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残局、抉择与暗流（1/2）
现场的气氛并未随着白的倒地与再不斩的被制而彻底缓和，反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疲惫、伤痛、茫然与诡异尴尬的复杂情绪。
“结…结束了？”鸣人身上的尾兽查克拉外衣已完全褪去，露出原本的衣物，但衣服多处破损，脸上也带着擦伤和疲惫。
他看着倒地昏迷、面具碎裂露出清秀面容的白，又看看自己被九尾查克拉灼伤又缓缓愈合的手掌，眼神有些恍惚。
刚才那股暴戾的力量既陌生又可怕，但确确实实保护了同伴。
“佐助！佐助你怎么样？”小樱半抱着脱力昏迷的佐助，眼泪止不住地流，焦急地检查他肩头和身上的伤口。
丁平瘫坐在地，大脑如同被掏空般刺痛，鼻血尚未完全止住。
他强撑着从忍具包里摸索出之前偷偷改良的、掺了薯片精华的“糯糯一号”兵粮丸，塞进嘴里一颗，一股混合着淀粉油脂和微弱查克拉的能量缓缓蔓延开，稍微缓解了那几乎要裂开的头痛。【差点…差点就集体交代在这儿了…这预判能力好用是好用，但简直是氪命技能…还有老爷子，您真是天降奇兵，拆迁办主任威武…】
另一边，卡卡西的苦无依旧稳稳地抵在再不斩的咽喉前，雷切残余的电弧在他指尖噼啪作响。“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再不斩？”他的声音冷静而淡漠，独眼锁定着眼前的敌人。
再不斩剧烈地喘息着，硬抗了一记不完全的雷切，让他内脏受创，查克拉紊乱。但他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屈服，只有浓烈的不甘和嘲讽：“哼…写轮眼卡卡西…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我鬼人再不斩，会栽在几个小鬼和一个喜欢拆家的老头手里…”他说着，目光瞥向远处昏迷的白，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就在这时——
“呵…呵呵呵…真是精彩绝伦的战斗啊，再不斩先生。”
一个阴阳怪气、带着明显幸灾乐祸意味的声音从树林边缘传来。
只见一群手持各式武器、打扮得像流氓混混多于忍者的人簇拥着一个矮小瘦弱、戴着眼镜、穿着昂贵丝绸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男人，正是波之国任务的幕后黑手——商人卡多！
卡多看着眼前狼藉的战场、倒地不起的白、以及被卡卡西制住的再不斩，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和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就说嘛，所谓的鬼人，所谓的雾隐叛忍，也不过如此嘛。连木叶的一个上忍带着几个拖油瓶下忍都解决不了，真是浪费我的钱。”
“卡多…”再不斩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厉，如果不是被卡卡西压制，他恐怕会立刻扑过去将这个小人撕碎。
鸣人立刻跳起来，挡在达兹纳和小樱、佐助身前，警惕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你们是谁？！”
丁平也艰难地站起身，握紧了苦无，【正主来了…这猥琐的家伙就是卡多。果然和原着一样，跑来落井下石捡便宜了。】
卡卡西的目光扫过卡多及其手下，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抵着再不斩的苦无又往前送了半分，一丝血线从再不斩脖颈渗出，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卡多完全无视了鸣人的质问和卡卡西的警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也好，省得我再额外付一笔尾款给你这个失败者了。啧啧，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还有你那个不中用的工具…”他鄙夷地瞥了一眼白的方向，“现在，这里由我接管了。达兹纳那个老家伙，还有这座碍眼的桥，今天就必须彻底消失！”
他身后的那群打手们发出哄笑，挥舞着武器，慢慢围拢上来，数量足有数十人，虽然看起来乌合之众，但人数优势明显。
“混蛋！你们休想！”鸣人怒吼道，尽管身体疲惫，依旧摆出了战斗姿势。
小樱将昏迷的佐助轻轻放平，也咬牙站了起来，护在佐助身边，手里紧紧攥着苦无。
丁平深吸一口气，兵粮丸提供的微弱能量和短暂的休息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麻烦…刚打完精英怪，又来一群小兵围殴，这副本难度是不是有点高啊…卡卡西老师，您快拿个主意啊！】
卡卡西终于将目光从再不斩身上移开，看向卡多，语气依旧平淡：“看来你就是这次任务的真正麻烦来源了。我建议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卡多嚣张地打断他，“木叶的忍者，我知道你厉害。但你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查克拉还剩多少？你身后那几个小鬼更是强弩之末了吧？还有一个躺着的。而我这边，有这么多人…”他得意地张开手臂，“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不能护得住他们！”
