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姐的鞭子,比天条硬(2/2)
他望着铁娘子瘫软下滑的身影,嘴角扯出扭曲的笑:你看,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放屁!林澈突然暴喝。
他在离断岳五步远的地方猛然跃起,腰间挂着的彼岸花藤在雨中绷直——这是他方才趁乱埋下的后手,根系早已顺着桥缝爬进了最后一个锁魂钉的钉眼。
此刻他攥紧藤茎,拼尽全力将整株花藤捅进那道还在渗血的窟窿里。
系统!
给老子开!他咬着牙吼,额角青筋暴起。
眼前浮现出火种营阿锤被砍断腿还在喊的脸,老秦抱着炸药包冲进敌群时哼的小调,赤眉断臂前说替我多活一天的笑......这些画面像烧红的铁钎,直接捅进他的识海。
叮——【意志拓印·中级】临时激活——复制目标武道信念并反向污染。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的瞬间,断岳突然捂住脑袋。
他玄铁臂上的血纹开始疯狂扭动,像无数条被烫到的蛇。不......不可能......他踉跄后退,靴跟踢到铁娘子的长鞭,你们都死了......都死了......
我们不逃!我们守在一起!
断岳,你说要带我们去看春天的桥花!
阿爹,我害怕......
血线儿带着哭腔的童声混在无数呐喊里,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剖开了断岳眼里的血色。
他望着缩在残柱后的小姑娘,她脸上还留着红绳抽的印子,睫毛上挂着水珠,正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像极了十年前,他在刑场跪着,望着举鞭的铁娘子时的眼神。
铁娘子扶着桥柱慢慢站起来。
她的军靴在青石板上拖出血痕,却始终没让自己倒下。
她弯腰捡起那根长鞭,鞭梢轻轻搭在断岳肩头——和当年第一次教他挥鞭时的动作分毫不差。
你错了,她的声音沙哑,却比雨幕更清晰,真正的强者,是在所有人都想放弃的时候,还能把最后一个兄弟背回去。
断岳的玄铁臂坠地。
他突然跪在铁娘子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她沾血的军靴上。
压抑了三年的呜咽从喉咙里滚出来,像受伤的野兽:师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血线儿......
话音未落,桥面突然发出垂死的呻吟。
林澈感觉脚下一空,本能地扑向血线儿——但断岳更快。
他猛地起身,单手将小姑娘举过头顶,用尽最后力气抛向安全崖壁。
血线儿的尖叫被风声撕碎时,林澈看见断岳冲他笑了,那笑容像极了档案里少年断岳的照片,眼里没有疯狂,只有滚烫的光。
替我......守好她......
话音被深渊吞没。
断岳坠下去的瞬间,林澈看清了他胸前的平安结——那是用铠甲碎片熔成的,和血线儿手里的半截红绳,刚好能拼成完整的圆。
晨曦漫过峡谷时,残桥像具失血的巨兽,静静趴在江面上。
铁娘子坐在断柱旁,怀里抱着昏迷的血线儿,手指轻轻抚过小姑娘脸上的红印。
她的右腿还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却始终没吭一声。
林澈蹲在她面前,递上一碗热汤。
汤是他用军用水壶煮的,混着野葱和压缩饼干,飘着白汽。人救上来了,他说,桥基里的彼岸花藤把她护得死死的。
铁娘子抬头看他,眼角的血渍还没干:那小子......
没找到尸体。林澈摇头,但江底有彼岸花藤。他指了指缠绕桥柱的血红色花簇,它们在长。
苏晚星走过来,发梢还滴着水。
她望着桥体上蜿蜒的藤蔓,眼里的慌乱慢慢褪去,换成了工程师特有的专注:这些根系在修复应力裂缝......它们好像能感知桥的。
所以不用修了,林澈突然笑了,新的路,已经在长了。
远处传来纸张燃烧的噼啪声。
北境荒原某处,贾无涯蹲在篝火前,最后一本账册正在火里蜷成黑蝴蝶。
他望着跳跃的火光,喉结动了动:原来......人心才是最大的漏洞。
晨雾未散时,林澈站在青梧镇的木桥边。
桥板腐朽的缝隙里,不知何时冒出了几株彼岸花,血红色的花瓣上还沾着露珠。
他低头看了眼腕间的系统提示——【意志拓印·中级】已永久固化。
该去会会老朋友了。他对着晨雾轻声说,抬脚跨过木桥。
木板发出的轻响,像在应和远处江面上,新抽的彼岸花藤正舒展枝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