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藏部的低语（2/2）
他拿起无定星晷。就在他手指接触的瞬间，罗盘中心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起来，最终颤动着指向一个方向——并非地表的方向，而是斜向下，仿佛指向地壳深处。与此同时，罗盘表面的星辰图案微微发亮，与吴恕怀中的那枚异变浊晶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它指向哪里？”文渊惊讶道。这个罗盘在秘藏部沉寂多年，从未有过反应。
吴恕感受着指针的方向和浊晶的共鸣，结合刚才看到的“星陨浊生之地显化”的信息，心中有了猜测。
“或许是指向…最大的浊气裂隙，或者…浊气的源头。”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神识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能量波动——来自石窟入口方向，带着隐匿和窥探的意味。
有人跟踪？还是秘藏部本身的防护机制？
吴恕不动声色，将无定星晷收起，对文渊道：“文先生，多谢指引。我有所收获，需要回去消化一下。”
文渊点点头：“明白。秘藏部的东西，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你自己小心。”
离开秘藏部，返回基地上层，那被窥探的感觉始终若有若无地萦绕。对方隐匿技巧极高，若非吴恕突破第四重后灵觉大增，根本无从察觉。
他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故意走向人迹较少的训练区。在一个转弯处，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阴影般瞬间消失。
片刻后，一个穿着普通研究员制服、面容毫无特点的男子悄然出现，疑惑地四下张望。
就在他寻找目标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吴恕如同鬼魅般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浮现。
“谁派你来的？”吴恕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那男子身体一僵，眼中闪过骇然，显然没料到吴恕的感知和速度如此可怕。他猛地向前一窜，同时反手抛出一颗小球。
小球炸开，释放出强烈的精神干扰波和刺眼白光！
若是之前的吴恕，或许会被暂时阻碍。但如今他初步融合人格，灵台清明，对这种干扰抗性极强。他只是眯了下眼，身形如电，瞬间追上企图逃跑的男子，归墟剑未出鞘，只用剑柄一点，精准命中对方后颈某个穴位。
男子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吴恕迅速将他拖到隐蔽处检查。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使用的装备也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军用品，精神意志经过特殊训练，几乎无法套取情报。
但在他内衣夹层里，吴恕发现了一个微小的纹身：一个被荆棘缠绕的抽象眼睛图案。
这个图案，他似乎在档案馆的某份秘密档案中瞥见过一眼——与清道夫内部一个被称为“荆棘之眼”的秘密派系有关。该派系主张激进利用一切力量，包括浊气和妖魔，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末日中生存。
周长青的警告是真的。清道夫内部果然暗流涌动。
吴恕处理掉跟踪者（只是弄晕并消除短暂记忆，并未下杀手），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
他拿出无定星晷，指针依旧坚定地指向地底。同时，他从黑风谷带回的那枚异变浊晶与星晷的共鸣也越发清晰。
“星陨浊生之地…最大的裂隙…”他沉吟着，打开清道夫内部的绝密地图。
华夏境内，被标记为“甲级”的超大型浊气裂隙共有三处：昆仑死亡谷、南海归墟之眼、以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深处的“星陨之地”。
其中，“星陨之地”是最早、也是最大的陨石坠落点，据说那里至今仍被恐怖的浊气风暴笼罩，是妖魔的巢穴，也是清道夫伤亡率最高的禁区。
无定星晷指向的方向，虽然模糊，但大致与“星陨之地”吻合。
源初之石很可能就在那里。而“守门人”，恐怕就是盘踞其中的恐怖存在。
要去那里，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准备，更多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吴恕沉浸在修炼和积累中。
他兑换了那三块标准魔晶。吸收过程依旧凶险，魔晶中的狂暴能量不断引动暴怒人格，荒诞人格则对能量中蕴含的混乱特质感兴趣。但有了前次融合的经验，加上清心玉佩和《太玄经》第四重的掌控力，他成功将三块魔晶的能量炼化，修为稳步提升至第四重中期。
他还用贡献点兑换了一次向总局道门专家请教的机会。通过加密线路，他与一位代号“云中子”的老道士进行了交流。对方对《太玄经》极为了解，甚至指出了几条吴恕修炼中的隐晦谬误，并传授了几手失传的古道法，尤其是针对神魂稳固和空间隐匿的技巧，价值连城。
林薇的异化情况在基地医疗部的帮助下暂时稳定，她对浊气的研究也更加深入，提供了不少关于“星陨之地”的能量结构分析。
期间，基地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巡逻队次数增加，陌生面孔增多，周长青召见他的次数也减少了，似乎忙于内部事务。荆棘之眼的窥探再未出现，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却挥之不去。
这天，吴恕正在修炼室熟悉新领悟的空间道法，体内归墟剑忽然微微震颤。与此同时，无定星晷也从储物戒指中自行飞出，指针疯狂摆动，指向基地外的某个方向，并且亮度前所未有！
与此同时，基地凄厉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空间波动！坐标出现超大规模浊气裂隙！能量等级…天级预警！”
“重复！天级预警！”
整个基地瞬间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吴恕冲出修炼室，正好遇到脸色凝重的山猫和林薇。
“是‘星陨之地’方向！”林薇看着仪器，声音发颤，“那里的浊气裂隙…扩大了十倍不止！而且有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源正在从里面出来！”
山猫看向吴恕：“周局长命令，所有地级及以上战力立即前往指挥部集合！最高紧急会议！”
吴恕握紧震颤的归墟剑，看向星晷指引的方向。
风暴，终于来了。
源初之石的线索或许就在眼前，但首先，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