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残墟秘语 禁忌低语（1/2）
诸天交界的云海残墟上，血色云涛仍在翻涌，归墟黑洞散逸的虚无之力如墨汁般浸染着时空，每一缕气流掠过，都能听到修士残魂的哀鸣。林舟扶着苏清瑶，与墨尘并肩立于云巅，身后是死伤过半的妖族与凌霄宗残部，身前是摇摇欲坠的时空壁垒——壁垒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裂痕深处，时光乱流的碎片闪烁着破碎的光影，偶尔能瞥见被吞噬的星辰与覆灭的宗门残影。
“先退往万妖岭暂避。”林舟沉声道，指尖源心之力轻颤，刚镇压下去的识海异动仍在隐隐作祟，时光符文与寂灭符文虽被禁锢在识海角落，却如两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心跳，都能感受到它们在试图挣脱束缚，“万妖岭有妖族上古结界，能暂阻时光乱流，也能隔绝虚无之力的侵蚀，先让伤员休整，再商议后续。”
苏清瑶靠在林舟肩头，月华之力枯竭的身躯虚弱得近乎透明，她抬眼望向归墟黑洞的方向，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主尊虽逃，但虚无界的爪牙并未彻底退去，我能感受到，归墟深处仍有源源不断的虚无魔物在凝聚，仙魔二庭的援军……怕是已在半路。”
墨尘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镇魔印残片被他攥在掌心，残片上的裂痕触目惊心，却仍有微弱的金光流转：“仙庭的昊天宗、魔域的血河殿，都是主战派的核心势力，此次背叛，绝不可能只派这些散兵游勇，后续援军定是由两大庭的顶尖战力统领，怕是连仙庭的紫微天帝、魔域的吞天魔尊都可能亲自出手。”
林舟沉默着点头，识海中，那股来自时光长河深处的禁忌气息愈发清晰。方才镇压符文时，那气息如冰冷的触手，轻轻扫过他的神魂，没有杀意，却带着一种亘古的漠然，仿佛诸天的兴衰、万物的生死，都不过是它眼中无关紧要的尘埃。这股气息让他心底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远比面对虚无界主尊时更甚——主尊的野心是覆灭诸天，而这股气息，似乎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足以让它苏醒的契机。
三人带着残部朝着万妖岭疾驰，沿途所过之处，皆是被时光乱流扭曲的天地。原本葱郁的山林化作枯寂的焦土，奔腾的江河凝固成冰蓝色的时空结晶，偶尔能看到被定格在瞬间的修士，有的保持着挥剑的姿态，有的面露惊恐，他们的身体早已被时光之力剥离，只余下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风中化作齑粉。
“林舟，你的神魂……”苏清瑶察觉到林舟周身的源心之力忽强忽弱，金色的羁绊之力与黑色的符文之力在他体表交织出明暗不定的纹路，不由忧心忡忡，“那两枚符文当真只是被压制？有没有可能……它们在吸收时光乱流的力量？”
林舟抬手按向眉心，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识海内，时光符文与寂灭符文被金色的羁绊之力缠绕，却仍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吞噬着散逸的时光悖论之力，就像两颗蛰伏的种子，在等待破土而出的时刻：“暂时压制住了，但它们与归墟的时光乱流同源，只要归墟的黑洞还在，它们便永远有复苏的可能。我能感觉到，符文深处藏着源尊残念的碎片，那残念并非单纯的毁灭，更像是在引导我走向某个方向——时光长河的源头。”
墨尘闻言脸色骤变：“时光长河源头？那是诸天诞生之初的禁忌之地，传说那里藏着时空的本源法则，也封印着无数被时光遗弃的存在，源尊当年便是触及了那里的禁忌，才落得身陨道消的下场，你若是被符文引向那里，怕是……”
“我没得选。”林舟打断他的话，目光望向诸天深处，那里的星空已被归墟的黑洞染成暗黑色，“符文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宁，甚至可能再次被傀儡残影掌控，届时只会害了更多人。况且那道来自时光长河深处的气息，若真如我所想，是被归墟崩塌唤醒，那它的目标，恐怕也是时光长河的源头。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探寻。”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三道身影从时空裂痕中跃出，拦在了三人面前。为首者身着仙庭紫金道袍，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威压，正是仙庭昊天宗宗主——凌虚道尊；其左侧是魔域血河殿殿主血煞魔皇，浑身魔气翻涌，手中血河刀滴血未沾，却透着吞噬一切的凶戾；右侧则是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斗篷下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周身气息既非仙也非魔，竟与虚无界的寂灭之力隐隐呼应。
“林舟，束手就擒吧。”凌虚道尊声音冰冷，手中昊天塔缓缓升起，塔身之上刻满上古符文，散发出镇压诸天的力量，“仙魔二庭已达成盟约，只要你交出源心，再自废神魂中的符文之力，我等可饶你身边之人不死。”
“饶？”林舟嗤笑一声，三色长剑骤然出鞘，源心之力、混沌之力与金色的羁绊之力交织，剑芒直逼凌虚道尊，“仙魔二庭背信弃义，勾结虚无，屠戮诸天修士，如今还有脸谈饶？今日要么我斩了你们，要么你们便试试，能否从我的剑下夺走源心！”
“狂妄！”血煞魔皇怒喝，血河刀横扫，一道百丈魔焰刀气破空而出，与林舟的剑芒撞在一起，轰然巨响中，时空壁垒再次裂开数道缝隙，时光乱流汹涌而出，卷向四周的残部。苏清瑶见状，强撑着催动最后一丝月华之力，凝聚成一道光盾，堪堪挡住乱流，可光盾刚触碰到乱流，便寸寸碎裂，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气息愈发微弱。
“清瑶！”林舟分心之际，凌虚道尊的昊天塔已携着万钧之力砸来，塔影遮天蔽日，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压，直取林舟的丹田。墨尘怒吼着祭出镇魔印残片，残片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巨印，挡在林舟身前，可两者相撞的瞬间，镇魔印残片便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裂痕瞬间蔓延至整个印身。
“墨尘！”林舟反手一剑劈开昊天塔的余威，扶住被震飞的墨尘，却见那名神秘人已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身后，斗篷下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掌心刻着与林舟识海中寂灭符文一模一样的纹路，直拍他的后心！
这一掌快如鬼魅，林舟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催动源心之力护体。手掌触碰到源心屏障的瞬间，寂灭符文的力量骤然爆发，林舟识海中的两枚符文同时震动，黑色丝线再次疯狂蔓延，神魂分裂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这是……寂灭符文的同源之力？”林舟咬着牙，强行稳住身形，看向神秘人，“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掌控寂灭符文？”
神秘人缓缓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布满符文印记的脸，那印记如活物般在他脸上蠕动，声音沙哑如磨石：“吾乃虚无界主尊座下寂灭使者，亦是当年源尊残念的守护者。林舟，你以为镇压符文便能高枕无忧？可笑！时光符文与寂灭符文本就是源尊为唤醒禁忌存在所铸，归墟崩塌，时光悖论爆发，那尊存在已从时光长河的沉眠中苏醒，你不过是它降临诸天的容器罢了！”
“容器？”林舟心中剧震，识海中的禁忌气息骤然暴涨，仿佛在回应寂灭使者的话语，“你说的禁忌存在，究竟是什么？”
“它是时光长河的源头之主，是诸天诞生之前便已存在的混沌禁忌，源尊妄图掌控它的力量，才布下这盘千年棋局，而你，便是这棋局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寂灭使者冷笑，掌心符文再次亮起，“今日，便让你彻底沦为禁忌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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