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横行霸道的美军（1/2）

晨雾刚被朝阳撕开一道缝隙，护国寺街的青石板路上就蒸腾起烟火气。王卫国提着药箱从四合院出来，要去给胡同口的张大爷送复诊的草药——老人上周因哮喘发作被他用紫苏平喘方救醒，今天特意让儿子来请他再看看。空冥感知收敛在三尺内，却仍能“闻”到街角早点摊飘来的炸油饼香味，“听”到卖糖画的老李用小锤敲出“叮铃”声，这些细碎的声响，是战后北平难得的安稳气息。

走到早点摊前，他正想买两个油饼带给养父，突然听到“突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像惊雷滚过窄街。街面上的行人下意识地往路边躲，原本热闹的摊位瞬间安静下来——三辆军绿色的美军吉普车正沿着护国寺街疾驰，车速快得完全不顾及行人，车轮碾过路面的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泥水，洒在路边挑担子的小贩身上。

“慢点！有孩子！”卖糖画的老李突然大喊。王卫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正蹲在路边捡滚落在地的糖画，离最前面的吉普车不到三米。司机却像是没看见，依旧猛踩油门，车头上的白色星条旗在风里狂抖。

“小心！”王卫国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用“七星步”轻巧地将小女孩抱到路边。吉普车擦着他的衣角驶过，带起的劲风掀飞了他手里的药箱，草药撒了一地。“找死吗？”副驾驶座上的美军士兵探出头，用生硬的中文骂了一句，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小女孩的母亲扑过来抱住孩子，吓得浑身发抖：“谢谢你，小哥！谢谢你！”卖糖画的老李气得直跺脚：“这些洋鬼子！真把北平当成他们的地盘了！”

王卫国蹲下身捡草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空冥感知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他“看到”吉普车里的美军士兵叼着雪茄，手里把玩着缴获的日军军刀，眼神里满是对行人的轻蔑——这眼神，和 1942年他在马家堡看到的日军巡逻兵如出一辙。作为魂穿者，他清楚记得异时空历史课本上的记载：抗战胜利后，美军以“协助接收日伪物资”为名进驻北平，凭借“盟友”身份享有特权，横行街头、欺压市民的事件屡见不鲜，而国民党政府为求军事援助，对此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张大勇推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车把上的饭盒还在晃，“你们会不会开车？差点撞到孩子！”他挡在吉普车前面，虽然身材不如美军高大，却像钉子一样站得笔直。

吉普车猛地刹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driver（司机）是个高个子美军中尉，推开车门就揪住张大勇的衣领，拳头挥了过来：“黄皮猴子，敢拦老子的车？”

王卫国眼疾手快，冲上去抓住中尉的手腕，用“玄真派”的卸力手法轻轻一拧。中尉疼得“嗷”叫一声，手腕不由自主地松开。“有话好好说，动手算什么本事？”王卫国的声音很冷，空冥状态让他的神经反应比常人快半拍，随时能应对对方的反扑。

“你们想造反？”另外两辆吉普车上的美军士兵都跳了下来，手里握着勃朗宁手枪，围了过来。街面上的百姓也渐渐聚拢，有的举着扁担，有的握着菜铲，怒视着美军士兵——胜利的喜悦还没褪去，没人愿意再受外人的欺负。

“误会！都是误会！”一个国民党士兵从街角的岗亭里跑出来，帽子都歪了，对着美军中尉谄媚地笑，“长官，这些都是不懂事的百姓，我来处理，我来处理！”他转头对着王卫国和张大勇厉声呵斥，“你们活腻了？敢拦美军长官的车！还不快道歉！”

“我们没错，为什么要道歉？”王卫国往前一步，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们开车太快，差点撞到孩子，还骂人动手！这就是所谓的‘盟友’？”

“就是！凭什么欺负我们！”卖菜的王婶举着沾泥的白菜喊，“昨天他们还抢了我家男人的烟袋锅，说是‘战利品’！”

“我家小子也被他们推搡过！”一个穿短褂的汉子跟着附和，人群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美军中尉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动手——他知道众怒难犯。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美元，扔在地上：“给你们钱，别再烦我！”那副施舍的样子，比骂人更让人愤怒。

王卫国弯腰捡起美元，塞回中尉手里：“我们中国人不缺这点钱，缺的是尊重！你们是来‘协助’的，不是来作威作福的！如果再敢横行街头，我们就向盟军总部投诉！”他特意加重了“盟军总部”四个字——作为魂穿者，他清楚美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对士兵的违纪行为并非完全纵容，只是需要足够的压力。

中尉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个中国少年会说出“盟军总部”。这时，远处传来国民党军官的声音：“约翰中尉，司令部让你们去接收仓库，快走吧！”中尉狠狠瞪了王卫国一眼，骂了句“等着瞧”，才带着士兵上车离去。

吉普车走远后，街面上爆发出一阵议论声。张大勇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好样的！刚才真险，你居然敢跟他们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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