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帅湮灭（2/2）

所有的妖魔，在魔帅气息彻底消失的瞬间，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眼中的疯狂褪去，露出了本能地恐惧和茫然，纷纷停止攻击，甚至开始四散逃窜。

“吴恕”缓缓放下右手，那双冰冷的、非人的异色瞳漠然地扫过战场，最后落在了地上那枚爆裂的、已经失去所有光泽的漆黑眼珠残骸上。

他（它）歪了歪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伸出脚，轻轻踩了上去。

啪唧。

眼珠彻底化为齑粉。

做完这一切，他（它）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眼中的异色光芒迅速褪去。那股笼罩全身的、令人战栗的至高气息也如潮水般消退。

吴恕的主体意识重新回归，剧烈的虚弱感和灵魂撕裂般的痛苦瞬间席卷而来，让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用布满裂纹的归墟剑勉强支撑住身体，大口喘息，汗如雨下。

刚才那一刻，并非他主动让位，而是荒诞人格在吞噬了那精纯的黑暗能量后，短暂地取得了绝对主导，并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调动了源初碎片更深层的力量，发出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击。

代价是巨大的。他的经脉再次受损，神识消耗过度，灵魂也因人格的强行切换而震荡。但好处是…魔帅死了。危机暂时解除。

而且，在荒诞人格主导的瞬间，他模糊地捕捉到了一些关于源初碎片力量运用的…碎片信息，似乎与“规则”、“定义”、“存在与虚无”有关，玄奥无比，远超他目前的境界理解。

“吴恕！你怎么样？！”山猫第一个反应过来，踉跄着冲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

其他幸存者也陆续回过神来，看着吴恕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无法言喻的敬畏，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超出他们的认知。

赵嵩也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强行压下所有的恐惧和贪念，换上一副激动而关切的表情快步走来：“吴顾问！你没事吧？太好了！你竟然…竟然独自斩杀了魔帅！这是旷世奇功！旷世奇功啊！我一定会向总局为你请功！”

他绝口不提刚才自己企图逃跑和那诡异罗盘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吴恕在山猫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冷冷地瞥了赵嵩一眼，那眼神让赵嵩后面的话瞬间卡壳，背后冒起一股寒气。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统计伤亡。”吴恕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山猫，派人监控裂隙，有任何异动立刻报告。”

“是！”山猫立刻领命，看向吴恕的眼神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和崇拜。

赵嵩尴尬地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再多言。他知道，经此一役，吴恕在第七分局的威望将无人能及，甚至传回总局后，其地位也将截然不同。他之前的那些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吴恕没有再理会他，在山猫的陪同下，走向临时设立的医疗点。他需要尽快恢复一些力量，并消化刚才的感悟。同时，他心中疑虑重重——那诡异的黑色眼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荒诞人格会对它产生“食欲”？赵嵩和荆棘之眼，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魔帅虽除，但谜团却更多了。

经过清点，伤亡数字触目惊心。参与反攻的队伍伤亡过半，分局队员更是十不存三，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基地的医疗资源几乎耗尽。

吴恕看着这一切，眼神愈发冰冷。他找到陈博士，将体内刚刚恢复的一丝微薄的源初之力再次渡出，融入仅剩的几支医疗药剂中，希望能多救回几个重伤员。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不得不找地方打坐调息。

就在他闭目恢复时，神识中忽然感应到，那正在缓慢收缩的星陨之地裂隙深处，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浊气的能量波动一闪而逝。

那波动…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裂隙方向。

难道…里面还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