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双面间谍（2/2）
“你是什么东西？是索恩？还是Γ-7？！”科瓦奇厉声喝问，试图从对方口中套取更多信息。
“我是… herald…先驱…是…新纪元的…信使…”维克多的脸上，那个被接口控制的“存在”，似乎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满足的微笑，“告诉…伊万诺娃…告诉…地球…绝望吧…‘收割者’…即将…降临…而‘净化’…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维克多体内的神经接口装置，光芒猛地收缩到极致，然后——
轰！！！
一声沉闷的爆响从维克多的手腕处传来！不是爆炸，更像是能量核心的过载湮灭！刺目的幽蓝光芒瞬间吞噬了他的上半身！科瓦奇和特勤队员被强烈的能量冲击波狠狠掀飞！密室内的灯光瞬间熄灭，应急灯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当光芒散去，烟尘弥漫中，维克多·雷恩中校，代号“夜莺”的星尘集团最高级别卧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坐过的合金椅子，连同固定装置，都被那股恐怖的能量从分子层面彻底湮灭，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散发着高温的圆形坑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类似臭氧和烧焦蛋白质混合的刺鼻气味。
“报告！目标…目标湮灭！无残留！”一名挣扎着爬起来的特勤队员惊恐地喊道。
科瓦奇捂着被撞痛的胸口，踉跄着站起来，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坑洞，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湮灭！不是自杀，不是自毁，而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彻底抹除！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现有的科技范畴！是艾斯特拉的技术？还是Γ-7的力量？
“将军！刚才…刚才那段话！‘索恩已掌握终极武器’！还有‘净化’、‘收割者’…必须立刻通知‘无畏号’！通知伊万诺娃将军！”另一名特勤队员急促地提醒。
科瓦奇猛地回过神来，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立刻接通‘无畏号’最高加密频道！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夜莺’的供词、接口湮灭、以及那段警告，原封不动地传过去！快！这是最高优先级！”
(三) “无畏号”舰桥：绝望的回响
月球轨道，“无畏号”舰桥。
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能量塔冲击波和艾斯特拉激光炮造成的损伤尚未完全修复，舰体多处暴露在真空中，依靠紧急力场维持。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电路、冷却液和金属粉尘的混合气味。刺耳的警报声时断时续，如同垂死者的哀鸣。主屏幕上，那片不断膨胀、散发着不祥墨绿色光芒的“基因腐蚀云”，如同宇宙中的瘟疫，正贪婪地吞噬着空间，也吞噬着舰桥上每一个人残存的希望。
伊万诺娃将军站在指挥台前，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但那道血痕却如同烙印，刺痛着所有人的眼睛。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屏幕上那片绝望的绿色，以及在其中艰难挣扎、试图逃离的“锋刃”中队残部和“雷霆-1号”的信号光点。安娜和李昂的舰船，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那恐怖的腐蚀云彻底吞噬。
“将军！‘游隼-1号’护盾完全失效！舰体腐蚀速度加快！结构强度下降至危险水平！安娜上校…安娜上校报告，她感到强烈眩晕和神经刺痛！”通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
“‘雷霆-1号’外部清洗系统过载瘫痪！舰体腐蚀蔓延！引擎功率下降至15%！李昂少校请求…请求进行最后一次规避机动！”另一名军官报告。
伊万诺娃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屏幕上那两个代表自己最得力部下的光点，在绿色的死亡之雾中艰难地移动，每一次闪烁都牵动着她的神经。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但腐蚀云的扩散速度太快，它们能否逃离，她毫无把握。
就在这时，一个加密通讯请求的提示音，在舰桥主控台上急促地响起。提示音的频率和编码，是来自地球阿尔法堡垒的最高优先级“欧米茄”密室！
“堡垒？科瓦奇？”伊万诺娃心中一动，立刻接通了通讯。科瓦奇将军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舰桥一侧，影像信号有些不稳定，背景是闪烁的应急红光和弥漫的烟尘，显然堡垒那边也发生了剧烈的变故。
