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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谁家娘子会寻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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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真法。”

消息传开,犹如春雷炸醒冻土。

而此时的沈知微,正俯身于井台之上,指尖轻抚听诊器残躯。

这几日频繁接触湿地与地下潜流,血晶层竟悄然异变——原本平滑的纤维表面,竟生出细密如植物根须般的分支结构,微微搏动,似在呼吸。

她闭目凝神,将探头插入不同方位的土壤。

东南,湿度正常;西北,轻微污染扩散;西南……

她猛然睁眼。

指针剧烈震颤,血晶泛出刺目红光,频率急促如警钟。

“西南三十里,偏岭村方向——有人发病未报。”

她立刻召集队伍,连夜出发。

当她们赶到时,三户人家已开始腹泻发热,因地处偏远无人问津。

若再拖两日,必成燎原之势。

药到、人隔、水源切断。一场大疫,消弭于无形。

归来途中,沈知微展开绢布,以血晶感应数据绘成《疫势图》,红线标记传播趋势,绿点标注安全区,赫然一副活的地图。

她望着远方沉沉夜色,低声自语:“这不是医术,是战争。我们对抗的,从来不是疾病本身,而是蒙昧。”

而在沈家湾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上新井时,阿荇之母独自挑起两只木桶,一步一步走向井台。

她要把清泉送到村东那个瘫痪的老妪门前——那个曾骂她是“扫把星”的人。

路上有人嗤笑:“哟,成了官家舌头啦?替外人跑腿还这么积极?”

她脚步未停,只轻轻说了一句:

“我儿子活下来了。我想让更多人的儿子,也能活下来。”暴雨如鞭,抽打着沈家湾残破的屋檐。

山洪退去后,泥浆裹着断木碎瓦,在村道上堆成一道道褐色的沟壑。

可就在这废墟之间,一条细小却坚韧的人流悄然流动——是阿荇之母领头的“挑水队”。

她肩上的扁担早已磨出深痕,木桶沉得压弯了脊背,可步伐却稳如磐石。

身后跟着五六个妇人,有年轻寡妇,也有白发老妪,人人拎桶扛瓢,穿行于新井与村东残屋之间。

她们不仅送水,还挨户教人辨认哪些野菜煮后可解毒,哪些湿土含瘴气绝不能踩。

一个孩子误食了带霉的薯根,正是靠她提醒才抢在呕吐前灌下药汤。

有人站在门口冷笑:“瞧瞧,谁家娘子这么勤快?莫不是拿了官府银钱,当真成了朝廷的舌头?”

阿荇之母脚步未停,只将木桶重重顿在地上,溅起一圈清水。

“我是我儿子的命。”她声音不大,却像刀劈开雨幕,“他死过一次,是我跪着求来的活路。现在我能走能扛,为什么不去救别人?你们笑我,可你们敢喝塘里的水吗?敢让你娃吃那发黑的米吗?”

四下寂然。那讥笑之人红着脸缩回门内。

沈知微立于医棚前,望着这一幕,眼底微动。

她忽然转身取来一截烧焦的炭条,蹲在晒场泥地上,用力画下一具简略人体轮廓。

“看!”她扬声唤道,“这是肠,这是肺,这是血道!”炭迹划过胸腹,“虫从口入,毒自水来!它不长牙,不吃人,却能让壮汉七日暴毙——因为它钻进这里!”她指尖猛地点向咽喉,“不信?剖一只病死的鸡,肠壁上全是黑丝!”

孩童们围坐成圈,瞪大眼睛。

几个半大的小子竟掏出削尖的树枝,在地上模仿描画。

更令人意外的是,远处老槐树下,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农默默蹲踞良久,手中攥着片破陶,一边听一边低声念叨:“水要煮,地要离,绿叶三煮方可食……”

沈知微瞥见那一幕,唇角微扬。火种,终于开始自己燃烧了。

三日后,夜雷炸裂天穹。

上游一声巨响,豪强私筑的堰坝轰然崩塌,浊浪如黑龙奔袭而下,瞬间吞没低洼田舍。

哭喊声穿透雨帘。

“高地!往高坡撤!”沈知微冲入雨中,一把将听诊器插入北面陡坡泥土。

血晶脉络骤然搏动,指针疯狂偏转——东南安全,西北松动,唯正北深处,传来稳定如钟的心跳般震颤。

“那里!”她指向一处荒废庙基,“地下有岩腔,能承百人!快!”

村民拖老携幼奔去,刚登高不过片刻,原聚居地便被塌方掩埋。

翌日晨光刺破阴云,沈知微踏着泥泞巡查灾后痕迹。

忽觉脚下一硬,低头拾起半块碎陶——边缘残刻一个“医”字,笔锋瘦劲,转折处带着熟悉的顿挫。

她心头一震。

这字迹……和湖州焚机案废墟出土的药陶,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是她穿越前唯一留存在这个世界的线索——母亲留下的遗物标记。

“您……也曾踏足此地?”她凝视陶片,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是为了逃难?还是……为了播下第一粒种子?”

远处,小杏儿正扶起一名咳喘不止的老妪,从药箱取出叠好的净水布垫在鞋底,又递上温药汤:“莫怕,我带了净水布和药鞋。”

阳光斜照,泥水中倒映出无数忙碌的身影。

而在村西最幽暗的角落,沈守义紧闭柴门,屋内药香飘过墙头,他却仍蜷坐神龛前,喃喃:“龙怒未息……龙怒未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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