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踏雪无痕(1/2)
后来的日子里,她做出了两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出于对腹中胎儿的考虑,她毅然辞去了财务经理的职位,选择报考公职人员;二是鼓起勇气去见林乾安的父母。
命运似乎格外眷顾这个坚强的女子——在c国平均三百人竞争一个岗位的公职考试中,她以优异成绩顺利通过笔试与面试。
备考期间,为了保证胎儿的营养,她严格控制工作强度,除了研读考试资料,便是反复翻阅母婴护理手册。最终,她如愿以偿进入h市检察局工作,成为手持正义之剑的女检察官。
当她站在林家门前,向二老坦白一切并恳请成为家庭一员时,林父林母起初坚决反对,甚至劝她打掉孩子另择良婿。
乾安生死未卜,我们不忍心耽误你这好姑娘。面对二老的忧虑,秦蓁双膝跪地,哽咽着说:我要生下他的孩子,这是我对乾安的爱。请成全我吧!
这份决绝最终打动了林父林母。他们虽坚持让她自由选择未来伴侣,却承诺会视如己出地抚养孩子。
失去儿子,能得个孙女和这么好的女儿,是上天对林天豪的恩赐。林父含泪的笑容里,饱含着对这位特殊的接纳。当秦蓁轻唤时,二老眼中闪烁的欣慰让所有人动容。
然而,她与原生家庭的纽带就此断裂——父母的不解、母亲的劝阻、父亲的断绝关系,都没能动摇她的决心。临别时,她只对弟弟留下照顾好父母的嘱托,便决然踏出了那个生她养她的家门。
当年岁末,秦蓁迎来新生命。产假期间,单位领导到医院探望时,她谎称丈夫在国外经商,待其归来领证。面对领导不负责男人的责备,她只能报以苦笑。
林父林母守在病床前,削着苹果轻叹:苦了你了孩子...秦蓁虚弱地握住林母的手:妈,我相信乾安会回来。昨晚我还梦见他了呢。那勉强的笑容里,藏着多少无人知晓的思念。
她为孩子取名林铭柔(铭读第二声),个中缘由从未言明。林家二老整日围着小铭柔忙碌,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那个远行未归的儿子。
三年间,秦蓁在检察岗位上兢兢业业,很快晋升为委员会副检察官,却也因此疏于陪伴女儿,这成为她心底最柔软的愧疚——乾安若是见到活泼的女儿该多开心...
这日审阅卷宗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原滨江区财政局长张启年,因社保基金案被双规。更令她心神一震的是,材料中提及的2.17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那个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案件。
秦蓁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三年前:张启年因商业纠纷与私人恩怨(时任G省程氏企业经理时与程华结怨)雇凶杀人、伪造现场、贿赂官员,最终被判无期徒刑;
林乾安遭通缉,程雪持外国护照逍遥法外...最后这案件就这么不了了之,可种种疑点始终困扰着办案人员李宝山等人,也让他们十分窝火,迫于破案时间紧迫,在诸多外部压力下,最终选择了那个结果.
秦检察官,明天提前来单位吃年夜饭。领导的邀约打断了她的沉思。
秦蓁婉拒后却得到领导的批评,无奈之下只得歉然应允。办公室重归寂静时,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工作太久都忘了怎么笑了...柔柔,妈妈回来了~
于是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思考分析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张启年当初不把所有贪官供出来,为什么要揽下所有责任?为什么已经案发时候,又顶风作案杀死自己的好友兼助手金国云呢?
难道仅仅杀人灭口,这有什么意义呢?这里面大有文章!应该上报成立一个专案组!
窗外,苍茫白雪中一条盘山公路如巨龙盘踞。黑色奥迪A6驶至山间庄园,林乾安下车时叮嘱:今天就这住下了。启南,带好东西。
身后传来白启南的玩笑:我是苦力吗?人生不值当呀
夜幕下的山庄里,众人享用山珍后各自安歇。
这一觉直到了第二天蒙蒙亮.
林乾安今天感到精神抖擞,脸上也神采奕奕,特别有男人味.
王伯也重重伸了懒腰骨,早早跑到宾馆的活动中心打兵乓球去了。白启南则还是躲在被窝里,抱着本本上着网。
林乾安径直走到白启南的房间,轻轻叩了门,走了进去.白启南见是林乾安进来,嘿嘿笑笑.
“今天外面好大雪,不过景色不错,好几年没这么轻松过了,如果人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是啊,你这家伙怎么突然提议跑这旅游风景区来了!”
