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灰雾与家常（2/2）

“没劲？安全最重要！”小姨瞪了他一眼，“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灾变嘛，知道知道，世界剧变，灰雾降临，旧秩序崩塌……”秦凡抢着说，一副“我都能背了”的表情，“可那都过去多久了，现在不是有‘净化屏障’嘛，城里安全得很。”

张惠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又给林天夹了块肉：“小天，你看着点他。别整天就知道玩那个游戏。”

林天点点头：“嗯，小凡心里有数的。”

饭后，林天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秦凡溜回房间打游戏去了，小姨则在客厅整理货单——她经营的小便利店账目都是自己打理。

水流哗哗，林天一边洗着碗，一边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浓重的灰雾将夜色彻底吞没，连对面楼的灯光都模糊不清。不知为何，最近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尤其是看着这片似乎永恒不变的灰雾时，内心深处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好像那雾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或者说，是某种同源的气息在隐隐共鸣？

这种感觉很微妙，转瞬即逝，却让他不安。他甩甩头，把这归咎于学业压力太大。

收拾完毕，林天回到和秦凡共用的房间。秦凡正戴着耳机在游戏世界里激战，口里喊着“战术穿插”、“火力覆盖”之类的词。林天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完成一份报告。

屏幕亮起，浏览器自动登录后，推送了几条本地新闻。一条不起眼的快讯引起了他的注意：“【突发】城东第七区外围‘净化屏障’发生短暂波动，现已修复正常。市政部门称系设备例行调试，请市民勿慌。”

城东第七区……离他们住的安澜小区不算太远。屏障波动？林天皱了皱眉，这种消息很少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种莫名的心悸感似乎又隐约浮现。

“哥，你看啥呢？表情这么严肃。”秦凡不知何时摘了耳机，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哦，这个啊，没事，新闻不是说了嘛，例行调试。快，来帮我看看这关怎么过，卡我好久了。”

林天被秦凡拉过去研究游戏攻略，暂时把那份不安压在了心底。也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这个世界有官方，有军队，有覆盖全城的“净化屏障”，那些只存在于都市传说和官方模糊警告里的“禁忌生物”，离普通人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

他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将来找份好工作，帮小姨分担压力，照顾好这个家。

至于“镇秘司”？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一个对林天，对张惠兰，对秦凡，对所有过着平凡日子的普通人来说，完全未知的、隐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秘密世界。

而此刻，窗外无声涌动的浓雾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白天那场短暂的“屏障波动”，悄然改变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恶意，仿佛嗅到了什么诱人的气息，正缓缓转向这个亮着温暖灯火的老旧小区。

林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关紧的窗户。

“怎么了，哥？”秦凡问。

“没什么，”林天摇摇头，“好像……有点冷了。”

他并不知道，他看似平凡的命运，即将因为这场看似微不足道的“屏障波动”，而彻底颠覆。那个隐藏在迷雾之后的秘密世界，正在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