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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谁在替金币定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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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西实验室的黄铜齿轮突然咬合出更高亢的鸣响,惊得詹尼睫毛轻颤。

她望着加莱海峡渐浓的雾色,喉间泛起一丝甜腥——那是康罗伊总说的“变革前的铁锈味”。

转身时,翡翠镯子磕在舷栏上,“当啷”一声,像在给某个隐秘的倒计时敲下重锤。

同一时刻,三英里外的实验室里,爱丽丝·沃森的指尖在铜制键盘上停了半秒。

差分机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凝成齿轮形状,第七道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和她三个月前寄往柏林的《英伦信用实验报告》封皮纹路分毫不差。

她摘下玳瑁眼镜,指腹轻轻抚过第七道刻痕,镜片后的瞳孔因兴奋微微收缩:法国财政部的密报上说,那些老狐狸正围着“实物资产支持债券”的提案打转,活像饿了三天的猎犬嗅到了肉味。

“这是他们的弱点。”她对着空气呢喃,将“法国财政部讨论外储替代方案”的情报压进读卡槽。

差分机发出类似鲸鸣的嗡响,无数金属箔片在玻璃柜里翻飞,最终在投影幕布上拼出红色概率云——南意大利铁路项目融资失败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当她输入“200万英镑生产性信用投放”的指令时,数字猛地窜过95%的红线。

爱丽丝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康罗伊说过,要在旧规则的齿轮里楔进最锋利的钢钉,而南意大利铁路正是罗斯柴尔德在亚平宁半岛的钱袋子。

她抓起鹅毛笔,在指令单上签下花体的“A·w”,墨迹未干便按响了桌上的铜铃。

“释放‘小麦航行中’信号,频率每六小时一次。”她对跑进来的助理说,声音像淬火的钢刀,“告诉电报员,用摩尔斯电码的短划代替点——要让巴黎的老古董们以为是渔船报风讯。”

助理捧着指令单跑远后,爱丽丝靠在橡木椅背上,望着窗外被月光镀银的渡鸦雕塑。

那是康罗伊特意让人按实验室窗外那只黑鸟雕的,此刻它的尖喙正对着巴黎方向,像在啄食某种即将崩解的秩序。

地球的另一端,波士顿港的汽笛撕开晨雾时,化名为“托马斯·威尔逊”的查尔斯·霍华德正用银镇纸敲着会议桌。

他面前摊开的北美合规手册被翻到最新一页,“跨大西洋信用监察部”的烫金标题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库克航运旗下的‘五月花贸易’,过去半年在芝加哥和新奥尔良之间倒腾了十七批小麦。”霍华德的声音像砂纸打磨枪管,“但他们的提货单上,同一船麦子在巴尔的摩和查尔斯顿同时‘到港’了三次。”他抽出一沓盖着海关戳的复印件,“从今天起,这个部门的任务就是——”他的指节重重叩在“监察”二字上,“让所有见不得光的账本,都晒在太阳底下。”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最年轻的合规员攥着钢笔,笔尖在记录本上戳出个洞:“可库克先生是……”

“是罗斯柴尔德在北美的白手套。”霍华德替他说完,嘴角扯出个比雾更冷的笑,“以前我替人藏账本,现在我要让人再也藏不住。”他将第一份调查令推过桌面,封皮上的康罗伊纹章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去芝加哥,找码头的老乔——他收过库克的好处,但更怕蹲大牢。”

散会后,霍华德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波士顿港的货轮正鸣笛启航,船帆上的星条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他摸出怀表里的旧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库克先生的私人酒窖前——那时他是最出色的“账房先生”,替主子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不是变了。”他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是终于活成了我想信的样子。”照片背面,康罗伊用铅笔写的“数据即信用”被摩挲得发毛,却比任何誓言都清晰。

伦敦的午夜比波士顿早七个小时。

康罗伊书房的壁炉里,松木条正发出“噼啪”的爆响。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那是三年前在哈罗公学被霸凌时留下的,此刻却像某种胜利的勋章。

黑色账簿摊开在胡桃木书桌上,他握着康罗伊家族的银笔,笔尖悬在“4月18日”那行字上方。

墨迹在纸上洇开前,他忽然笑了——三个月前在加莱海峡交接的铁箱里,装的不是黄金,而是印着渡鸦齿轮纹章的债券。

当第一枚“实物资产支持金币”落在巴黎银行的金库里时,那些数着重量的老贵族不会知道,真正的价值早已刻进了债券的铜码里。

“第一枚金币已落定巴黎。”他写下最后一行,笔锋在“落定”二字上顿了顿,“他们还在数重量,我们已在雕刻价值本身。”

话音未落,墙角的电报机突然震动。

青铜外壳的机器发出嘶哑的嗡鸣,纸带缓缓吐出半行字符:跟随……

康罗伊的手指悬在纸带上空,没有触碰。

他望着跳动的墨点在“thE”后戛然而止,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掐断了电流。

壁炉的火光在他眼底跳动,将那半行残字映成血色。

他吹熄油灯,黑暗中,墙上维多利亚女王的题词却愈发清晰:“你改变规则的方式,令人着迷。”泰晤士河畔的蒸汽起重机正缓缓放下吊臂,金属齿轮的转动声混着电报机的余震,像在为某个新时代的黎明敲钟。

康罗伊摸着那半行残电,指腹触到纸带上还未冷却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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