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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新数之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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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看着这份条理分明、数据翔实的分析报告,心中大定。

他立刻让王良将核心部分整理出来,再次通过《京报·实务选编》,以“天竺算符”与汉字数目并列的形式刊发。

果然,这份充斥着 7.5%、12.8万石、对比柱状图 的报告一经刊出,再次在士林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这一次,震动不仅来自于数据本身揭示的问题,更来自于这种全新的、极具冲击力的表达方式!

“此…此为何种鬼画符?”许多初次接触的官员士子一头雾水。

“据闻乃泰西算法所用符号,名曰‘天竺数字’…”

“形虽怪,然与汉字数目并列,竟也能看懂七八分…且这图表,高低立判,一目了然!”

“王待诏(王良)在《京报》附文中言,用此符计算、制图,效率倍增,看来非虚!”

“若真如此,于户部、工部理财核账,确是利器!”

好奇、质疑、乃至排斥的声音依然存在,但一种新的可能性,已经随着这些简洁的符号和直观的图表,种在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心中。

一些对算学感兴趣的年轻官员和国子监生,甚至开始私下打听、学习这种“天竺数字”。

反对者自然不会坐视。

很快,就有守旧官员上疏,痛斥“弃我华夏正统文字不用,而行番邦鬼符,乃舍本逐末,数典忘祖之举!”,“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面对这种上升到“道统”层面的攻击,朱厚照早有准备。

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让费宏在《京报》上刊登了一篇由王良署名、实则经他授意修改的文章《“天竺算符”源流考暨实用浅说》。

文章考据(当然是朱厚照提供的“考据”)了数字源于天竺,经由前朝与西域交流可能已间接传入的历史,强调其仅为“辅助计算之工具”,如同算盘一般,无关华夷之辨,核心在于实用与否。

文章还列举了其在复杂账目核算、工程预算、历法修订等方面的巨大便利。

同时,朱厚照私下召见了首辅刘健和几位阁臣,让他们亲自观看了王良用新旧两种方法进行同一复杂计算的现场演示。

当看到王良用新数字和竖式演算,速度快了数倍且结果精准,而用传统方法缓慢且易出错时,即便是最持重的刘健,也陷入了沉思。

“此物…确有其长。”刘健最终叹道,“若仅限于理财、工技等实务领域,用以提升效率,老臣以为…或可一试。”他松了口,这代表了朝中最主流保守力量的态度出现了微妙变化。

朱厚照知道,这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阿拉伯数字的引入,看似小事,却是他系统性地将现代科学管理思维嵌入传统帝国肌体的一次成功尝试。

它带来的,不仅仅是计算效率的提升,更是一种思维方式潜移默化的改变。

而这一切,都将在未来更深刻的变革中,发挥出难以估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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