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绝不会“算了”(1/2)
至于塞西尔为什么能说服马库斯·弗林特,原因其实相当直接。
马库斯对于塞西尔,抱有着近乎恐惧的敬畏。
那天的招新表演刚结束,弗林特连口气都没喘匀,便一刻不停地直奔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甚至把队内事务都临时甩给了斯莱特林的巡逻级长杰玛·法利。
然而,斯内普教授只瞥了一眼他那顶还在簌簌掉落亮片的粉色头发,脸上就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冷冰冰地表示自己正忙得不可开交,让弗林特去找塞西尔解决。
塞西尔·布兰切特,六年级,之前只提过他是斯莱特林的追球手。
但同时,他也因为高超的魔药学天赋,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
他性格古怪,在同为六年级的弗林特的印象里,斯莱特林的学生似乎没几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比如——他虽然在魁地奇队伍里,但他向来不参加招新表演这么无趣的事情,此时只会在宿舍里熬制他的魔药。
弗林特有时也搞不明白——既然塞西尔不那么喜欢魁地奇,为什么还要加入球队。
不过这和他无关,他也不愿意费劲多想。
当弗林特顶着一头顽固掉落亮片的粉发,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汗味,以及斯内普办公室带出来的阴冷嫌弃,闯入塞西尔的房间时,后者正对着羊皮纸勾画一个复杂到令人眼晕的魔药配方草图。
这个房间显然比其他房间更大,但很快弗林特就发现了原因——这里只有一张床。
没想到斯内普这么喜欢他,居然特批他住单人间?!
不过显然此时的弗林特没空细想这些,他此时更在意自己的头发。
弗林特粗声粗气地说明了来意——无非是斯内普让他来处理头发。
塞西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流畅地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卧室里只有坩埚的咕嘟声和笔尖的摩擦声,以及……弗林特头发上偶尔飘落的亮片掉在地上的轻响。
就在弗林特几乎要失去耐心,准备用他那魁地奇队长的惯常咆哮打破沉默时,塞西尔终于停下了笔。
他慢条斯理地将羽毛笔插回墨水瓶,这才缓缓抬起眼,从头到脚扫过弗林特,最终定格在那顶灾难性的粉毛上。
毫不掩饰的嘲弄在塞西尔嘴角一闪而逝,看向弗林特的眼神像在看一头无可救药的蠢驴。
他站起身,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漠然,绕着弗林特走了一圈,细细端详那刺眼的粉色和不断掉落的亮片。
最后,在弗林特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塞西尔忽然伸手,精准地揪住几根粉毛,用力一拔!
“嗷!”弗林特吃痛地叫了起来,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你干什么?!”
塞西尔面色丝毫未改,仿佛只是拔掉了几根无关紧要的杂草。
他捏着那几根闪着廉价光泽的粉色发丝,指尖搓了搓,感受着上面附着的劣质变形魔药残留和亮片粘胶。
“等着。”塞西尔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厌倦。
他不再理会身后龇牙咧嘴、发出低沉威胁声的弗林特,仿佛那只是背景噪音。
手腕轻抖,魔杖划出一道流畅的银色轨迹,伴随着细微的嗡鸣声,一个新的坩埚台在角落凭空凝结成型,黄铜支架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取出一个小巧的坩埚,稳稳架了上去。
塞西尔转身走向倚墙而立的柜子打开,弗林特看见里面几乎没有衣物,每一寸空间都被大大小小的玻璃瓶罐占据,像某种奇异的收藏馆。
瓶罐里盛放着色泽各异的魔药——深如午夜、碧如蛇瞳、或是闪烁着诡异星芒的液体——它们整齐地排列着,瓶身上贴着严谨的手写标签,记录着名称、成分和效力日期。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草药气息、淡淡的硫磺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腥气。
塞西尔小心地将弗林特那撮特殊的粉发放入一个干净的小水晶瓶里。
他取过一张预先裁好的羊皮纸标签,用细长的羽毛笔蘸了深色墨水,在上面写下清晰的字迹:
“样本 - 弗林特 (毛发) - 项目:修复”。
他仔细地将标签贴在瓶身,指腹轻轻按压确保粘牢,然后才将这个新成员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柜子中一个预留的空位上,与其他魔药标本并列。
做完这一切,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新的羊皮纸,铺在桌子上。
羽毛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似乎是在罗列一份复杂的材料清单。
片刻后,他停下笔,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角落的弗林特。
“待在这,”塞西尔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别乱动。也别碰任何东西。”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危险的瓶瓶罐罐和实验器具,警告意味十足。
交代完毕,他不再看弗林特一眼,转身大步走向门口,黑色长袍的下摆在身后带起一阵风。
他的目标是位于走廊深处的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储藏室——那里存放着霍格沃茨最稀有、最危险的魔药原料,也是他此刻清单上那些关键材料的唯一来源。
沉重的木门“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塞西尔离去的脚步声,也仿佛抽走了房间里最后一丝活气。
弗林特确实不敢乱动——那些瓶瓶罐罐散发出的无形威胁,以及塞西尔临走前那冰冷的警告眼神,像无形的锁链将他钉在原地。
他僵硬地保持着塞西尔离开时的姿势,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酸。
但是,他敢乱看啊。
那双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像探照灯一样,肆无忌惮地在塞西尔这间逼仄、怪异的“巢穴”里扫射。
他贪婪地、带着一种混杂着厌恶和好奇的审视,望向那个靠着墙的,塞满了魔药的柜子。
瓶瓶罐罐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诡谲的光晕,但标签上的字迹太小,他看不清具体写了什么,但那些扭曲的符号和名称本身就透着不祥。
他注意到一个玻璃罐里泡着几颗干瘪的、像是某种生物眼珠的东西,浑浊的液体里它们直勾勾地“望”着他,让他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立刻收回目光,死死盯住自己脚下的地面,仿佛那粗糙的石砖上刻着能拯救他的符文。
弗林特脑子里飞快地回放着自己从和塞西尔接触以来对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冷汗都快下来了一一他得确认自己没说过什么找死的话,免得哪天也变成塞西尔收藏柜里那些泡在药水里的“陈列品”。
妈的,这鬼地方……
弗林特在心里咒骂着,每一秒的等待都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塞西尔并没有让弗林特煎熬太久,虽然在后者度秒如年的感知里,简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沉重的木门再次被推开,塞西尔的身影无声地滑了进来。
他没有用手,而是用魔杖精确地操控着悬浮咒,五六个大小不一、贴着不同标签的玻璃瓶罐稳稳地漂浮在他身侧,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这些瓶罐里装着形态各异的材料:蜷曲的深色根茎、闪烁着微光的粉末。
他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探针般扫过整个房间,最后精准地钉在弗林特身上,确认他确实如同雕塑般僵立在原地,连脚印都未曾挪动半分。
弗林特只觉得那道冰冷的目光像实质的冰锥,狠狠扎在他后颈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微的寒栗。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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