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法则测试·异象初显……（1/2）

中天城中心区域，一片被氤氲霞光与朦胧道韵笼罩的广阔广场上，人声鼎沸。

今日，便是天骄榜盛会第一轮——法则亲和度测试开启之日。来自中域乃至四海的年轻灵皇们，如同过江之鲫，汇聚于此，人数逾万，皆是人中龙凤，气息强横。他们目光灼灼，紧盯着广场中央那片巍峨耸立的石碑之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以及若有若无的竞争火药味。

千座法则碑，高低错落，形态各异，通体散发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有的石碑赤红如血，隐隐有火焰虚影跳跃；有的湛蓝如海，仿佛能听到潮汐之声；有的翠绿欲滴，生机盎然；有的厚重土黄，承载万物；有的锋锐银白，切割空气；有的漆黑如墨，吞噬光线；有的甚至扭曲了周围的空间，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戮之意……它们代表着天地间各种基础乃至稀有的法则力量。

测试规则简单直接：参与者将手掌按在任意一座或多座石碑基座的感应区域，运转自身真元，尝试引动石碑共鸣。石碑会根据感应到的真元特质与法则亲和度，散发出强弱不等、范围不一的光芒。光芒越强，范围越广，代表亲和度越高，成绩越好。最终由三位负责评判的灵宗境长老，根据光芒表现进行综合评定，排名前五百者晋级。

测试已然开始。

不断有天骄上前，选择与自身功法属性相合的石碑。一时间，广场上光芒迭起，引得阵阵惊呼。

一位出身火系宗门的青年，手掌按在赤红石碑上，顿时火光冲天，凝聚成一只火焰巨鸟虚影，翱翔数丈范围，引得那石碑灼灼放光，成绩不俗。

一位水系女修，引动湛蓝石碑，蓝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笼罩方圆三丈，清澈纯净。

更有甚者，一位古族传人，竟同时引动了代表力量与厚重的土系石碑和代表生机与坚韧的木系石碑，双色光华交织，覆盖近五丈范围，引来一片赞叹。

“看，是万剑阁剑子凌霄！”

只见凌霄面无表情，径直走到那代表“锋锐”与“毁灭”意境的银白石碑前。他甚至没有刻意运转功法，只是将手按上。刹那间，石碑爆发出刺目至极的银白光华，那光芒并非扩散，而是凝聚成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大剑影，剑意凛冽，仿佛要刺破苍穹，覆盖范围虽只有三丈，但那凝练到极致的剑意光芒，却让所有人都感到肌肤刺痛！

“剑心通明，与锋锐法则高度契合！上等！”评判长老高声宣布。

紧接着，九阳圣子阳昊天缓步走出。他目光扫过碑林，并未选择单一属性，而是走向了一片同时蕴含着“光”与“热”意韵的奇异石碑。手掌轻按，九阳真元流转。轰！石碑仿佛化作了第二轮太阳，爆发出无尽的光和热，金色与赤色交织的光辉如同潮水般席卷开来，覆盖了足足八丈范围，煌煌正气，灼热逼人，将附近几个石碑的光芒都压了下去！

“九阳圣体，名不虚传！光、热双系亲和，皆为上等！综合评定，极佳！”长老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波动。

天机阁星无痕则选择了一座看似平平无奇、却散发着“推演”与“命运”气息的灰色石碑。他手掌触碰，石碑泛起朦胧的灰色光晕，光芒不强，仅笼罩周身一丈，但那光晕之中，仿佛有无数细密的符文与命运丝线在流转，玄奥莫测。

“天机莫测，契合天道轨迹。特殊评定，上等。”长老微微颔首。

一位位天骄展现着各自的风采，引得惊呼不断。慕怜月站在广场边缘的观礼区，胸前的水韵玉佩在她微微紧握的手掌边轻轻晃动，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看着那些中域天骄引动的惊人异象，尤其是阳昊天那如同大日临空般的威势，不由得替秦玄捏了一把汗。她悄悄看向身旁的秦玄，却见他面色依旧平静，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饶有兴致？

“玄，他们……”慕怜月忍不住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担忧。

秦玄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传音道：“无妨，各有其道，皆是养分。看着便是。”他的镇定自若，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让慕怜月焦躁的心缓缓平复下来。

终于，轮到了秦玄。

他一身青衫，在无数道或好奇、或审视、或带着几分看“北域蛮荒”笑话意味的目光中，步履从容地走进了碑林。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寻找与自己真元属性“匹配”的石碑，反而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缓步穿梭于千碑之间。他的目光扫过炽热的火碑、冰冷的冰碑、厚重的土碑、锋锐的金碑、生机勃勃的木碑、幽暗的暗碑、扭曲的空间碑、甚至那散发着杀戮气息的血色石碑……

他偶尔会在一座石碑前驻足，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一下碑身，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法则碎片与真元波动，随即又摇摇头，继续前行。

他这般“挑挑拣拣”、漫无目的的行为，引得广场上响起了一些细微的嗤笑声。

“他在干什么？观光吗？”

“北域来的，怕是没见过这么多法则碑，看花眼了吧？”

“装神弄鬼，浪费时间！”

连一些中域天骄也皱起了眉头，觉得此人行事古怪。

慕怜月听着周围的议论，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水韵玉佩被她不自觉地握紧。但她看到秦玄那依旧淡然而专注的神情，心中那份信任始终占据着上风。

高台之上，那几位一直闭目养神、仿佛超然物外的灵圣境大能，不知何时，也悄然将一丝注意力投向了碑林中那个特立独行的青衫青年。

秦玄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他并非故作姿态，而是在认真感知。这些单一属性的法则碑，确实精妙，但对他而言，总感觉像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无法触及那森罗万象背后的统一本质。

终于，他走到了碑林相对中心的一片区域。这里石碑较少，气息也更为古老晦涩。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座石碑前。

这座石碑通体呈现一种混沌的灰蒙蒙色泽，不高大，也不起眼，甚至表面有些粗糙，碑身上没有任何代表特定属性的符文或光泽，只有一种仿佛亘古长存、包容一切的古老意韵。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被岁月遗忘，在周围那些光芒各异的石碑映衬下，显得格外寂寥。甚至很多人都忽略了它的存在。

秦玄看着这座石碑，眼神微微一亮。他从这座石碑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一种仿佛同源而出的微弱呼唤。

他不再犹豫，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甚至带着几分嘲弄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右手，将手掌平静地按在了这座无名混沌石碑的基座感应区。

他闭上了双眼，心念沉入体内，《混元一气诀》自然而然地开始运转。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收敛，而是让那浩瀚、精纯、包容万象的混沌真元，如同解开了束缚的江河，顺着掌心，缓缓注入石碑之中。

起初，石碑没有任何反应，死寂一片。

广场上的嗤笑声更大了些。

“看吧，选了个废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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