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南岭寻蒿逢医圣 石猿纳贤植远谋(1/2)
却说石猿山有将十一位:关羽、典韦、周仓、管亥、程普、韩当、张晟、郭靖、何仪、黄邵,另咸亨商行裴元绍。武艺最优者为关羽、典韦、管亥,然关羽掌军区要务,典韦需护母并率部劫掠,皆不可离;管亥病笃,程普、韩当、张晟需留营照料;郭靖、黄邵必往,余者周仓、何仪中,何仪武艺平平,周仓更宜留营抢粮。
李虺权衡后,决带程普同行,另选骑兵团两班为护卫,以崔伟、侯勇带队,嘱低调速行。戏志才欲遣典韦同往,李虺固辞,令其留侍典母。事定即行,李虺携程普、郭靖、黄邵及三十余骑,辞典母奔南方。
此行一为寻青蒿救管亥,二为探查江东地理,故取道汝南、庐江、豫章,拟于南岭北赣县、南野一带寻药速归。路程两千余里,往返近五千,江南多山,道途难行,纵马力亦难疾奔,李虺虽急无策。
晓行夜宿五日,绕大别山区至彭蠡泽。闻走水路可入豫章历陵,再溯赣水至赣县,能避山路,遂雇大船携粮草启程。航二日至赣水河口,因冬水浅,大船难行,需换小船,然小船不能载马。李虺留己与程普、郭靖、黄邵之四马,余马令崔伟带一组将士登岸,往历陵待汇合。
乘小船载三十余人及四马南行,越往南天气愈暖,已见绿草。逆水行十日,八百里水路至赣县,耗时近二十日,李虺心焦如焚。
抵赣县,问船工得知台岭山一带或有青蒿,遂弃舟向台岭南野县进发。二百里路无马,行两日至台岭山脚,此地属南岭山区,为山越所居。
李虺不顾其险,率人入山,依青蒿习性于山谷、林缘找寻。黄邵居中辨识,郭靖、程普前探,李虺与侯勇殿后。寻大半天未得,众人于谷口歇息进食。
忽闻谷中牛鸣甚巨,继之虎啸,众皆惊。将士们弃食操兵,结圆阵护李虺于内。
俄而,谷中冲出一巨水牛,黑灰色皮毛,牛角粗长逾黄牛两倍,背载一少年。少年年十四五,肤黑,披发跣足,背弓提兵,距远难辨其器。
少年驱牛至谷口,见李虺一行严阵堵路,大惊,拉缰停于阵前,指李虺四人叽里呱啦言语,四人均不解。侯勇出阵喝问:“汝谁家孩童?来此何为?” 少年略思,以蹩脚汉语答:“有虎出!汝等速走!”
言未毕,谷中复传虎啸,一猛虎自草丛窜出。水牛惊哞欲逃,李虺等战马亦躁动。李虺急下马,郭靖、程普、黄邵随之,四马奔逃远去。李虺呼少年:“速来此!” 少年拉牛至阵后。
侯勇令将士变阵,长枪一字排开指虎。李虺急止:“隔人持枪斜上指!虎扑则齐刺!” 猛虎见人枪挡路,怒吼试探,然将士皆独立团老兵,经汝南之战,步战娴熟,枪阵纹丝不动,虎无隙可乘。
僵持盏茶,李虺令枪阵缓步前逼,将士每进一歩便大吼。虎受惊后退,吼声为众将气势所压。待枪阵再进,虎调头遁入草丛。
虎遁去,李虺吹哨,黑王感知威胁已去,携三马返归。骑牛少年见口哨能唤回马,甚感兴趣,求问:“此技甚妙,可教我否?”
李虺笑释:“非技也,吾马听话,余马从之,故哨声能召。” 少年挠头不解,李虺再释半响方悟,憾道:“吾以为能召诸马,原仅一马。本欲学以召牛。”
李虺问:“小兄弟何方人氏?口音服饰不似汉人。” 少年答:“吾家在武陵山,名沙摩柯,乃五溪蛮王之子。”
李虺闻 “沙摩柯” 之名大惊,暗忖其乃三十余年后随刘备战夷陵之蛮王,何以现身豫章,距武陵甚远?因急寻青蒿救管亥,一时语塞,旋问:“小蛮王何以自武陵至豫章?”
