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放逐者（2/2）

早田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股狂暴的能量在他体内奔涌皮肤下仿佛有熔金在流动，带来灼痛。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不断扩大如同贪婪巨口的空间异常点标识。

牺牲数万生灵，仅仅是为了打开门？

门后等待那些被蛊惑者的，绝非救赎！

指挥中心内，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 森川队长疲惫地捏着眉心。

宫泽在一旁的终端前，脸色苍白如纸。

“队长…全球确认类似涩谷事件…二十七起。初步统计…献祭者…超过五十万…” 宫泽的声音干涩得几乎无法发声。

“能量流向…全部指向东京湾坐标。”

“五十万…” 森川重复着，每个音节都重若千钧。

另一边

废弃的发电厂如同被时间遗忘的钢铁坟墓，矗立在东京湾最荒凉的滩涂。

巨大的涡轮机锈迹斑斑，如同史前巨兽的骸骨。

扭曲的管道垂落，凝结着黑色的油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腐海藻和若有若无的放射性尘埃的味道。

惨白的月光穿过破碎的穹顶，在积满污水的坑洼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

就在这片废墟的中心，空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并非温和的光芒，而是一股狂暴、灼热的能量骤然爆发！

金红色的光流如同失控的熔岩，奔腾咆哮，强行撕裂了空间的褶皱凝聚成一个红银相间的巨人。

光流散去，巨人巍然屹立。

然而，他的身躯上，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透过那些狰狞的裂痕，可以看到那如同熔入了黄金般炽热、狂暴的血液！

这些金色的血液在裂痕边缘沸腾、灼烧着空气，散发出惊人的热量和一种不稳定随时可能爆炸的恐怖威压。

他那标志性的鹅蛋形眼灯亮起，光芒却带着一丝不稳定的闪烁，胸口的彩色计时器虽然暂时是蓝色，但内里的光芒却如同被压抑的火山，显得躁动不安。

每一次呼吸，都让身躯上的裂纹微微开合，渗出更多的金色光血滴落在锈蚀的钢梁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出来吧，‘先知’。”

早田进或者说奥特曼。

他的声音在废墟中震荡，蕴含着压抑的怒火。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阴影，如同粘稠的石油在初代对面巨大的废弃冷凝塔下剧烈蠕动。

空间发生了畸变，光线被吞噬扭曲。

一个纯白的身影缓缓浮现，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的银色面具。

“引路先知”——被放逐者“零”。

“奥特曼…”

零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冰冷、平静，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面具落在初代的身躯上，那些流淌着金色血液的狰狞裂痕似乎吸引了他的注意。

“多么…有趣的状态。

光与血肉的强行糅合？痛苦吗？这种被自身力量撕裂的感觉…就像我，被自己的血脉和情感撕裂。”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淡紫色雾气。

雾气中，影像闪烁：年幼苍白的他被同族包围，长矛的寒光，空间裂隙的狂暴乱流，冰冷刺骨的放逐判决…这些记忆都一一展示在了空气当中。

“看。” 零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

“这就是‘异端’的下场。

当所有人都一样时，不一样的总会被视为异端

被抛弃，被驱逐。

所谓的同族将我永世流放。”

他顿了顿，精神波动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共鸣”的意味：“而你呢？拥有着‘光之战士’的外形和记忆，内里却是狂暴的力量与痛苦撕裂的血肉…你真的是他们记忆中的‘奥特曼’吗？

还是说…你也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异类’？一个…虚假的幻影？”

初代巨大的身躯微微一震，眼灯的光芒剧烈闪烁了一下，胸口的计时器蓝光似乎也黯淡了一瞬。

但……现在的他不会在迷茫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玩弄生命、将绝望之人拖入深渊的理由吗！”

“No,No,No，我可从来都没有骗过人，这都是他们自愿的。”

听到这话早田着实震惊了一下。

只见“零”的双手一挥，无数份契约出现在早田进的眼前。

只见其中一份飘到了他的眼前。

【自今天起本人自愿加入天使教，主动进入“伊甸园”只为跟随先知的步伐侍奉我主。

为此忘记往事凡尘，了断过去，

化为天使，此契约永久生效。

签名:李狗蛋】

看着眼前这份契约，早田进只觉的是如此荒唐。

“仅凭这一张纸你就忽悠到这么多人！”

“当然不是，不过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只见所有的契约全都消失不见，清冷的月光照在两人之间宛如一个天然的分界线。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奥特曼。

明天是满月之时，也正是信徒们迁徙的日子，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出手。”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只见零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他缓慢的转过身背对着早田。

“用人类的话来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

如果你在明晚，胆敢出手妨碍我等……”

零缓缓侧身，望着初代。

“你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