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 > 第308章 红围巾埋进土里那天下了雨

第308章 红围巾埋进土里那天下了雨(1/2)

目录

夜风卷着潮湿的雾气漫过白金汉宫的汉白玉台阶,康罗伊扶着詹尼上马车时,袖扣擦过她手背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鹅毛笔留下的,和他书房里那支银镶玳瑁的笔杆磨痕分毫不差。

车夫甩了个清脆的鞭花,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里,他摸到内袋的地图边角,伯克郡的坐标像颗发烫的子弹抵着肋骨。

威尔逊小姐今早让人往马车上塞了三箱书。詹尼突然开口,指尖轻轻叩了叩车厢隔板,您猜是什么?

康罗伊望着她被车灯映亮的侧脸,喉结动了动:《爱丁堡地质学报》合订本?

詹尼从绒毯下摸出本硬壳书,封皮烫金的伯克郡地方志在他眼前晃了晃,是您十二岁那年说等庄园地下矿脉挖穿了,要对着岩层写家族史的胡话。她的手指抚过他眉骨,我让人翻遍了伦敦旧书店,找到1812年版的,里面夹着老地图——

车轮猛地一颠,詹尼的话被颠簸截断。

康罗伊抓住她的手腕,却见她眼底泛着水光:乔治,您总说我记性好...可您忘了,您说过要和最懂我的人一起读

马车驶入伯克郡地界时,东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晨雾裹着庄园的哥特式尖顶浮出来,康罗伊望着熟悉的玫瑰园矮墙,突然想起三天前管家信里说的夫人这月买了二十车碎木炭——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木炭的去处:玫瑰园中央的铸铁火盆正吐着暗红的舌头,罗莎琳德夫人的黑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正往火里丢一沓泛黄的纸页。

母亲!康罗伊跳下车时撞翻了脚凳,詹尼的小心泥地被风撕成碎片。

他冲过火盆边的月桂丛,看见火里的纸页边缘蜷成焦蝶,最上面那张还能辨认出肯辛顿宫共振频率几个墨字。

罗莎琳德转身时,银发被火光照得透亮。

她手里的铜漏壶当啷落地,壶底还粘着未烧尽的纸灰:乔治...你怎么...

康罗伊抢在最后一页被吞噬前捞起半张残页,指腹被余温烫得发红。

墨迹在晨雾里洇开,1840年7月15日的日期刺得他眼睛发疼:与爱德华潜入东配楼,用藏地喇嘛所赠静音粉撒在仪式石缝...维多利亚的记忆共振被切断,她不会记得我们推开通往地厅的暗门...

够了。罗莎琳德的声音像碎瓷片,烧了它,就当没发生过。她伸手来夺,康罗伊却后退半步,看见她眼周的青黑比三个月前更重——那不是衰老,是常年无眠的痕迹。

詹尼的手轻轻搭在他肩头。

她不知何时取来铜桶,正往火盆里泼水,嘶啦声中,未燃尽的纸页浮起黑泡。夫人,她的声音放得极轻,乔治需要知道。

罗莎琳德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泪:你们以为我在躲那些贵族的白眼?她扯下手套,露出腕间密密麻麻的针孔,从肯辛顿宫回来那晚,我就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所有声音都在脑子里回放——宫女的抽泣,卫兵的靴跟,连蜡烛融化的噼啪声都像敲在天灵盖。她指向玫瑰园角落的花房,沉默女士玫瑰,花瓣榨出的汁液能让我在清醒时不发疯。

可乔治你喝的安神茶...是我把花瓣晒碎了掺进去的。

康罗伊的指尖在残页上发抖。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高烧不退,母亲端来的薄荷茶总有股奇异的甜;想起创业初期压力大到失眠,詹尼总说夫人新制的玫瑰蜜最安神。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都是母亲用幻听的轰鸣换来的沉默。

听觉先知。阿尔玛的声音从花房阴影里传来。

这位美国女巫抱着桦木符文板,指尖沾着靛蓝染料,血脉里的天赋不是接收,是承受。

您母亲每替人屏蔽一次集体创伤,自己就要多背一份噪音。她翻转符文板,青铜刻痕在雾中泛起幽光,伯克郡地下...有让全伦敦的痛苦共振的东西。

她不敢进城,不是怕嘲笑,是怕听见七百万个灵魂的尖叫。

罗莎琳德突然踉跄一步,康罗伊本能地扶住她。

他闻到她衣领间残留的玫瑰香,和记忆里童年时的味道重叠——那时他总趴在她膝头听故事,她身上永远有晒过太阳的亚麻布和新鲜玫瑰的气息。

去挖老橡树底下的铁盒吧。罗莎琳德贴着他耳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父亲临终前埋的,里面有...地底下的真话。

詹尼突然抬头。

她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伸手接住一滴雨:要变天了。

第一滴雨砸在康罗伊手背上时,他正望着玫瑰园尽头的老橡树——它盘曲的根系下,埋着母亲的秘密、父亲的遗愿,还有那个即将被雨声唤醒的、来自地底的真相。

第一滴雨砸在康罗伊后颈时,他正盯着老橡树盘根错节的根系。

风卷着潮湿的土腥气灌进衣领,教堂钟声里那丝不属于人间的震颤突然清晰——像有人用生锈的锯条在刮擦他的太阳穴。

“乔治!”詹尼的伞骨被风掀得翻卷,她扑过来要拽他往屋檐下躲,却见他已经单膝跪地,指甲深深抠进泥里。

“铁盒……父亲埋的。”他的声音被雷声撕碎,指缝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在泥地上洇开暗红的星子。

罗莎琳德倚着廊柱,黑斗篷下摆浸了水,沉甸甸坠在脚边。

她望着儿子疯狂扒土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出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