“伊万诺娃！”科瓦奇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迫，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夜莺’！我们抓到‘夜莺’了！”
“夜莺？！”伊万诺娃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锐利的光芒。这个潜伏在舰队内部、在关键时刻发动背叛的毒蛇，终于被揪出来了？这简直是绝境中的一丝曙光！“他招了？快说！他在哪？还有多少同伙？”
“他…他招了部分！”科瓦奇的声音沉重而急促，“‘夜莺’是一个代号，也是一个网络！代号维克多·雷恩，‘锋刃’中队中校！他在‘利维坦’、‘雷霆’、‘巨像’等战斗集群内部都安插了‘种子’！他们平时潜伏，只等待‘收割’指令！”
伊万诺娃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张巨大的网！难怪“夜莺”能在关键时刻劫持“雷霆”中队的火力！难怪能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她立刻对着通讯器咆哮：“立刻清除！把所有‘种子’的信息给我！立刻！”
“来不及了！伊万诺娃！听我说完！”科瓦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紧迫感，“审讯中…他的神经接口装置被远程激活！他被…被某种力量控制了！然后…然后他自毁了！不，是被湮灭了！从分子层面彻底消失！”
“湮灭？！”伊万诺娃和舰桥上所有听到这段话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是的！湮灭！”科瓦奇的声音带着惊悸，“但在他消失前…在被控制的状态下…他说了一段话！一段警告！”
舰桥内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科瓦奇接下来的话。那片绿色的腐蚀云在屏幕上无声地蔓延，仿佛也在等待着这最终的审判。
科瓦奇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段如同诅咒般的话语，清晰地传到了“无畏号”舰桥：
“索恩已掌握终极武器！”
轰！！！
这句话，如同在死寂的舰桥内引爆了一颗精神炸弹！
“索恩…终极武器？！”
“他掌握了什么？艾斯特拉的武器？比能量塔还可怕？！”
“天啊…那我们…我们还有希望吗？”
惊恐、绝望、难以置信的低语瞬间在舰桥内爆发。连那些正在紧张操作、试图挽救舰船的军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写满了灰败。
伊万诺娃将军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她死死抓住冰冷的指挥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金属之中。索恩…那个背叛人类的星尘集团总裁…那个与Γ-7勾结的恶魔…他竟然掌握了艾斯特拉的“终极武器”？！
这个消息，比“基因腐蚀云”的威胁，比“夜莺”的背叛网络，比旗舰的重创，加起来还要沉重一万倍！它彻底粉碎了人类反击的最后一丝幻想。如果索恩真的掌握了某种足以毁灭一切的“终极武器”，那么“利维坦”舰队的存在、月球上的血战、怀特博士的声波武器研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科瓦奇…”伊万诺娃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你确定…是‘终极武器’？”
“千真万确！”科瓦奇的声音同样沉重，“他说那是‘艾斯特拉真正的力量’，足以‘净化一切旧时代的残渣’！他还提到了‘收割者即将降临’！伊万诺娃，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得多！索恩和Γ-7，他们手里握着的，可能不仅仅是月球上的能量塔！”
通讯中断了。科瓦奇的全息影像消失，只留下舰桥内死一般的寂静和那片不断扩大的、象征着绝望的墨绿色“基因腐蚀云”。
“将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军官声音颤抖地问。
伊万诺娃缓缓抬起头，环视着舰桥内一张张写满恐惧和绝望的脸。她的目光扫过主屏幕上那片绿色的死亡之雾，扫过在其中挣扎的安娜和李昂的光点，扫过远处那座依旧散发着猩红光芒、如同魔神之柱的Γ-7能量塔，最后，定格在脑海中科瓦奇传来的那句石破天惊的警告上：
索恩已掌握终极武器！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毒液，注入了“利维坦”舰队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前哨战的硝烟尚未散尽，“基因腐蚀云”的威胁迫在眉睫，内部的“夜莺”网络如同悬顶之剑，而现在，一个更加恐怖、更加庞大的阴影——“终极武器”，已经笼罩在了人类文明的头顶。
撤退？向哪里撤退？地球？如果索恩掌握了“终极武器”，地球又能安全多久？
反抗？拿什么反抗？面对“基因腐蚀云”、面对能量塔、面对可能的“终极武器”，这支伤痕累累、阵型混乱、内部渗透的舰队，还有多少力量？
伊万诺娃将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巨大的黑暗，瞬间将她彻底吞噬。舰桥内，只有刺耳的警报声和仪器过载的嗡鸣，在绝望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为人类文明敲响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