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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低声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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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风声透过砖窑的缝隙,像野兽压抑的喘息,裹挟着沙砾刮过砖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指甲在轻轻挠着石壁。

我蜷缩在煤炉边,炉火的微光只够映亮我膝上那张牛皮纸,上面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昏暗中蠕动,炭笔的痕迹在火光下泛着暗哑的灰光,像某种古老咒文的残片。

通过顾昭亭塞在耳蜗里的微型耳机,我听见的不是风声,而是另一个空间里的死寂,以及死寂中一声突兀的纸片摩擦声。

嘶啦——

那声音干燥、脆弱,像一片枯叶在水泥地上被漫不经心地踩过,纸页边缘的纤维断裂,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紧接着,是阿九压抑到极致的吸气声,短促而尖利,仿佛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带耳机里的电流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种精心构建的冷静世界被一颗天外飞石砸出裂缝的惊骇——他的手指一定在微微发抖,指尖冰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而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

“阿毛妈……糖罐……”

他的声音几乎是气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清晰得像在我耳边低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压抑的震颤。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线索,而是因为“阿毛妈”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瞬间开启了我记忆里尘封最久、最温暖也最潮湿的角落——那股混杂着糖果甜香与旧木柜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童年巷口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脸上,暖得发烫。

顾昭亭就坐在我对面,他察觉到我身体瞬间的僵硬,眼神锐利地投过来,用口型问:“怎么了?”

我抬起手,示意他安静。

耳机里,阿九的呼吸变得粗重、混乱,像破旧风箱在艰难抽动。

我听见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刺耳噪音,金属腿刮过水泥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然后是他在狭小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的声音,皮鞋底一下下敲击地面,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跳上,沉闷而规律,像倒计时的钟摆。

他没有再说话,但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他在恐惧,一种源于记忆被唤醒的、无法向上级汇报的私人恐惧——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能想象他喉结上下滑动,试图吞咽却咽不下去的干涩。

我缓缓摘下耳机,递给顾昭亭。

煤炉的火光跳动了一下,映出他脸上关切的疑问,火苗在瞳孔中摇曳,像两簇不安的幽光。

“阿毛妈杂货铺,”我低声说,声音有些干涩,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就在我们家那条巷子的拐角。我小时候,姥爷每次带我拍完照片,都会去她那里给我买一根水果糖。”

顾昭亭接过耳机,塞进自己耳朵,眉头紧锁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边缘,指腹传来细微的塑料摩擦感。

我则闭上眼睛,任由那股混杂着糖果甜香和旧纸张霉味的记忆洪流将我淹没。

阿毛妈是个很胖、总是笑眯眯的女人,她的杂货铺里什么都有,从酱油米醋到小学生用的作业本。

她的糖罐是个巨大的玻璃罐子,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阳光照进去,像一罐子碎掉的彩虹,糖纸在光线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斑,映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她总会让我自己伸小手进去抓一把,抓多少都算我的——指尖触到糖果的凉意,糖粒在掌心滚动,甜香从鼻腔直冲脑门。

阿毛,她的儿子,比我大几岁,有点轻微的智力障碍,但画画特别好。

他总坐在杂货铺门口的小板凳上,用粉笔在地上画画,画巨大的向日葵,画天空中飞翔的怪鸟,粉笔与水泥地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隐秘的密码。

社区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傻子,但我姥爷说,阿毛看见的东西,我们看不见。

后来呢?

后来,旧区改造,巷子被推平,建起了崭新的、一模一样的居民楼。

阿毛妈的杂货铺自然也没了。

再后来,我听大人们说,阿毛妈生了重病,没多久就走了。

而阿毛,则被送去了“福利院”。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不明白“福利院”对阿毛那样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现在,伴随着耳机里阿九颤抖的呼吸声,和那句“活体模型L系列,编号替换周期=心跳停止后72分钟”的冰冷日志,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中成形。

“他在做什么?”我问顾昭亭。

“他打开了窗户,好像在看那张发票。然后……他在电脑上疯狂地敲字,像是在删除什么。不,是在反复输入又删除,像在和自己吵架。”顾昭亭凝神听着,为我实时转述,“他离开了座位,走向了门口……又停下了。回来了。他又坐下了。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她’‘她怎么会知道’……”

“她”?阿九说的“她”是指谁?阿毛妈?还是……我?

我猛地睁开眼,从顾昭亭手里拿回牛皮纸和炭笔。

我的金手指,那该死的、如同神罚的记忆力,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阿九刚才输入的那个权限代码——K - 1993。

1993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上小学的年份,也是姥爷的胶卷记录里,“焚化演练”最频繁的一年。

但K是什么?

不是某个项目的缩写,太随意了。

那感觉,更像是一个人的代号,或者……名字的缩写。

我的记忆宫殿里,无数张姥爷拍摄的照片、无数页他用蝇头小楷记录的档案飞速闪过。

我像一个疯子般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搜寻着“K”和“1993”这两个关键词的交集。

突然,一张合影照片在我脑海中定格。

那是1993年夏天,在北山疗养院(研究所的前身)门口拍的集体照。

前排是院领导,后排是研究员和实习生。

姥爷作为“特约摄影师”,也在后排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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