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灵魂手术（2/2）

卢卡全神贯注，弗立维教授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他从未见过有学生能如此精细地操作灵魂能量。

最终，经过近十分钟的缓慢操作，卢卡成功地将那两个光点分开了明显的距离，并且没有对它们造成可见的损伤。这个结果初步证明，即使是这种最基础的能量形态，也具有一定的独立结构和稳定性，可以被外力影响。

然后，卢卡进入了最关键也是耗时最长的阶段，观察它们的自然交互行为。

他撤去了所有主动的魔力引导，只是通过魔杖维持着阵法的基本显形和记录功能。

随着时间推移，卢卡注意到，那些几乎没有任何色彩倾向的灰白色碎片，会非常缓慢地向着附近少数几个偶尔闪过一丝极淡蓝色或金色微光的碎片漂移。

那些带颜色的碎片，根据其能量特征推测，可能携带了萨鲁教授生前守护魔法或某种积极情感的微弱特性。那些灰白色的无特性碎片被这些残存的特性所吸引，如同宇宙中的尘埃被恒星引力捕获，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趋势明确。

更令人惊讶的发现是，当卢卡通过之前的微操将两个原本距离较远、但通过阵法感应发现其波动频率极其相似的碎片靠近时，它们会明显地加速靠拢，甚至有一种要融合在一起的趋势。这强烈地暗示了同源灵魂碎片之间存在一种超越物理距离的内在亲和力或吸引力。

整个实验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当东方的天空已经染上明亮的金色，晨雾完全散去，林间充满了鸟语花香时，卢卡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撤去阵法。他首先用魔杖轻轻点触核心罗盘，逆序念诵咒语，逐步切断魔力供应，让水晶的光芒依次熄灭，能量场平稳消散。

接着，他仔细地收回每一颗符文水晶和魔文仪器，擦拭干净后放入背包。最后，他才收起那些记录了大量数据的羊皮纸。

当最后一件物品被收回，墓园彻底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佛那两个小时里发生的精密魔法观测只是一场幻梦。卢卡长舒一口气，感到一阵精神透支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弗立维教授的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赞赏，有对发现意义的深思，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对这项研究未来可能走向的忧虑。

“教授，”卢卡的声音因长时间的专注和精神消耗而有些沙哑，但那双眼睛却熠熠生辉，如同晨星，“我想我观察到了一些关键的、可能非常重要的规律……”

他详细地向弗立维教授阐述了自己的发现：无特性碎片会被残留有特定魔法或情感特性的碎片吸引；同源碎片之间存在基于频率共鸣的强烈亲和力，甚至趋向融合......

弗立维教授静静地听着，花白的眉毛不时挑动，显示出内心的波澜。直到卢卡完整地汇报完毕，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莱昂先生，我必须再次强调，你刚才所展示出的，不仅仅是创新的思维，更是那种对魔力精准至极的控制、通过魔杖实现的微操技巧，以及对灵魂能量微妙变化的洞察力。”

“这远远超出了一个初次进行此类高风险实践的人所能达到的范畴，甚至超越了许多自称专家的人。你真的确信，这完全是你通过理论推演和自学掌握的？没有其他任何的指导或经验？”

卢卡坦诚地看着教授，眼神清澈而坚定，他早已准备好应对这样的疑问：“我向您保证，弗立维教授。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实际操作这个阵法并进行如此精细的观测。”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禁书区和有限的资料中查阅相关记载，每一个步骤、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需要的魔力精度以及可能的风险，我都在脑海中和简单的无魔法模拟中反复推演了无数遍。”

“当我真正进行实践时，感觉就像是把已经演练过千百遍的动作，通过魔杖这个媒介，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再现出来一样。”

弗立维教授凝视着卢卡，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判断他话语中的每一个细微的真伪。最终，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带着深深赞赏和惊叹的笑容：“惊人的天赋，莱昂先生，配合以超乎想象的勤奋和近乎偏执的谨慎。你今天获得的这些发现，虽然只是基于最微弱能量环境的初步观测，但其潜在的意义非常重大。”

“它为我们理解灵魂的本质、灵魂碎片的行为模式、甚至是为一些由黑魔法造成的灵魂损伤的修复可能性，都提供了极其宝贵的视角。我现在更加理解，为何邓布利多校长会批准这次实验了。”

他顿了顿，语气重新变得极其严肃，甚至比实验开始前更加凝重：“但是，你必须记住，孩子。今天的成功，是建立在诸多极其苛刻的条件之上的。这就像是在最平静的浅滩试航了一艘设计精良的小舟。”

“绝不能因为这次的顺利，就对灵魂魔法这片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大海产生任何轻视。这个领域的探索，未来的每一步，都依然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我明白，教授。您的警告我会铭记在心。”卢卡郑重地承诺，他深知弗立维教授话语中的分量，“敬畏和谨慎，将是我未来继续研究的第一准则。”

两人仔细检查了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魔法痕迹或物品，然后再次向萨鲁教授的墓碑行了一个简短的、充满敬意的注目礼，转身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小路。阳光已经彻底驱散了晨雾，林间充满了勃勃生机，与墓园的静谧形成了鲜明对比。

返回的路上，弗立维教授和卢卡都大部分时间沉默着，各自沉浸在刚才那两小时所带来的巨大震撼与深远思考中。

对于弗立维教授来说，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在未来改变魔法界对灵魂认知的、危险而又充满希望的火种被点燃。

他们此行，可谓是收获远超预期，也为未来注定更加深入、也必然更加充满挑战的研究，打下了一块坚实而谨慎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