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初见“仁孝皇后”（2/2）

朱元璋听得龙心大悦，哈哈大笑起来，连日的郁气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宴席在愉快的气氛中继续。

酒足饭饱之后，宫人撤下残羹冷炙，奉上清茶。朱元璋和朱标便又凑到一起，拿出刚才朱标抄录的图纸和文字，低声讨论研究起来，时而比划，时而沉思。

而朱晴则和马皇后坐在另一边，详细商谈起琉璃样品以及七日后坤宁宫琉璃展的具体事宜。朱晴根据后世的经验提议道：

“朱姑娘，”马皇后眼中闪着光，“你带来的这些琉璃器，着实精美，本宫看着都爱不释手。只是，这七日后便要开展，咱们得先定下，你那边可以拿出哪些样式来？才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勋贵夫人们心甘情愿地掏银子？”

“娘娘，民女对大明勋贵，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喜好！娘娘不妨说出想法。”

马皇后会心一笑：“大明贵族，尤其是这些开国勋贵家的夫人小姐，见惯了金银玉器，所求无非三样：一是新奇罕见，二是寓意吉祥，三是实用体面。”

“本宫方才细想一番，可以是这几类：

“其一，成套的琉璃茶酒具。 比如那套晶莹剔透的莲花缠枝纹茶具，莲花寓意高洁，缠枝象征福寿绵长，造型又雅致，泡上茶汤，色泽分明，极具观赏性，无论是自家待客还是送礼，都极有面子。”

“其二，精美的琉璃摆件。 比如那对红璃金鲤跃龙门的摆件，色泽鲜艳喜庆，寓意科举高中、官运亨通，最适合家中有学子或为官之人收藏陈设。”

“其三，小巧的琉璃首饰盒、妆奁。 用喜上梅梢或者牡丹富贵的图案，既好看又能收纳心爱的首饰，夫人小姐们必定喜欢。”

朱晴听完：“娘娘，这些都不难，可以办到！”

“样式定了，那这价钱……”马皇后又问道。

朱晴立刻抛出早已想好的方案：“娘娘，如此珍稀的琉璃器，若是明码标价，反而显得不珍贵，也容易让人比来比去。不如咱们换个法子，叫‘竞拍’，也就是‘价高者得’。”

“哦？具体如何操作？”马皇后大感兴趣。

“咱们可以这样，”朱晴解释道，“开展那日，每件琉璃器都单独陈列，旁边放一个小巧精致的红木匣子，匣子上开一道口。”

“哪位夫人看中了，不必声张，只需将自己愿意出的价码，写在一张特制的花笺上，投入匣中。”

整个过程秘而不宣，谁也不知道别人出了多少价。等展览结束，咱们当众打开所有匣子，出价最高者，便可将其心爱之物捧回家。”

马皇后眼睛一亮：“这法子妙！既全了她们的体面，不让她们当场争抢失了身份，又能激起好胜之心，为了心头好，私下里必定愿意出更高的价钱！而且谁也不知道底价是多少，全凭她们自己衡量价值。”

朱晴笑着点头：“娘娘圣明，正是此意！如此一来，不仅收益可能远超预期，这‘坤宁宫竞拍琉璃’之事本身，也能成为一桩风雅趣谈，更显这些琉璃器的珍贵非凡。”

马皇后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忍不住拍着朱晴的手背：“好丫头！真是个好丫头！这脑袋瓜怎么长的，尽是些好主意！就这么办！回头本宫就让尚宫局去准备特制的花笺和红木匣子！”

两人越说越投机，笑声不时传来。

另一边，正埋头研究图纸的朱元璋偶尔抬头，目光扫过相谈甚欢、不时发出轻笑的马皇后和朱晴，看到马皇后对朱晴那毫不掩饰的喜爱和信任，再回想起方才马皇后向徐妙云介绍朱晴时，脱口而出的“陛下早年的义女”这个说法，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这个临时起意的身份，似乎……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在这位帝王的心中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