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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决战前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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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的硝烟尚未散尽,湖面上漂浮着的船骸还在零星燃烧,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黢黑的湖水,将那些肿胀变形的士兵尸体映照得如同鬼魅。血腥气混杂着焦糊的木头味儿,还有湖水特有的腥臊,在潮湿的晚风里弥漫开来,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呛得人胸口发闷,胃里翻江倒海。

吴王军营里,白日里还飘着的旌旗此刻蔫蔫地垂着,连风都像是泄了气,懒得吹动它们。几个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正麻木地用长杆将水面上的尸体往岸边勾,动作迟缓得像是提线木偶。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啜泣从某个角落传来,旋即又被更浓重的死寂吞没。初战的失利,就像一盆从冰窖里舀出来的冷水,劈头盖脸浇在每个人头上,把那些刚燃起没多久的热情浇得透心凉,连带着营地里的空气都仿佛结了层薄冰。

中军大帐内,十几盏油灯被风得摇曳不定,将将领们的影子在帐篷上拉得忽长忽短,像是一群挣扎的困兽。沙盘被灯光照得亮堂堂的,上面插着的小旗东倒西歪,代表吴军战船的几枚已经被拔掉,留下几个浅浅的坑,像是一个个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帐内的人。徐达、常遇春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围坐在沙盘边,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帐内交织。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挂了层霜,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常遇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虎头腰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茶,茶叶沉在碗底,像极了那些沉入湖底的兄弟。他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是我轻敌了。”

这话一出,帐内的寂静被撕开一道口子。常遇春的目光扫过沙盘上那片代表汉军连环阵的区域,那里插着密密麻麻的小旗,像是一片铁打的森林。“我原以为凭着咱们的快船灵活,总能找到破绽。没成想,陈友谅这老狐狸把船连得跟铁板似的,咱们的人冲上去,就跟撞在城墙上似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自责,“那些跟着我冲在前头的兄弟,就这么……”

徐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甲胄传过去,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不怪你。”徐达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像是一块压舱石,“陈友谅的连环阵,确实是费了心思的。他把那些巨舰用铁索连起来,甲板上铺了木板,骑兵都能在上面跑。咱们的小船个头不及人家一半,火炮射程也够不着,冲过去只能挨揍。现在倒好,被他们堵在湖口,进不得,退不得,成了瓮里的鳖了。”

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姓周的将领,年纪稍长,鬓角已经有些斑白。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担忧:“主公,要不……咱们还是暂时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咱们从濠州一路打过来,什么苦没吃过?这次实在是太被动了,硬拼下去,怕是要把家底都赔光了。”

“撤退?”常遇春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两团快要熄灭的炭火,此刻又被这句话点燃了。“周将军,你说说,往哪儿撤?背后是湖,两边是山,陈友谅的大军就在对面盯着,咱们一退,军心立马就散了!到时候他们追上来,咱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那才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喘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现在这情况,唯有死战一条路!”

“死战?怎么死战?”周将军也来了火气,站起身来和他对视,“常将军勇猛,咱们都佩服!可光有勇猛顶什么用?用咱们弟兄的血肉之躯,去撞他的铁甲巨舰吗?那不是死战,那是送死!”

“你——”常遇春气得手都抖了,正要再争辩,旁边又有几位将领加入了争吵。

“我看周将军说得有道理,硬拼不是办法。”

“可撤退也不是良策啊,一旦后退,锐气尽失,以后更难打了!”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白白送死!”

“难道就看着陈友谅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

帐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像是一锅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悲观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一股带着水汽的夜风灌了进来,吹得油灯的火苗猛地一矮。朱元璋走了进来,他身上没穿盔甲,就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袖口还磨破了个小口。他的脸上沾了点泥灰,大概是刚去前沿阵地看过,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仿佛眼前的困境不过是路上的一颗小石子。

他扫了一眼争吵的众人,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沙盘前,弯腰仔细看着那些插得乱七八糟的小旗。

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将领们,都乖乖地闭上了嘴,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谁都知道,这位主公看着温和,可心里头比谁都亮堂,他的沉默,往往比疾言厉色更有分量。

朱元璋拿起一枚代表己方战船的木棋子,那棋子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吴”字。他用手指捻着棋子,在陈友谅的连环阵边缘轻轻移动着,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像是在寻找什么。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深深的纹路,那是常年征战留下的印记。帐内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叫,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慢悠悠地开口:“你们说,这世上最坚固的东西是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主公这时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琢磨这些虚头巴脑的?

常遇春性子最急,先开了口:“主公,依末将看,是钢铁,是山石。您看陈友谅那些船,铁壳子硬得很,还有那大山,风雨都打不动。”

朱元璋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说法。他把手中的棋子往连环阵的一个结合点上一放,那里正是两艘巨舰之间用铁索连接的地方。“不,是人心。”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里都漾起了涟漪,“陈友谅的阵,看似天衣无缝,铜墙铁壁一般。可他忘了,再坚固的锁链,也是由一节一节的环扣组成的。人心齐了,这锁链能捆住千军万马;可只要人心散了,或者说,只要我们找到其中最脆弱的那一环,用尽全力,将它砸断——”他顿了顿,手指在那结合点上用力一点,“这整个所谓的‘连环阵’,就不过是一堆废铁而已。”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众人心中的迷雾。帐内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刚才还愁眉不展的将领们,眼睛里渐渐亮起了光,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灯。

徐达的眼睛猛地一亮,他往前凑了凑,紧紧盯着朱元璋手指点着的地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主公的意思是……集中兵力,攻其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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