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晨光?指与醋(1/2)
翌日清晨,天光熹微,将醒未醒。
马鞍山脚的平房小院还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晨雾里,湿漉漉的,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陆耳山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手持紫竹箫试音。
箫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常被人摩挲的旧物。他垂着眼,指尖在音孔上轻按,嘴唇凑近吹口——
“呜——”
箫声清越,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在静谧的院落里悠悠回荡,穿过薄雾,惊起了屋檐下几只麻雀。
我被这箫声唤醒。
不是突然惊醒,是被声音牵引着,从深沉的睡眠里慢慢浮上来。
睁开眼,天花板上是熟悉的木纹。窗外,天色正一点点亮起来,从鱼肚白过渡到淡金。
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丝质睡裙——浅藕荷色,吊带款,料子很滑,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我懒洋洋地坐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走到二楼的小阳台。
晨风拂过,带着山间的湿气和凉意,吹起睡裙的下摆和披散的长发。
我扶着栏杆往下看,陆耳山还坐在那儿,闭着眼,整个人沉浸在箫声里。
阳光刚好穿过树叶缝隙,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少年人清秀干净的轮廓。
许是昨夜与紫微大帝神交后,体内那股属于神格本源的气息异常活跃,像苏醒的河流,在经脉里缓缓流淌,带着陌生的力量感。
我一时兴起,竟在阳台上比划起了从武侠小说上看来的“万剑归宗”。
金庸、古龙、梁羽生……那些书里的招式名字一个个往外蹦。
“气沉丹田,意守玄关……”我喃喃自语,完全是凭印象瞎念叨。
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作剑,左手虚扶,脚下踩着自创的步法,身形流转,睡裙的裙摆旋开。
动作很慢,很随意,像晨起舒展筋骨。
但就在我一个旋身,手臂画弧,轻叱一声“万剑归宗”,剑指点向院门方向时——
异变陡生!
几缕凝练到几乎肉眼可见的无形气流,竟顺着指尖激射而出!那不是风,不是气,更像是……被高度压缩、赋予了某种“意志”的空气本身,锐利如实质的针!
“嗤——嗤嗤——”
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接连响起!
厚实的木质院门上,赫然洞穿了七个指头粗细的圆孔!
排列规整,间距相等,赫然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分毫不差!
孔洞边缘光滑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木刺,像是被最精密的激光瞬间气化穿透。
晨光从孔洞透过来,在地上投下七个小小的光斑。
“我去!”我猛地收回手指,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心脏“咚咚”狂跳,不是害怕,是震惊,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凑近栏杆细看,那七个孔洞真实不虚。更让我惊讶的是,刚才那一瞬间,体内确实有一股完全陌生的力量在流动——温暖、磅礴、带着星辰般的凛冽感。
那不是武功内力,而是更接近于……神力的东西。
它听从了我的“意念”,哪怕那意念只是儿戏般的模仿。
楼下的陆耳山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箫声戛然而止,他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箫差点掉地上。
他指着门板上那七个整齐的圆孔,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
“二当家!这、这莫非是……传说中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少商剑?商阳剑?还是中冲剑?!”他显然也是金庸迷。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什么六脉神剑,段誉那小子练得时灵时不灵的,丢人现眼。”
我甩了甩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是本姑娘自创的‘七星透骨指’!刚悟出来的,怎么样,厉害吧?练到极致能瞬间把你全身打成蜂窝煤”
我指了指门上的洞,补充道:“就当是给家里免费安装七个猫眼了,采光好。”
陆耳山张了张嘴,看着门上那七个透光的洞,又看看我,表情复杂得像吞了只苍蝇。
他定了定神,试图转移话题,声音还有点飘:
“那个……小徒弟,你要没事的话,我早上就教你吹箫吧?昨天不是说好了……”
“行啊。”我转身回屋,“等我换件衣服。”
于是,早餐前的一段时间,我们进了我房间开始练习。
陆耳山教得很认真,从持箫姿势、口型、气息控制讲起。
我学得也快——不知是神格觉醒带来的学习能力提升,还是我本身对音乐就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这里,嘴角要收拢,气息要均匀……”他站在我侧后方,偶尔会伸手调整我的手指位置。
手指碰触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和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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