气氛瞬间再次剑拔弩张！那些流氓打手们叫嚣着逼近。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沙哑，却蕴含着极致杀意与愤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卡多…你说谁是…不中用的工具？”
所有人的目光猛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原本昏迷倒地的白，不知何时竟然缓缓用手支撑起了身体。他胸口被鸣人重击的地方明显凹陷，嘴角还在溢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但他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却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或无奈，而是充满了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死死地盯住了卡多！
白的突然苏醒和那冰冷的质问，让卡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随即想起对方已是重伤之躯，又强自镇定下来，色厉内荏地叫道：“说的就是你！怎么？一个废掉的工具还想反抗吗？”
“呵…”白低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一种决绝的疯狂，“工具…是啊，我只是再不斩大人的工具…”
他的双手开始艰难地、缓慢地结印，每一次动作都牵动伤口，让他痛苦地蹙眉，鲜血从嘴角流得更凶。但他结印的动作异常坚定，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凛冽、更加危险的寒气开始以他为中心疯狂汇聚！空气中甚至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雪花！
“但即便是工具…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白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侮辱再不斩大人…觊觎他想得到的国家…你，罪该万死！”
“白！住手！你的身体会彻底崩溃的！”卡卡西厉声喝道，他看出了白正在强行凝聚最后的力量，施展远超身体负荷的术！
再不斩也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艰难结印、试图为自己正名的少年，面具下的脸庞剧烈扭曲，竟发出一声低吼：“白！你这个笨蛋！停下！”
但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印式终于完成，双手猛地按在地上！
“秘术·魔镜冰晶·千莲华！”
咔嚓！咔嚓！咔嚓！
不同于之前的均匀冰镜，这一次，无数巨大、尖锐、形态不规则、如同疯狂生长的冰之荆棘与莲花般的尖锐冰柱，以一种毫无规律却充满毁灭性的方式，猛然从卡多及其手下所在的地面疯狂刺出！范围极大，速度极快！
“啊！！”
“救命！！”
“这是什么鬼东西？！”
惨叫声此起彼伏！卡多带来的那群乌合之众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这些突然爆发的尖锐冰柱刺穿、撕裂、或被困在狰狞的冰之丛林之中！鲜血瞬间染红了晶莹的冰柱，场面变得极其血腥惨烈！
卡多本人更是被好几根尖锐的冰刺同时穿胸而过，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不中用的工具”临死前的反扑竟如此可怕！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很快便没了声息。
这突如其来的、无差别的范围攻击也让鸣人、小樱和丁平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聚拢。
卡卡西立刻挥动苦无，斩断几根蔓延到附近的冰刺，护住身后的达兹纳和昏迷的佐助。
施展完这个术，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身体一软，再次向前栽倒，但这一次，他勉强用手臂撑住了地面，没有完全倒下，只是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鲜血混着内脏碎片吐在冰面上。
“……再不斩…大人…”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再不斩的方向，眼神中的杀意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眷恋和一丝解脱，“我…终于…不再是…没用的…”
他的话未能说完，手臂一软，整个人彻底瘫倒在地，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
“……白。”再不斩看着那个为了维护自己最后尊严而彻底燃尽的少年，又看了看那片瞬间化为血腥地狱的冰之丛林和卡多的惨状，沉默了片刻。
忽然，他猛地发力，不顾卡卡西抵在咽喉的苦无，硬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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