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灰色集市——暗流涌动的信息漩涡（1/2）
“灰色集市”并非一个固定的地点，而是一个存在于多维夹缝中的、临时性的概念领域。它如同宇宙暗面的一张蛛网，只有掌握特定方法或持有“邀请函”的存在，才能感知并进入其不断变换的“节点”。格蕾修根据“觉醒者”提供的线索，结合方舟数据库中对类似现象的记载，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一个即将衰变的微型黑洞事件视界附近，捕捉到了一段独特的、指向性明确的量子波动——那是进入当前周期“灰色集市”的信标。
方舟跟随着信标的指引，如同穿过一层粘稠而无形的薄膜，周遭的景象骤然变幻。熟悉的星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无数大小不一、风格迥异的平台、店铺、乃至完整的建筑碎片，如同失重般漂浮在一片混沌的色彩背景中。一些平台由闪烁着科技冷光的金属构成，另一些则是古老的石质结构，甚至还有完全由灵能或纯粹概念凝聚而成的光团。形形色色的生物穿梭其间，有的保持着类人形态，有的则是纯粹的能量体、机械造物或难以名状的异形，它们大多遮掩着自身的真实样貌和灵能波动，显得神秘而警惕。
这就是灰色集市，一个法外之地，信息的黑市，逃亡者的暂栖所。
初入集市，步步为营
格蕾修将方舟隐匿在集市边缘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自身则披上了一件能够干扰探测、模糊感知的灵能斗篷，踏上了最近的一个由某种黑色岩石构成的浮空平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语言、精神波动和加密信号的杂音，交易的内容从某个世界的星图坐标、失落的科技蓝图，到关于强大存在（如星神、邪神乃至“管理者”）的秘辛，无所不包。
她谨慎地行走其间，没有急于打听“老贤者”的消息。在这种地方，任何明显的意图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甚至危险。她首先需要了解这里的规则和氛围。
她在一个由某种晶体生命体经营的“信息摊”前驻足，摊位上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份待售的信息。
“需要什么？某个帝国的军事部署？一种稀有矿藏的坐标？或者……关于‘上面那些家伙’的最新动向？”晶体生命发出嗡嗡的精神波动，带着一丝狡黠。
格蕾修用经过处理的灵能回应：“只是看看。最近，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大新闻’吗？”
“大新闻？嘿嘿……”晶体生命的光点闪烁了一下，“听说‘收割者’又在某个偏远扇区清理了一个不听话的文明……还有传言，‘协议’的执行范围可能要扩大到第七维度的几个新生世界了。当然，这些消息可不便宜。”
“收割者”？格蕾修记下了这个称呼，很可能指的是“管理者”的武装力量，或许就是“清理者”的另一种叫法。她没有购买任何信息，只是留下几块从战锤宇宙带来的、蕴含纯净灵能的晶石作为“咨询费”，便离开了摊位。
她又光顾了几个地方，听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有关于某个世界反抗“管理者”干预最终失败的悲剧，有关于“觉醒者”组织遭受打击的传闻，也有关于“管理者”内部似乎也存在不同派系分歧的猜测。整个集市的气氛在喧嚣之下，隐藏着一种对“管理者”的普遍恐惧与无奈。
寻找“老贤者”
感觉对环境有了初步了解后，格蕾修开始尝试接触目标。她没有直接询问，而是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酒馆的、由一艘古老星舰残骸改造而成的场所。这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情报贩子和冒险者，是流言蜚语的温床。
她点了一杯据说是用某个植物世界汁液调制的饮料（并未饮用），坐在角落，看似无意地用手指在布满划痕的金属桌面上，轻轻划出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灵能符号——那是“觉醒者”告知的、代表“共鸣的余烬”的暗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馆里喧闹依旧，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就在格蕾修以为方法有误，准备离开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坐到了她对面的阴影里。
那是一个披着厚重灰色兜帽长袍的老者，露出的下颌布满皱纹，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木质、顶端却镶嵌着一颗浑浊水晶的拐杖。他的气息完全内敛，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年轻的旅者，”老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直接传入格蕾修脑海，避开了物理听觉，“你画的符号，属于一个早已熄灭的火焰。为何要重提旧事？”
格蕾修心中一定，知道找对人了。她保持着警惕，用灵能回应：“灰烬之下，或许尚有火星。我受一位‘朋友’指引而来，寻求关于‘火焰’为何熄灭，以及‘纵火者’的真相。”
老者——无疑就是“老贤者”——浑浊的眼眸在兜帽阴影下似乎打量了格蕾修片刻。“你的身上……有‘门’的气息，还有……多种秩序之光的交织。很奇特，也很危险。”他顿了顿，“你的‘朋友’还好吗？最近风声很紧，‘收割者’的镰刀挥舞得比以往更频繁了。”
“他及时发出了警告。”格蕾修谨慎地回答，“我希望能了解更多，关于‘纵火者’，关于他们的‘协议’，以及……他们与‘门’的关系。”
老贤者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权衡。最终，他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他站起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外走去。格蕾修紧随其后。他们穿过熙攘的平台，进入一条连接着另一个较小浮岛的、光线昏暗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部陈设简单，只有几张椅子和一个散发着微弱热量的球形装置，似乎是某种信息屏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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