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风雨前夕（2/2）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拍在士兵的后颈上，不算太重，却足够响亮，在风中传开。

士兵“哎呦”一声，缩着脖子，脸上立刻堆起谄媚又心虚的笑容，手捂着后颈那块迅速泛红的地方。

“好啊，你小子……” 军官的目光落在他手里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烟盒上，语气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见怪不怪的无奈。

他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舍得真下重手处罚。

在这个魔法与妖魔并存的世界，军队的管理虽然也有铁律，但面对时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压力，有时也需要对这些提着脑袋卖命的汉子们网开一面。

过于严苛的压抑，反而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唉……” 军官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惆怅，竟也从士兵递过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根，就着对方殷勤凑过来的火点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望着天空的眼神变得复杂，仿佛在对自己进行灵魂拷问：“我这算是……被你们这些兔崽子给腐蚀了啊……太不像话了，太可恶了。”

他一边“忏悔”着，一边又诚实地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肺里转了个圈。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烟头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最终还是士兵先憋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被笼罩在白色烟雾后面容有些模糊的中年军官，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打破了沉寂：“头儿，你咋也出来了？以前我可从来没见你摸过鱼……”

军官没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穿透缭绕的青色烟雾，看着在天边那片不断蠕动、逼近的诡异黄色雨幕上。

那颜色浑浊得令人心悸，仿佛天空溃烂的伤口，正朝着驿站汩汩流淌着脓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肺里积存的烟雾，白色的烟柱在傍晚微凉的空气中扭曲、消散。

他侧过头，没好气地白了身旁一脸八卦相的士兵一眼，随即像是喉咙发痒般，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视线又重新落回到那令人不安的天象上，眉头锁得更紧。

“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军官的声音低沉下去，“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头毛毛的。”

他夹着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摆了摆，烟灰簌簌落下，语气里充满了化不开的担忧。

“你小子可能还不知道，”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最近博城里面，不太平。发现了不少那些‘老鼠’偷偷摸摸挖的洞，而且还有其他大事。”

“诶？”士兵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也顾不上后颈还火辣辣地疼，凑近了些，“头儿，是不是穆家那档子事？我听说……”

不过他并未关士兵在说什么，继续用那种沉重的语调说道：“这件事背后，恐怕有‘黑教廷’的影子。那群该下地狱的杂碎！”他啐了一口，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厌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也不知道最后这事会闹成什么样，总觉得……山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