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混元石与宵小（1/2）
离开清水集后，秦玄和慕怜月继续沿着官道前行。走了约莫半日，慕怜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利落但仍显精致的淡紫色劲装，又回想起在清水集时，那个王少爷以及其他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心里不禁有些烦闷和不适。她轻轻拉了拉秦玄的衣袖。
“秦玄。”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犹豫。
“嗯？怎么了怜月？”秦玄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目光温柔。
慕怜月微微蹙着秀眉，说道：“我们穿成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尤其是……总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那些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她想起那些黏腻的视线，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水韵玉佩，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安心。
秦玄闻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感受。他伸手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头，眼中满是理解和疼惜：“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想着方便行动，却忘了这身打扮在世俗中确实扎眼。你想换什么样的衣服？”
“就像……就像刚才我们路上看到的那些村子里的大娘、姐姐们穿的，那种粗布的，很普通的衣服就好。”慕怜月比划着，眼中带着一点期待，她觉得那样或许能更好地融入这世俗，也更自在些。
秦玄微笑着点头：“好，都依你。”
正好前方不远有一个热闹的集市。两人走进集市，在一个卖成衣的摊子前停下。摊子上挂满了各种颜色朴素、用粗布缝制的男女衣物。慕怜月好奇地摸摸这件，看看那件，最终挑选了两套最普通不过的、颜色灰扑扑的粗布衣裙。秦玄也随手选了两套深灰色的男式粗布短打。
他们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施展了个小法术遮掩，迅速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当两人再次走出来时，已然大变样。
秦玄穿着深灰色的粗布衣服，虽然依旧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形和那份沉稳的气质，但看上去更像一个体格健硕、面容俊朗的农家青年或者走南闯北的伙计，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而慕怜月，换上了那套灰扑扑的、毫无款式可言的粗布衣裙，将她玲珑的身段完全遮掩，如瀑的青丝也用一块同色的头巾包了起来，只露出几缕额发和那双依旧清澈明亮的眼睛。尽管衣着朴素，但她天生丽质难自弃，那份清雅脱俗的气质，如同蒙尘的明珠，依旧隐隐透出光华，只是不像之前那般耀眼夺目，反而增添了几分邻家少女的温婉与真实。
慕怜月低头打量着自己这一身从未穿过的“新”衣服，扯了扯有些粗糙的布料，感觉新奇又有些别扭。她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秦玄，小声问道：“秦玄……这样穿，好看吗？”
秦玄看着她这副难得一见的、带着点村姑憨态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在粗布头巾下显得更加明亮的眼睛，心中只觉得无比可爱。他伸出手，帮她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笑着肯定地回答：“好看。我的怜月，穿什么都好看。这样……很特别，也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
听到他真诚的夸赞，慕怜月心里那点小小的别扭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甜甜的暖流。她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嗯！那我们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如同世间最普通的一对年轻夫妻或兄妹，继续踏上了行程。穿着这身粗布衣服，行走在人群中，果然感觉自在了许多，那些过于直接或令人不适的目光也几乎消失了。慕怜月甚至开始享受这种“隐形”于市井的感觉，可以更自在地观察周遭的一切。
又行了一日，前方出现了一座比清水集规模大了不少的小城，名为“黑岩城”。城墙由一种本地特产的黑色岩石垒砌而成，显得颇为坚固。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城门之时，秦玄心中猛然一动！他感觉到体内那沉寂已久的混元珠，竟然微微震颤了一下，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牵引之力，指向城内的某个方向！
“嗯？”秦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混元珠与他性命交修，更是他修炼《混元一气诀》的核心，能引起它感应的，绝非寻常之物！
