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探郭府（2/2）

“崩！碎！”郭岩须发皆张，体内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第四诀“崩”字诀与第五诀“碎”字诀几乎同时爆发！拳势一变，不再是单纯的刚猛，而是蕴含了崩裂万物、破碎虚空的恐怖意境。拳风过处，地面青砖纷纷龟裂，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整个练武场仿佛都在震颤。

黄裳目光微凝，终于不再只守不攻。他身形飘忽如鬼魅，施展出《九阴真经》中的精妙身法，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拳锋最盛之处，双掌翻飞，至阴真气时而如长江大河，汹涌澎湃，时而如绵绵细雨，无孔不入，将“崩”、“碎”二诀那毁灭性的劲力一一引入虚空，或是以绝强功力强行化解。

巨响连连，气劲四溢，练武场一片狼藉。

郭岩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依旧气定神闲的黄裳，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他纵横一生，从未被逼到如此境地，甚至连逼对方移动半步都难以做到！

一种久违的、近乎绝望的压迫感涌上心头。这感觉，只有很多很多年前，面对那位出尘如仙的公子时才有过。

“啊——！”郭岩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将毕生功力毫无保留地凝聚起来，周身衣衫无风自鼓，皮肤下仿佛有流光闪烁。他双掌缓缓推出，动作凝重如山岳推移。

“灭！”

破坏六字诀最后一诀，也是最强一击——“灭”字诀！

这一诀出，仿佛真的能湮灭一切，拳意精神锁死黄裳，磅礴真力尚未及体，那毁灭性的意境已足以让心志不坚者心神崩溃。

黄裳终于露出了郑重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精修数十年的《九阴真经》功力全面运转，周身气流变得粘稠而冰冷。他并未闪避，而是右手并指如剑，一股凝练到极致、阴寒到极点的九阴真气透指而出，无声无息地点向那毁灭性能量的核心。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

只有一声极轻微的“噗”响。

两股世间绝顶的真气于一点碰撞、湮灭、消散。郭岩那无往不利、足以灭杀一切的“灭”字诀，竟被那一点极致阴寒的指力点破、瓦解！

气劲反冲之下，郭岩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在青砖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体内气血翻腾不休。他抬起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衣袍微微拂动的黄裳，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茫然。

自他神功大成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能正面接下他的“灭”字诀，并且……明显胜他一筹。

寂静笼罩了破碎的练武场。

郭岩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干涩无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阁下究竟是谁？天下间绝无无名之辈能有此功力！”

黄裳缓缓收回手指，望着眼前这个已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故人，眼中追忆之色更浓。他幽幽一叹，沙哑的声音在夜风中清晰传来：

“黄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