“就要过年了,来还个愿望,这里的大佛挺灵验的”
“还愿?你还是个佛教徒啊,还看不出来,那吃素吗?女人想不想啊,哈哈”
“少乱扯,快点起床吧,我的大律师,我在大厅等你.”
“哎,对了,乾安,你入主G省这三个人你要注意下,G省的三大企业家.”
“这个和小邓他们碰面再说,今天就不要谈正事了”
王伯已经换了衣服,坐在大厅里看着报纸,不时地抿一口热茶.
林乾安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也随手翻起了报纸.偶尔和王伯谈论了政治话题.待三人聚齐了,去贵宾室用了早点,然后就驾车驶往山上的寺院.
三人在黄墙粼瓦的寺院外围下了车,步行入寺.寺里传来浑厚的撞钟声,僧人们做早课的时间到了.
王伯踏进门坎时认真对着林乾安说:“求佛,一定要虔诚,要早早到,早上且不能乱吃东西,让菩萨看到你的心诚,心诚则灵!”
白启南调笑道:“王伯你不是宣传道家思想的嘛,怎么突然念佛了哈哈”
王伯:“佛道本一家?小伙子,道家讲究修身养性,佛家讲究普度众生.我看你嗔念太重,不如在这修行得了,哈哈”
林乾安对他们的调侃丝毫没有在意,径直往里面走去,因为他心里装了好多东西.
寺内,香火炽盛.重栌叠拱,丹青晃日月之光龙桷云楣,金碧烟霞之色,其气势之巍峨庄穆,令人肃然.林乾安选择了走小径到大殿的路线,晃过重重叠层,穿过曲曲折折廊,路过林林小庙,来到了大雄宝殿.
进入了大殿,首先屹立在眼前的是一尊15.5英尺高、金光闪闪的纯金佛像,足以深深震撼到这众多游客的心灵.肃穆的氛围中,这个硕大无比的金佛尽管威严,却慈祥和微笑着,俯视它眼下众多虔诚的人们.
旁边的导游向年未最后批次旅游团讲解着一切:这里原来是位得到高僧修行之所,不过庙屋三间,内藏经书也仅仅是小乘经书三百卷.后来经过历朝历代不断扩建或重修,有了房500间的宏大格局.香火弥炽.到前清时,已经占地380亩,有大殿、厅、堂、楼、房480间,分中、东、西三路排列.
其中这尊金佛是汉朝所制作,关于这件珍品还有段故事.林乾安看着金佛左侧的玻璃厨窗里的一块10英寸厚、15英尺宽的泥块.
听着导游继续讲解,思绪一下回到了许多年前,为了寺院大殿重修,僧侣们不得不将一尊泥佛暂时搬运到另一个地方.
当起重机开始提起这尊巨大的佛像时,由于它实在太重了,佛像开始破裂,更不幸的是,此时天空下起了大雨.僧侣们担心损坏了神圣的佛像,暂时停缓了搬运工程,放下了它,并用一大块防水帆布严密盖住佛像,以防被雨淋湿.
那天那个夜里,一个僧侣起床检查佛像时,在防水布下打开电筒,想看看它是否被淋湿.当电光照到裂缝处时,有一丝微弱的反光,他感到非常奇怪,他猜测或许在泥土后面有什么东西.便回去取来凿子和铁锤,小心地凿去泥块,当他敲掉了一片泥块后,反光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强.数个小时辛苦劳作之后,一尊不同凡响的金身佛像矗立在僧侣们面前.
僧侣们立即上报了文化部,国家很重视,派了专人专项资金负责这里的佛教文化事宜.后来经过历史学家考证,在这次发现的数百年前,外族的侵略者铁骑踏入了这里,处在交通要塞上的寺院很快被强大的敌方士兵们攻陷,为了保护这尊稀世珍宝不被掠走,僧人们在陷落之前在金身佛像的外表严严实实地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不幸的是,所有知情的僧人都被侵略者杀了,因尔这个秘密一直未被发现,直到数年前.
林乾安端详着这尊金佛,神情又陷入了思考.听着历史的声音,漫长的尘世生活为自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土,金子的本质似乎渐渐被自己忘却.以前依稀那个我去了哪里?
