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春符?No!是催命符!(2/2)
动作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但递过来的药水却带着温热的暖意。
赵公明不敢怠慢,忍着痛,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把味道苦涩的药水喝了下去。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迅速在四肢百骸散开,虽然无法立刻治愈伤痛,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眩晕感确实减轻了不少,狂流的鼻血也渐渐止住了。
看着他喝完,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点(虽然还是惨白),马小玲收起水壶,又从包里摸出两张折叠好的、画着复杂朱砂符文的黄符。一张啪地一声贴在他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另一张则贴在了他糊满血的额头上。
符纸贴上皮肤的瞬间,赵公明只觉得一股温和而坚定的暖流从符文中透出,缓缓渗入体内,像无数双小手在轻轻按摩着那些剧痛酸麻的肌肉筋骨。尤其是胸口和额头,那暖意格外明显,驱散着被东皇之力余波灼伤和僵尸阴气侵蚀带来的不适。
“呢两张‘回春符’顶住先,吊住你条命。(这两张‘回春符’先顶着,吊住你的小命。)”马小玲拍拍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你副身俾啲僵尸阴气同东皇啲力撞散晒,虚不受补,咪乱食嘢啊。(你这身体被僵尸的阴气和东皇的力量冲撞散了,虚不受补,别乱吃东西啊。)”
她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阴森破败的坟场,眉头又皱了起来:“呢度唔系养伤嘅地方。(这里不是养伤的地方。)”她的目光投向远处山坳下隐约可见的、破败的城隍庙轮廓——那是之前赵公明提到过的,他爷爷看守过的地方。
“走。”马小玲言简意赅,再次俯身,这次动作却有了点变化。她没有粗暴地拖拽,而是架起赵公明一条还算完好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半搀半扶地把他架了起来。
“嘶……”赵公明还是痛得抽气,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感觉对方纤细的身体却异常稳当,给了他一种奇异的支撑感。
“忍下啦,大佬。(忍忍吧,大哥。)”马小玲架着他,脚步沉稳地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清冷的月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一个狼狈不堪、步履蹒跚,一个身姿挺拔、肩扛重负。她嘴里依旧不饶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不那么刺耳了:
“去庙度捱一晚,好过你喺坟头同啲老友记争位瞓啦。(忍忍吧,大哥。去庙里熬一晚,好过你在坟头和那些‘老朋友’抢位置睡啊。)”
“我睇你个样,今晚都唔使指意食云吞面了,饮符水顶肚饿啦。(我看你这样子,今晚也别想吃云吞面了,喝符水顶饿吧。)”
“仲有,记清楚,你欠我一碗面,加埋今晚嘅住宿费同医药费,利息照计!(还有,记清楚,你欠我一碗面,加上今晚的住宿费和医药费,利息照算!)”
夜风吹过,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也吹散了坟场残留的硝烟与死寂。赵公明靠在马小玲小小的肩膀上,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草药的味道,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账单”,感受着体内符咒带来的暖意和搀扶的力量,劫后余生的恐惧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有感激吗?可能有吧,但是依旧是憋屈占了上风。
相较于之前,此刻的母老虎倒算得上是“面冷心热”,至少没真把他丢在坟场喂野狗。但是刨祖坟的仇,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僵尸做的,还是她也有一份;被迫卷入她和那个僵尸的恩怨,作为驱散东皇之力的“人肉锚点”的仇;以及像个剥了皮的青虾似的被甩来甩去的仇,他赵公明都默默记在心里了。
他的心念:“哼,母老虎,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我就会当个舔狗,老子最讨厌暴力女了,账单?老子不会认,除非你让我睡……啊呸呸呸,锤回来再说,我要锤死你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