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暗流与贵人（2/2）
“华总过奖了，我就是个提供过期情报的‘八卦员’。能帮上忙就好，咱们这算是……互为贵人？”
“互！必须互！”
华天朗声大笑，多日积压的阴郁一扫而空。他立刻掏出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李丛的电话，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丛哥！有方向了！重点查刘大海零三到零四年左右，可能涉及从香港走私芯片的事！
对！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到最低，最好能让有关部门高抬贵手，就算不能完全抹掉，也争取只罚款，不追究刑责！需要打点的地方，不管花多少钱，从我个人账户出！”
看着华天雷厉风行的样子，莫晓丹和江峰相视一笑。莫晓丹眼中更是异彩连连，她就欣赏华天这种在危机面前果断决绝、毫不拖泥带水的男人气概。
当晚，莫晓丹在深圳一家顶级的旋转餐厅设宴，为华天接风洗尘，顺便“压惊”。
餐厅环境优雅，烛光摇曳，窗外是璀璨的深圳夜景。
莫晓丹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露肩长裙，褪去了职场的锋芒，多了几分女性的柔媚。她亲自为华天斟上红酒，语气关切：
“现在事情有转机了，你也该松口气了。看你之前那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华天端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由衷地说：
“晓丹姐，这次多亏了你和江峰。来，我敬你一杯，感谢的话都在酒里了。”他一饮而尽，感受着酒液带来的微醺和放松。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融洽。华天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莫晓丹，想起她这些年为华宇电子的付出，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兄长般的关切：
“晓丹姐，公司现在有江峰帮你，你也算能轻松点了。你和杨晨……到底怎么打算的？那小子虽然有时候吊儿郎当，但人是真的靠谱，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你们一个雷厉风行，一个幽默活络，简直是天作之合。”
莫晓丹晃动着酒杯，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她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结婚？我现在啊，感觉嫁给了华宇电子更踏实。杨晨是很好，可是……”
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将杯中酒饮尽，
“再说吧，现在这样不也挺好？”
华天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心中了然。莫晓丹外表强势，内心却极度缺乏安全感，对婚姻既渴望又恐惧。
他不再逼问，只是温和地说：
“晓丹姐，女人青春有限，遇到对的人不容易。别让自己等太久，也别辜负了真心人。”
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感情上。“告诉你件事情，白晴她结婚了，和陈默。”
华天拿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他切下一块牛排，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嗯？这丫头，结婚也不通知我一声，够见外的。”
莫晓丹观察着他的表情，轻声说：
“你当时人在国外，也许她不想打扰你。就这样放下，对她，对你，都是好事。弟弟，你自己心里，也要真正放下才行，恐怕要放下的不只白晴一个吧。”
“放下……”
华天咀嚼着这两个字，没有再多说什么。
晚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回到酒店，华天冲了个凉水澡，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但“放下”两个字，却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深圳夜晚依旧川流不息的车河，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重生以来，他一直在奔跑，在布局，在征服，用金钱、事业和逢场作戏的欢愉填充着每一天。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乐在其中。
可就在刚才，当莫晓丹提起白晴的婚事，当他发现自己内心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当他意识到自己在这座繁华都市里，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真正分享孤独的灵魂时，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攫住了他。
“我还有什么？”
他问自己。富可敌国的财富？日益庞大的商业帝国？身边穿梭往来的各色美女？这些曾经让他兴奋不已的东西，此刻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灵与肉统一的恋爱……一世纯洁的婚姻……”
他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这听起来多么美好，又多么奢侈，多么……不切实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在这个他亲手参与并推动的浮华世界里，这样的愿望，会不会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他还有能力去纯粹地爱一个人吗？还能遇到一个让他愿意放下所有算计和伪装，仅仅因为她是她而去爱的女人吗？
这一夜，纵横商场所向披靡的华天，第一次在内心深处，对自己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和迷茫。
未来的情感之路，似乎比收购一家公司、击败一个对手，更加艰难和不可预测。
第二天，华天没有急着回东莞，他关闭了手机，像一个真正的孤独旅客，一个人在深圳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
他去了曾经和白晴一起去过的小店，去了最初创办华宇电子时租住的旧楼，往昔的记忆碎片不断涌现，却再也激不起心中的涟漪。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与过去的自己，与那段无疾而终的情感，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直到第三天下午，李丛的电话终于带来了确切的回音：
“华天，事情基本搞定了！我们找到了关键人，也‘打点’好了。那边同意，只要刘大海主动说明情况，配合调查，并缴纳一笔数额不小的罚款，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太好了！辛苦了！”
华天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立刻拿出手机，找到刘大海的号码，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言辞恳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已经为他铺好的后路，清晰明了地告知。
最后，他写道：
“刘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泥泞不应成为未来理想的枷锁。大海芯片的价值，在于技术，在于未来。我在东莞等你，期待与你并肩，共赴星辰大海。”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华天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短信只是第一步，刘大海是否会相信，是否会回应，幕后黑手是否会再次出手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