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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谁在告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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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约翰的独眼突然亮了。

他扫了眼四周,迅速把皮袋塞进裤腰,冲巷尾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两个瘦高的年轻工人从阴影里钻出来,一个裤脚沾着鱼腥味,另一个右耳戴着银环——都是码头上出了名的“夜猫子”。

“照先生说的做。”老约翰踹了戴银环的小子一脚,“机灵点,别让警察逮着。”

威尔逊看着三人消失在雾里,摸出怀表核对时间:九点一刻。

他沿着码头往回走,外套下的心脏跳得像打桩机——只要联邦海军截获那船差分机,康罗伊的船队就得停摆三个月,北方的纺织商们……他突然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雾里飘来海腥味,混着远处酒馆的钢琴声,在他听来都是金币落袋的脆响。

十点整,维多利亚号的汽笛准时划破夜雾。

戴银环的工人蹲在灯塔基座后,看着船影从海平线浮起,船首的镀金海豚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捅了捅同伴:“是这艘吗?”

“没错。”同伴扯了扯灯笼绳,火柴在掌心擦出蓝焰。

“不许动!”

喝声像炸雷劈开雾幕。

二十个持短铳的护卫从灯塔两侧涌出,为首的约翰·拉姆齐端着双管猎枪,军靴碾过满地碎贝壳:“康罗伊先生说过,敢动他的船,就打断手。”他的目光扫过两个工人发抖的手,“把灯笼扔了。”

戴银环的工人手一松,灯笼“啪”地摔在地上,火苗舔着浸油的布幔,瞬间烧成一团橘红。

拉姆齐打了个手势,护卫们一拥而上,铁镣扣住工人手腕的声响,比海浪拍岸还清晰。

三小时后,联邦海军的巡洋舰撞开雾墙冲进港口时,维多利亚号的货舱门大敞着,二十口木箱码得整整齐齐——每口箱子都贴着“康罗伊商行”的封条,撬开后却只有半箱锯末,在海风里簌簌往下掉。

带队的罗伯特·布莱克舰长捏着箱底的纸条,上面用印刷体写着:“赠给爱听告密的先生们。”

威尔逊是在玫瑰俱乐部的牌桌上被带走的。

四个宪兵撞开包厢门时,他正把最后一张梅花K拍在桌上,筹码堆得比烛台还高。

“托马斯·威尔逊,涉嫌通敌。”为首的军官抖开逮捕令,“码头工人口供里有你的金币。”

威尔逊的领结突然勒得他喘不上气。

他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想起三小时前老约翰在警局的嚎叫——那家伙为了减刑,把他的名字和金币上的纹章全抖了出来。

牌桌上的蜡烛“噼啪”爆了个灯花,照见他额角的冷汗正顺着下颌滴在牌面上,把“黑桃A”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一周后,康罗伊站在费城商行顶楼,看着《费城纪事报》头版的铅字:“告密者终被时代吞没——北方商人威尔逊破产清算”。

詹尼捧着茶盘走进来,杯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海军那边说,威尔逊的账本里记着七次向联邦告密的记录。”

“他以为南方的钱袋是肥肉,”康罗伊把报纸折成方方正正的小块,“却不知道钱袋里装着钢针。”

门被敲响时,查尔斯·沃克抱着一叠羊皮纸走了进来。

他的海军呢大衣还沾着海水,帽檐滴下的水珠在地板上洇出深色圆斑:“《规避手册》初稿。”他摊开羊皮纸,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六条原则,“不走直线、不守规律、不拒检查、不藏全货、不信中间人、不留活口。”

康罗伊的指尖停在“不信中间人”那行:“为什么特别提酒馆的威士忌?”

“上周在查尔斯顿,有个水手喝了陌生人请的酒,”沃克的喉结动了动,“醒过来时,船期表已经在联邦军官手里。”他敲了敲“不留活口”,“那两个点灯笼的工人,我让人送了封口费——但他们的家人,得搬去利物浦。”

康罗伊抬头看他:“你变狠了。”

“在海上混二十年,”沃克把手册推过去,“心软的人,早喂鱼了。”

三天后,每艘康罗伊船队的舰桥上都多了块黄铜牌,六条原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詹尼擦着铜牌时,康罗伊站在她身后,望着港口里进进出出的船只:“沃克说得对,最危险的不是炮舰。”

“是人心。”詹尼转身时,袖口扫落一片铜屑,“就像这封信。”她从抽屉里取出张薄纸,边缘还带着火漆印的焦痕,“今早出现在您办公桌上,无署名。”

康罗伊接过信纸,一行钢笔字力透纸背:“哈特拉斯角有水雷,勿近。”他摸出詹尼的放大镜,对着字迹看了半响——运笔时的顿挫,收笔时的回锋,和布莱克舰长的海军日志分毫不差。

“要回复吗?”詹尼问。

康罗伊把信投进壁炉,火星子舔着纸角,“布莱克在联邦海军当差,但他妹妹在查尔斯顿开医院,”他望着跳动的火焰,“南方海军需要这个消息。”他转身拉开抽屉,取出封未写地址的信笺,“让玛丽·斯图尔特的情报网传过去,就说……是个匿名的好心人。”

詹尼把信笺收进银匣时,窗外传来汽笛长鸣。

康罗伊走到窗边,看着一艘挂着南方旗的快船破浪而行——那是去哈特拉斯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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