金子总要闪光,这是当初我对自己说的,可我的成功代表了什么?我还能堂堂正正回去娶她吗。
林乾安,你别痴人做梦了,也许她是别人的新娘了,现在很幸福且平静地生活着~~
林乾安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里默默祷告着:“祝愿远方的她平平安安,父母健健康康,我愿用一世的命来换取他们生生世世的幸福~~我曾在心里发过誓一定要查出真相,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顺利查出真像,”
在佛前许愿后,想为自己求枝签,就在触及签筒的刹那,他的手指与另一根晶莹透亮的纤纤细指碰到了一块,双方同时惊愕的扭过了头,两人又异口同声:“对不起”,双方都不约而同笑了,刹那间,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林乾安心里一个声音:好美~!他自从离别秦蓁后已经很久没遇到一个女孩子能够令他如此失态的,看着林乾安如此的眼神。
那个女人抿了小嘴,脸上红红的.厚厚的外套掩盖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晶莹透亮的皮肤在秀美的长发中似要喷发出来,汪汪的眼睛,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那女子的手势与春日般的微笑,让林乾安怔忡良久,随即脸上一红,将手中的签筒让给了她。那名女子倒也不客气,利索的求了签之后,步履轻盈过去解签了.
林乾安还在凝神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背后有人蹭了下,他才把注意力收回来。
白启南:“嗨,发什么呆啊,喔呦,这么大一尊金佛..改天没工作了,来这偷金了哈哈”
王伯也是饶有兴致观赏着,而林乾安回过头,目光搜寻先前那名女人的身影,却已然不见了踪迹。
从寺院下山后,他们又饶到另一山峰去看风景.
白启南连连喊着:“慢点,你们等等我,乾安,王伯,缺氧”
“你这家伙身子骨还是王伯硬朗啊”林乾安调笑着说
白启南:“王伯那是老当益壮,哪能和他比,我亏不”
王伯也笑呵呵说:“启南啊,改明儿每天起早和我锻炼”
白启南:“嗨,王伯、乾安你们就别取笑我了,也饶了我吧!让我夜猫子起早,那我可得少活好几年”结果以后白启南还是养成了天天晨跑的习惯.
到了一处石阶,林乾安停下来,眺望远处:“会当岭绝顶,一览重山小~”王伯夸赞好雅兴!
林乾安不好意思笑笑,他注意到有个衣着单薄男子拾级而上用钳子搜罗着路上的塑料瓶和一些白色垃圾.步履十分轻盈.要知道,高山之上,呼思能够这么均匀,工作这么矫健,肯定是练家子的.
林乾安注意他好久,顺手掏出烟正要点上,那个男子上前来十分客气地请林乾安把打火机交出来.白启南:“嗨兄弟,没必要吧?”
那个男子还是持续着那个动作:“先生这里是古生态保护区,严禁抽烟,请把能够产生明火的东西交给我”
白启南:“我说朋友,你没看见这里到处是雪吗?这种天气会着火吗?…”
林乾安阻止了白启南再说下去,默默地把拽在手心里的打火机给了他.那个男子微微一点头转身离去.
林乾安又仔细观察了他的背影,便吩咐了白启南,让他查查这个男子的背景。从主观上判断,林乾安觉得这个男子十分不简单。
王伯也十分同意林乾安的观点,而且他很肯定这个男子是个军人.
之后他们离开了那个山庄.在L省的省府所在市下驻了.选了家五星级的酒店开了房间.
白启南提议去打保龄球,吹嘘自己是个高手,去国家队没问题.林乾安爽口答应.王伯则感到疲累留在了房内看书.
于是两个人把车一开,便到了市保龄球活动中心.脱去厚厚的外套,白启南就开始技痒了,拿了个球径直往球道去了.林乾安则在服务台拿了本杂志,点了茶水在座位上静静坐了下来.
远处的喝彩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眼光扫过,在某个地域定格锁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看见了在寺里遇到的那位美丽的女人.
娇柔的倩影,一笑一颦都毫无保留收入林乾安的眼睛里,也许是心有灵犀,那个女人感受到远处有一股炽烈的气息在凝视着她,也把目光投向了林乾安.
两股目光相撞,同时感觉到这个世界好小.在好友的拉扯下,那个女人去了健身房.从消失的这段过程里,她的目光一直在林乾安的身上.林乾安在她进入那扇门的瞬间送去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这时候白启南扭着腰板过来,一脸的尴尬.
“乾安,去按摩吧,听说有家桑拿按摩师傅的按摩手法很正宗!”
“这么快不玩了?你不是很有兴致来打保龄球的吗?还吹嘘自己是高手中的高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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