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镇魂司的灯（1/2）

从老图书馆回来的第二天，我抱着学长的笔记本和那本《论语正义》，踏进了灵异局 “镇魂司” 的大门。走廊里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在墙上 “镇魂安邦” 的匾额上，比清华园的路灯多了几分沉稳。沈青梧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 —— 她是镇魂司的主事，也是苏爷爷的旧识，之前墨魂池的事，就是她帮我调的支援。

“平安回来了？” 沈青梧抬头朝我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刚想给你打电话，刘崇文的审讯有了新进展，你或许想听听。”

我把《论语正义》放在桌上，书页里的光斑还在，像学长留下的小灯。“青梧姐，我想知道刘崇文到底是谁。冷泉胡同的租户、送水工人，还有清末的掌丝主事，他的身份太多了，我总觉得…… 这里面有没解开的局。”

沈青梧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泛黄的文件，最上面的封皮写着 “文渊阁历代主事名录”，她翻开其中一页，指着 “刘崇文” 三个字：“清末的刘崇文，确实是文渊阁的掌丝主事，擅长‘丝魂寄身’，以卧底身份入天枢司，但他在民国三十八年就该被苏爷爷的老头子 —— 也就是你师父张九锁的师兄，打散了魂体，按道理说，不可能再附身。”

“可顾明和冷泉胡同的刘崇文，都自称‘刘大人’，还能用‘丝魂寄身’。” 我摸出学长的笔记本，指着 “松烟朱砂墨” 的记录，“他们用的墨和符咒，都是清末掌丝主事的手法。”

“因为现在的‘刘崇文’，根本不是一个人。” 沈青梧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是民国时期的老照片，上面有两个穿着长衫的男人，都戴着银戒指，“左边这个是清末的刘崇文，右边这个是他的侄子，也叫刘崇文。民国三十八年年刘崇文（叔）被打散魂体后，他侄子就偷了‘丝魂寄身’的秘术，顶着‘刘崇文’的名字，继续操控文渊阁。”

我盯着照片里的两个人，眉眼确实有几分像。“那冷泉胡同附身在租户身上的，还有善本楼的，是他侄子？”

“不全是。” 沈青梧又拿出一份审讯记录，“我们审了那个送水工人周姓成员，他招了 —— 文渊阁里，有三个‘刘崇文’：一个是清末的魂体残片，藏在松筠书库的孤本里；一个是他侄子，现在被我们关在审讯室；还有一个，是顾明伪造的‘刘大人’，用来稳住文渊阁的残余成员。”

我心里猛地一震，想起学长在善本楼扔给我钢笔时说的 “刘崇文还在”—— 原来他当时看见的，可能是藏在孤本里的魂体残片。“那清末的魂体残片，为什么能附身在人身上？”

“因为松筠书库的孤本里有文气，能滋养魂体残片。” 沈青梧指着《论语正义》，“你手里的这本书，就是清末刘崇文藏魂体的地方。他侄子找了几十年，就是为了用孤本的文气，把残片和自己的魂体融合，变成‘真正的刘崇文’，掌控母丝。”

“学长在冷泉胡同找到的母丝，其实是他侄子设的陷阱？” 我想起学长笔记本里 “暗格里的子丝是母丝” 的记录，心里的内疚又涌上来，“如果我早点发现他的身份，学长就不会……”

“平安，你看这个。” 沈青梧打断我，递过来一张纸条，是学长写的，字迹和笔记本上的一样：“青梧姐，我知道文渊阁有两个‘刘崇文’，冷泉胡同的暗格是陷阱，我去引他们出来，学弟怕邪祟，别让他来。” 纸条的日期是 10 月 15 日，正是学长去冷泉胡同的前一天。

我攥着纸条，指尖发抖。原来他早就知道是陷阱，早就联系了沈青梧，却没告诉我，只是怕我担心，怕我出事。“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他知道你会拦着他。” 沈青梧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跟我说，‘学弟要护清华园的书，我没本事镇邪，只能帮他把陷阱里的狼引出来’。你看，他从来没怪过你，反而在替你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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