都还是可以幸福的，对不对？”
“当然，我们会幸福的，会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嗯，我们都要幸福，一定会幸福的。”
轩沁星闭上了眼睛，泪水肆意夺眶而出……心底响起了独白：
幸福本就是海市蜃楼般的泡沫虚影，遥不可及，触手可破。
能够相遇一场，在你编织的爱情虚幻中，沉沦过、幸福过，很够了。
忘记初衷是有代价的，我不可以再贪心了……你会理解我的吧，一定会理解我的。
五年前抵达首尔时内心坚定的决心，在心底震颤着，一声又一声地回响着……这是离别前的最后钟声。
我们该再见了，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