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风暴中心的平静（1/2）

黑衣男子将姜愿和丽姐送回公寓楼下后，并未过多停留。只是在下车前，他透过降下的车窗，对姜愿简短说道：“近期尽量减少外出。若有异常，可拨打这个电话。”说着，他递过来一张仅写有一串数字的普通纸条，随后驾车悄然离去。

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公寓大门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这间曾经充满温馨与欢笑的小窝，此刻却变得异常冰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无比压抑。丽姐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失控，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和绝望，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重重地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默默地哭泣着，肩膀微微颤抖。而在她口中，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完了……全完了……”“真不该拒绝他的，真的不该啊……”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懊悔与自责，似乎在为自己之前做出的某个决定而深深后悔，那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沉重而悲伤。

姜愿却反常地平静下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这次，水很正常，没有怪味。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水流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系统界面依旧死寂，能量槽维持在刺眼的0%，宛如一块冰冷的墓碑。不过她发现，那令人心烦意乱的红色低能量警报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界面仅剩下最简洁的状态显示，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暴风雨过后的宁静之感。

也罢，她自嘲地想，不用再时刻提心吊胆地盯着那岌岌可危的数字了。反正已经到了谷底，还能更糟吗？

接下来的两天，出乎意料地“平静”。

网络上的滔天恶意依旧存在，#姜愿滚出娱乐圈#等话题仍挂在热搜榜前列，但那种有组织、大规模、瞬间刷屏的疯狂水军攻击，似乎有所缓和。取而代之的，是更多“路人”的跟风嘲讽和“业内”的落井下石分析帖。

丽姐手机铃声的响起频率也降低了，不再是连环夺命call，但偶尔响起的，依旧是解约通知和违约金催缴函，如同钝刀子割肉。

姜愿没有再出门。她谢绝了丽姐叫外卖的提议，靠着冰箱里所剩不多的存货，煮些简单的面条、粥维持生计。她甚至不再疯狂刷微博看那些恶评，只是偶尔点开，平静地扫几眼便关掉。

她花了大量时间，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或者干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她并非在发呆，而是在思考，或者说，是在复盘。

从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回想，想到系统的激活，想到综艺里的每一次“反弹”，想到林薇薇的嫉妒，想到楚宣那双带笑的眼睛，想到霍凛的观察、名片以及那个被拒绝的电话……

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像梳理乱麻一般，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依赖系统了。依赖它反弹恶意，依赖它积累能量，依赖它带来的运气和技能。系统就像一副强大的盔甲，让她几乎忘却了自身的力量，也忽略了盔甲之外真正的危险。

现在，盔甲没了。

她被打回原形，赤手空拳地站在战场上。

恐惧吗？当然恐惧。

但奇怪的是，当绝望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冷静。

她开始审视自己目前拥有的东西：

一副还算漂亮的皮囊——尽管现在被骂作“花瓶”“扫把星”。

一个濒临崩溃但还算忠心的经纪人。

一点点……或许还未完全消散的、黑红带来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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