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拘灵司的谛听犬(1/2)
拘灵司在灵异局的西跨院,远远就听见狗吠声,不是普通的狗叫,带着股金石相击的脆响。沈青梧说,那是谛听犬在预警,说明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院门口蹲着个穿短打的壮汉,胳膊上盘着条绿蛇,见我们过来,蛇信子突然直了,对着老头子的布褂吐个不停。“张瞎子,四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身穷酸样。” 壮汉咧嘴笑,露出颗金牙,“赵莽我还以为你早死在哪个垃圾堆里了。”
“少废话,借你的谛听犬用用。” 老头子往院里瞥了眼,十几只形态各异的犬科动物趴在笼子里,有长着三只眼的,有尾巴像狐狸的,最里面那只体型像狮子,毛发红得像火,正用爪子扒拉铁笼,发出 “哐哐” 声。
“谛听犬认主,” 赵莽摸了摸蛇头,“当年苏老三能指挥它,是因为给它喂过‘还魂丹’。你想借走,得拿东西换。”
老头子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黑褐色的药膏,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当年从你那只九命猫身上刮的猫油,治谛听犬的眼疾正好。”
赵莽的脸瞬间变了:“你还留着这玩意儿!” 他一把抢过油纸包,往最里面的铁笼扔去。红毛犬接住药膏,三两口吞下去,突然对着我狂吠,声音震得院墙上的瓦片簌簌往下掉。
“它认你。” 赵莽打开笼门,红毛犬窜出来,径直跑到我脚边,用脑袋蹭我布褂的下摆,尾巴摇得像面旗子。“这狗通人性,谁身上有‘局气’它就跟谁走 —— 你这小娃,是天枢司的人了?”
我摸着谛听犬的头,它的耳朵尖有点烫,像是在发烧。沈青梧笑着说:“平安现在是张前辈的徒弟,昨天刚穿上锁魂褂。”
“锁魂褂……” 赵莽的眼神暗了暗,“苏老三当年就是穿着这褂子,带着谛听犬进的文渊阁,回来时褂子上全是血,狗也瞎了只眼。” 他突然往谛听犬的前腿上指,“你看它腿上的疤,就是被勾魂丝划的。”
谛听犬的前腿上果然有道浅白色的疤,像根细细的银线。它突然对着西墙狂吠,爪子在地上刨出个小坑,坑里渗出些黑血,血里浮着根头发丝细的银线。
“是刘崇文的气息!” 老头子拽着我往西墙跑,谛听犬跟在后面,鼻子贴在地上嗅个不停,跑到墙角的老槐树下时,突然对着树根狂吠。
赵莽抄起院里的铁锹就挖,三两下挖出个黑木盒,盒盖上刻着文渊阁的标记。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个皮影,穿着天枢司的布褂,眉眼竟和我有几分像,脖子上缠着银线,线头上绑着张纸条:“三命盘齐,灵脉自开。”
“他在找齐我们三个的替身。” 老头子捏碎了皮影,黑木盒突然冒出黑烟,在地上聚成个 “文” 字,“谛听犬,追!”
红毛犬箭似的窜出西跨院,我们跟着它穿过几条长廊,来到灵异局的后门。后门对着片荒园,园里的老井冒着白气,谛听犬对着井口狂吠,爪子指着井绳 —— 绳头上缠着块碎布,绣着 “刘” 字。
“他从井里走了。” 老头子从布包里掏出那根晾衣杆桌腿,往井里一探,桌腿突然剧烈震动,“井底下有通道,通文渊阁总坛。”
谛听犬突然跳进井里,溅起的水花里浮出个虚影,是苏老头的样子,举着酒葫芦对我们笑。
等我们跟着跳下去时,井水突然变得温热,像泡在血里,谛听犬在前面带路,尾巴上的红毛在黑暗中亮着,像盏小灯笼。
井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是《镇邪策》的残页,老头子边走边念,声音在井道里回荡:“一命盘定阴阳,二命盘锁乾坤,三命盘开……” 后面的字被水泡得模糊,只剩个 “灵” 字。
我摸着脖子上的铜钱,突然感觉它在发烫,“张、安、苏” 三个字透过布褂印在皮肤上,像被烙铁烫过。谛听犬突然停住,对着前面的黑暗低吼,黑暗里传来翻书的声音,还有个熟悉的、揉纸似的嗓音:“等你们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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