沙摩柯道:“非独来,二十余人护张太守采药。吾厌采药四游,遇虎慌奔至此。” 李虺追问:“采何药?张太守何人?” 答曰:“不知何药,张机太守每年至武陵、南岭采药疗族人,今言台岭山有此药,故来。”
李虺闻 “张机”(张仲景)之名又惊,此乃与华佗齐名之医圣,传闻为长沙太守,何以与五溪蛮相交?念及仲景能治疟疾,管亥之病或有救,心下微动。
李虺问:“小蛮王,张大人今在何处?” 沙摩柯答:“不知。为虎所追,已迷方向。”
言未毕,谷中传数十人脚步声。程普、郭靖、黄邵即令将士结阵防御。俄而,一群与沙摩柯同状之蛮人奔出,叽里呱啦叫喊。沙摩柯欲驱牛遁,李虺拉住牛绳笑问:“似是汝族,何以要逃?” 沙摩柯急道:“非吾族人!”
蛮人见沙摩柯,指喊着冲来,为将士结阵所阻,遂抽兵对峙。李虺拉牛近前,指沙摩柯问:“汝等欲寻他乎?”蛮人相视,似未听懂。
正当对峙,谷中又出三人,二蛮人、一四十余岁汉士。李虺忆沙摩柯所言,知此汉士必是张机(张仲景)。
李虺趋至对峙之间,拱手问:“阁下可是张太守仲景大人?” 张仲景喘息稍定,亦拱手答:“在下张机,不知阁下何人?何以挟制少王沙摩柯?”
李虺释曰:“在下李虺,非挟制少王。适有猛虎追他,为我部驱虎救下。” 张仲景急与身旁蛮人解说,蛮人敛凶,与仲景交谈。仲景复对李虺道:“少王得救,族人感佩,愿应阁下任何条件,只求交还少王。”
“张太守,在下本欲送还少王,唯语言不通致误会,且少王见族人欲逃,幸为我拦下。” 李虺道。仲景恍然:“此乃误会!少王私随我来,老蛮王不知,常欲溜走。今若非阁下相救,恐葬身虎口,我等罪过甚重。多谢阁下!”
李虺问:“闻少王言,太守来此采药,不知采何药?” 仲景答:“冬时草药难觅,唯南方暖地可得,故来寻药。” 李虺再问:“太守何不去药铺购药?以尊位购药不难,何必跋涉千里入南岭?”
“哈哈,李壮士!老夫虽为太守,尤爱医道。武陵南、零陵西多五溪蛮聚居,老夫常为其义诊,与蛮王武罗夫交好。今秋末,五溪蛮染疫病,老夫虽有治法,却缺药材,故进山寻觅。老夫知台岭山有治疫草药,遂请蛮人同来,欲带药回去救族人。不料少王私随至此,本欲送归,却让他溜走了。” 仲景叹道。
李虺问:“原来如此。不知太守所采,可有青蒿?”
张仲景答:“青蒿有之。壮士问此何意?”
李虺道:“实不相瞒,在下自汝南来南岭,正为寻青蒿。”
张仲景问:“青蒿非珍药,壮士何必千里来此找寻?”
李虺答:“太守,在下要寻新鲜青蒿,非制好之药材。”
仲景惊道:“哦?壮士莫非为治疟瘴?”
李虺闻“疟瘴”二字先愣,旋知此即汉末对疟疾之称,心下诧异,莫非仲景早已知青蒿可治疟疾?史载晋代方有此记,若然,则治疟之法竟早百余年。
李虺问:“太守亦知青蒿可治疟瘴?”
张仲景答:“实不相瞒,老夫久在南方为蛮人诊病,疟瘴常见,然未得良法。近日查古籍、苦思,偶疑青蒿药性或可治此症,尚未验证,此次来台岭山亦欲采之印证。”
李虺问:“太守已采得青蒿否?”
张仲景叹道:“唉!我等正采,少王忽溜,众人无心再采,皆弃于半坡。”
李虺闻之振奋,急问:“太守可带吾等采之?”
张仲景敏锐问:“壮士莫非知青蒿治疟之法?”
李虺道:“太守,在下仅知大略:青蒿有克制疟瘴之效,且需生食,加热则药性失。仅此而已。”
张仲景问:“哦?药效竟畏热乎?”
李虺答:“大约如此。在下一友患疟瘴,故来寻新鲜青蒿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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