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长的代价3(2/2)
他们开始偷偷帮我:林小满会把被篡改的《论语》偷偷塞给我,让我用镇邪笔改回去;陈小雨发现王浩往饮水机里滴墨,会假装摔倒打翻水桶;连赵磊都学会了在画里藏桃木屑,说 “这样星星就不会变成眼睛了”。
原来最硬的盾,从不是法器,是孩子愿意把后背交给你的信任。
文渊阁的残余里,有个姓周的历史老师最棘手。
他不是被子丝缠的傀儡,是打心底信刘崇文那套 “以邪炼正” 的歪理,总在课上暗示 “文渊阁才是守护典籍的正道”,黑板上的 “阁” 字永远多一撇,像把刀指着天枢司。
他给我设的局最阴:期中考试的历史卷子里,所有 “文渊阁” 的词条后都藏着子丝符,只要答题时笔尖划过,符就会钻进脑子里,让人疯魔。
我答到那道题时,故意把 “文渊阁” 写成 “文渊合”,少了那 “一撇刀”。周老师阅卷时果然红了眼,把我叫到办公室:“张平安,你连典籍名都写错?”
“老师,” 我指着他教案上的《镇邪策》残页,那是他故意露出来的,“书上说‘正者,合天地气’,多一撇,就成‘邪’了。”
他的手抖了一下,教案里掉出张照片 —— 是年轻时的他和刘崇文,站在文渊阁藏书楼前,两人手里都捧着《论语》。
“刘先生说,《镇邪策》的最后一页藏着‘合’的法子。” 他的声音突然软了,“可我找了四十年,只找到这些子丝……”
那天我把老头子给的《镇邪策》真迹残页(苏爷爷藏在灶膛里的那半张)给他看,上面写着:“合者,非炼邪,是容异。” 他盯着那行字,突然捂着脸哭了,像个找不到答案的学生。
后来周老师主动交了所有子丝法器,辞职前在黑板上写了个完整的 “阁” 字,那撇不再像刀,像道桥。
老头子说:“文渊阁的人,骨子里还是爱书的。他们怕的不是死,是自己信了一辈子的理,其实是错的。” 所以对付他们,不用桃木剑,给他们看一页真迹,比什么都管用。
期末最后一天,我在图书馆阁楼烧那些被污染的旧书。火里飘着股淡淡的墨香,像极了丙字库那次。林小满他们凑在旁边,用树枝拨着火星,陈小雨突然说:“平安哥,你的锁魂褂又多了块补丁。”
我低头看,是用周老师交上来的《论语》封面布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比哪块都结实。铜钱在脖子上轻轻晃,“张、安、苏” 三个字的光透过布褂,映在火里,像三个老头在笑。
原来对付威胁的最好法子,从不是把对方碾碎。是让藏在暗处的火星,有机会变成暖人的火苗;让被执念困住的人,看见另一条路;让孩子知道,哪怕书里藏着鬼,书包里也能揣着光。
就像老头子教我的缝补术 —— 破洞不用补得严丝合缝,留道透气的缝,风才能吹走潮气,让衣裳活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