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权宜之计，需要洞房花烛？需要昭告天下？”（2/2）

在她说完后，泽佑和墨寒惊讶的互视一眼，安然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泽佑，他半跪在地，背上的空间撕裂伤仍在缓缓渗血，脸色苍白得吓人，那双血眸此刻黯淡无光，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沉重。

“泽佑？你，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

两人低头沉默不语，安然心烦更甚，她不知道刚刚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醒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泽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吐出了几个足以将安然彻底打入深渊的字：“碎片……没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安然脸上的血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最终变得如同她身下的冰雪一般惨白。

她极其缓慢地地转过头，目光空洞地看向泽佑，仿佛无法理解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含义。

“……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脆弱。

泽佑垂着眼睑，不敢与她对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重复道，声音更低，更沉：“最后一块破界梭碎片……被凤澜和乌朔……联手抢走了。”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彻底炸开。

空气死寂，连呼啸的风声都仿佛被隔绝在外。

安然看着泽佑，又缓缓移开视线，看向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墨寒，突然间，她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很轻，随即越来越大，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和绝望，在空旷的冰窟里刺耳地回荡。

“所以……”她止住笑，声音却比哭更让人心碎，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充满了荒谬与讽刺，“在我魔族的人命悬一线、北境基业毁于一旦的时候……我们高贵的墨寒上神，在纠结一场有名无实的婚事，究竟有没有玷污我的清白……”

她的视线猛地钉在泽佑身上，尖锐得像淬了毒的冰棱，“而我们身负血海深仇、口口声声要复仇的泽佑少主，却弄丢了可能是我们翻盘唯一的希望——破界梭的最后一块碎片！”

话音未落，她猛地抓起手边一块尖锐的冰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在地上！

“砰——！”

冰凌炸裂，碎片如同她的心一般四散飞溅！

“那玄女怎么办？！”她嘶声力竭地吼道，眼泪终于决堤，混着脸上的血污蜿蜒而下，“乌禹就白死了吗？！北境那么多将士的命，就活该牺牲吗？！”

泽佑被她眼中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逼得后退了半步，周身原本勉强压制的煞气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他试图解释，声音因激动而更加嘶哑：“当时情况危急！凤澜佯攻你，我和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