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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身被数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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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号”上,此刻大部分的精锐水兵和护卫,都被吸引到了主战场,用来支援对“撞山舰”的冲击。船上的防守,正处于最空虚的时刻。那艘敌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偷袭主公,斩首!

“不好!”

常遇春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主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比这场战役的胜负,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一万倍!

他可以死在这里,死在冲锋的路上,那是武将的荣耀。但主公,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如果主公出了意外,大明将群龙无首,这数万将士的鲜血,都将白流!

一瞬间,所有的疼痛、所有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了。常遇春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回援!不惜一切代价,回援“飞龙号”!

“调转船头!立刻回援‘飞龙号’!”他嘶吼着,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沙哑。

“将军?可是……”周德兴有些犹豫,他们好不容易才登上“撞山舰”,现在撤退,岂不是前功尽弃?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常遇春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周德兴,用长枪支撑着身体,踉跄地走向船舵。他的眼神,坚定如铁,不容任何人置疑。

亲卫们虽然不解,但看到常遇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破浪号”在付出数十名士兵的代价后,艰难地脱离了“撞山舰”的接舷战,调转船头,全速驶向“飞龙号”。

然而,回援之路,同样充满了杀机。陈友谅的军队显然也发现了常遇春的意图,数艘敌船立刻围了上来,试图拦截这艘已经伤痕累累的战船。

“想走?问过爷爷的刀没有!”一名敌将驾驶着一艘快船,率先追了上来,挡在了“破浪号”的面前。

常遇春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左肩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后背的内伤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但他依旧屹立船头,如同一位战神,用行动告诉所有人,谁敢阻拦,谁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那名敌将见他身形不稳,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便心生轻视,挥舞着一柄长矛,纵身一跃,跳上了“破浪号”的甲板,直取常遇春。

“常遇春,你的死期到了!”

常遇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在敌将的长矛即将刺中他胸口的瞬间,他动了。他的动作,没有之前的迅捷,却多了一种致命的沉稳。他只是简单地一矮身,避开了矛尖,同时,手中的长枪自下而上,闪电般地反撩而去。

“噗嗤!”

枪尖精准地刺入了那名敌将的小腹。常遇春手腕一拧,枪头在敌将的肚子里狠狠一搅,然后猛地抽出。

那名敌将脸上的得意和轻视,瞬间凝固,变成了无尽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的那个血洞,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常遇春,缓缓地倒了下去。

解决了敌将,常遇春却也因为这用尽全力的一击,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他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就在这时,另一艘敌船上的弓箭手抓住了机会,一支流箭射来,正中他的大腿!

“呃啊!”

这一次,常遇春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那支箭矢从他的大腿外侧划过,虽然没有射穿,却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一连身被数创,左肩、后背、大腿,三处重伤,每一处都在剧烈地疼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神经。鲜血早已将他那身威风凛凛的铠甲,染成了一片暗红色,分不清是铁甲的颜色,还是血水的颜色。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如同金纸一般,嘴唇干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但他那双眼睛,却依旧亮得吓人。那里面,有痛苦,有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屈的意志,一种守护到底的决心。他咬着牙,用长枪死死地支撑着身体,如同一座即将倾倒,却依旧屹立不倒的山峰。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飞龙号”。

“飞龙号”上,显然也发现了偷袭的敌船。船上的士兵们虽然不多,但在朱元璋的亲自指挥下,却显得井然有序。他们利用船上的床弩和火铳,顽强地进行着抵抗。几发火油罐被准确地投掷到敌船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偷袭的敌船在猛烈的还击下,终于抵挡不住,调转船头,狼狈逃窜。

直到亲眼看到“飞龙号”击退了偷袭的敌船,恢复了安全,常遇春那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完成了……主公安全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他眼前一黑,魁梧的身躯再也坚持不住,直直地向后倒去。

“将军!”

“常遇春!”

亲卫们惊恐的呼喊声,是他在意识消失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周德兴和几名亲卫眼疾手快,冲上前,接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们强行将这位大明第一战神拖下战场,送回了后方的医船。在被抬走的那一刻,常遇春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但他还不忘挣扎着回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深深地看了一眼“飞龙号”上那个依旧在指挥若素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

主公,您一定要……平安无事……

……

医船上,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草药味。这里,是战场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同样残酷,却安静得可怕的地方。

常遇春被平放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的铠甲已经被小心翼翼地卸下。当军医看到他身上的三处重伤时,这位见惯了生死的老军医,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肩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显然是被人用蛮力拔出箭矢造成的二次伤害。后背虽然铠甲挡住了斧击,但一大片紫黑色的淤肿,昭示着严重的内伤。而大腿上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还在不停地渗出。

“快!热水!纱布!最好的金疮药!”老军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知道,躺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一名将军,他是大明的擎天之柱,是无数士兵的精神支柱。他不能死,也绝不能倒下!

亲卫们焦急地在船舱外来回踱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他们不怕死,但他们怕失去他们的将军。

船舱内,老军医和他的助手们正在与死神赛跑。他们清洗伤口,敷上止血的草药,用绷带一层层地包扎。处理外伤相对容易,但最难的是常遇春的内伤。老军医将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眉头越皱越紧。

脉象紊乱,气息微弱,内脏受损严重……

“将军这是……油尽灯枯之兆啊……”老军医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无奈和悲戚。他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常遇春,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呓语。

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的嘴唇微微蠕动,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主……主公……敌……敌袭……保护……”

即便是在深度昏迷中,他心中所念,依旧是主公的安危,依旧是战场的局势。

守在床边的周德兴听到这话,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病床,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他走出船舱,对着焦急等待的亲卫们,沙哑地说道:“将军……没事的。将军是天神下凡,不会有事的!”

他是在安慰别人,更是在安慰自己。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为常遇春的伤势而忧心忡忡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飞龙号”的船舱内,朱元璋刚刚接到了常遇春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令旗,走到船舷边,望着远处那艘挂着红十字标志的医船,久久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复杂光芒。

有担忧,有痛心,但更多的,是一种如渊似海的凝重。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了陈友谅的旗舰方向。那里的战斗,因为常遇春的退场,已经陷入了胶着。

“遇春……”朱元璋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你为我,为大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即将苏醒。

常遇春倒下了,这位大明第一战神,身被数创,命悬一线。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主公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天空。

但是,他的倒下,对于大明来说,究竟是损失了一员虎将,还是会激发出朱元璋心中那股更深沉、更可怕的潜能?

鄱阳湖的战局,因为常遇春的重伤,似乎正朝着对陈友谅有利的方向发展。陈友谅在得知常遇春昏迷的消息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认为,天命,终究还是站在了他这一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虎,在失去最锋利的爪牙之后,往往会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威力。

常遇春的昏迷,不是结束。

恰恰相反,这或许,才是一场真正风暴的开始。

而风暴的中心,正是那艘依旧屹立在战场中央的“飞龙号”,以及船上那位,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冰冷的,大明的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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