他立刻悄然释放出一缕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迅速扫过整座黑岩城。城中修士的气息强弱不一，但最强的两股，一股位于城中心一座府邸，约莫灵元境巅峰，想必是此城城主；另一股，则位于城中一处颇为气派的建筑内，气息在灵元境九重左右。而混元珠的牵引之力，正明确地指向那处气派建筑！
“拍卖行？”秦玄目光微凝，心中有了计较。能让混元珠产生感应，那拍卖行里必然有对他极为重要之物！
“怜月，我们进城，去个有趣的地方。”秦玄收敛心神，对慕怜月说道。
慕怜月虽然不明所以，但见秦玄神色有异，知道必有缘由，便乖巧地点点头：“好。”
两人随着人流走进黑岩城。城内街道宽阔，商铺林立，比清水集繁华许多。他们循着感应，很快便来到了那处气派的建筑前。只见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黑岩拍卖行”五个鎏金大字。门口站着两名身着统一服饰、眼神精悍的门卫，正在接待引导前来的客人。
秦玄和慕怜月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的粗布衣服，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其中一名门卫目光扫过他们，见两人衣着朴素，面容陌生，不像是常有往来的富商或修士，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倒不是刻意刁难，而是拍卖行有规矩，若是放进去没实力竞拍的人在里面胡乱叫价，最后又拿不出钱，他这看门的可是要受重罚的。
出于职责，他上前一步，挡在秦玄面前，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还算客气的笑容，但语气中的疏离和提醒意味很明显：“抱歉，这位公子，小姐。我们拍卖行今日举行的是修士专场拍卖，里面……可能不太适合二位。” 他的目光在秦玄那身粗布衣服上扫过，意思不言而喻。
秦玄何等眼力，立刻就看出了这门卫的顾虑，并非狗眼看人低，而是职责所在。他并不动怒，反而觉得这门卫还算尽责，便平静地问道：“哦？那要怎样才算合适呢？”
那门卫见秦玄气度沉稳，不似寻常村民那般畏缩，心下也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规矩说道：“按照拍卖行的规定，欲参加此次拍卖，需至少证明拥有三十块下品灵石的财力，方可入内。” 三十块下品灵石，对于普通凡人或者低阶修士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他话音刚落，秦玄嘴角微勾，手掌一翻，一枚灵气氤氲、光泽温润的灵石便出现在他指尖。那灵石蕴含的灵气精纯而磅礴，远非下品灵石可比！
“这个，合适吗？”秦玄指尖捏着那枚中品灵石，在门卫眼前随意地晃了晃，语气淡然。
那门卫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在这拍卖行做事，眼力还是有的，一眼就认出这绝非下品灵石，而是珍贵得多的中品灵石！一枚中品灵石，理论上可兑换一百下品灵石，但实际中，很少有人愿意这么换！能用中品灵石的人，要么是背景深厚，要么是自身实力强大的修士！自己刚才居然差点把一位可能深藏不露的高人拦在门外？
门卫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腰立刻弯了下去，脸上堆满了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惶恐的笑容：“合适！非常合适！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小姐，快里面请！里面请！” 他连忙侧身，做了一个无比标准的“请”的手势，姿态谦卑至极。
秦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计较，牵着同样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拍卖行内部的慕怜月，迈步走了进去。
进入拍卖行大厅，立刻有侍女迎了上来。当看到秦玄二人朴素的衣着时，侍女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但职业素养让她并未表露出来。在秦玄提出需要验资后，侍女将他们引至一旁的偏厅。
偏厅内，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后。看到秦玄和慕怜月进来，尤其是他们的穿着，管事眼中也掠过一丝疑虑。
“二位是要参加拍卖？按照规矩，需要验看一下财力。”管事公事公办地说道。
秦玄懒得废话，直接手一挥，十枚灵气盎然的中品灵石“叮叮当当”地落在桌面上，散发出柔和而耀眼的光芒。
“嘶——”那管事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直了！十枚中品灵石！这足以在黑岩城买下一处不小的产业了！这两位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竟然是如此豪客！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态度瞬间变得无比热情和恭敬。
“够了！足够了！贵客临门，是我等怠慢了！”管事连忙起身，亲自引路，“二位贵客，请随我来，楼上为您准备了安静的贵宾室！”
于是，在管事殷勤的引领下，秦玄和慕怜月被请到了二楼一间装饰典雅、视野极佳的贵宾室。室内有柔软的座椅，桌上摆放着灵果香茗，与楼下大厅的喧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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