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工人的自我修养(1/2)
沈砚坐在黄花梨圈椅上,面前书案上是裕王长子案的案卷,知府高湛刚派人送来。
他身旁站着一人,年纪与他相仿,高眉深目,看起来极为干练,正是沈砚的副手,锦衣卫总旗祁韶。
祁韶前几日在京城,因诸多事务脱不开身,沈砚这才先行前往杭州府。等办完事情,祁韶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大人可是觉得哪里有不妥?”祁韶问。
沈砚拿出其中一叠案卷,递给他,“你看看。”
祁韶拿起来,边看边念。
“六月初六辰时,朱承嗣离开王府,去了怡春院,六月初七午时才回王府。据门房说,回来后未再见他出府,直到尸体被发现。”
“朱承嗣在怡春院点了头牌霍九娘,据霍九娘说,那两天他们一直在一起,游船、赏湖,唱舞宴请……朱承嗣第二日午时初离开怡春院,她亲自送的。”
“六月初八,卯时,朱承嗣院中下人发现他不在,后在府中遍寻未果,没人见他出过府,凭空消失了。六月十五,杭州府衙接到仁和县上报,山中发现疑似朱承嗣尸体。”
祁韶看向沈砚,“尸格上说,朱承嗣死于八到十日前,也就是六月初六到初八这几天,这么看来,准确时间应是初七午时到初八卯时。这段时间内,他可能偷偷出了王府,在外面被人害死了。”
沈砚没答话,抬手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六月初七,子时初,次妃王氏贴身侍女秋棠驾马车出府,子时正返回,王氏称是自己突感伤寒,命丫鬟连夜去请大夫,昭和堂的林大夫和门房已证实确有此事。”
“六月初七午时至初八辰时,霍九娘称病,一直待在怡春院未出,老鸨和怡春院的其他姑娘已证实。”
祁韶目光如炬,“最后见到朱承嗣的人是谁?”
沈砚:“他院中小厮,说是朱承嗣回来后就发了一通脾气,把院中下人都赶了出去。”
祁韶:“所以他后来到底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沈砚:“是的,究竟是在王府遇害,还是跟你的猜测一样,偷偷出府后被害,现在看来都有可能。”
祁韶的目光又回到手中案卷上,“从王氏和霍九娘的查问底簿来看,却有蹊跷。”
“哦?怎么说?”
祁韶笑了笑,“若是没有蹊跷,你也不会专挑这两人的给我看。”
沈砚也笑了,缓缓起身,“王府上下加上怡春院,百多号人,府衙出动了几乎大半人手,查了这么几天,能查出这些,高湛也是尽力了。”
祁韶:“接下来作何打算?先去王府还是怡春院?”
沈砚略思忖,“王府。”
祁韶:“是,我这就去备马。”
刚准备转身退下,就听沈砚又道:“再备顶软轿,带上仵作。”
祁韶以为自己听错了,“仵作?坐轿子?”
沈砚:“她不会骑马。”
祁韶与沈砚合作日久,做事干脆利落,向来不是个爱多问的人。此刻虽满头问号,但他还是领命下去了。
祁韶刚走进那间屋子,一声惊叫,脚下连退数步。
屋内正对门口的墙上,几幅白骨,栩栩如生,甚是吓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画,祁韶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屋有个人正趴在地上,手中执笔,一副白骨从笔下显出,竟是画得极为精妙。
祁韶朝屋内四下张望,并未发现其他人。
地上那人此时也正抬头,两人目光对上,皆是一愣。
祁韶:女的?
叶淮西:这人是谁?
片刻后祁韶上前一步,试探地问:“仵作?”
叶淮西看他这身打扮与沈砚颇相似,心中也大概知晓他的身份,目光冷下来,也不答话,继续低头画她的人体骨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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