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星轨残响的拼图（2/2）
“元初能量能净化执念。”婴儿的脸上浮现出疲惫，“但需要消耗大量的元初之力，我的能量最多还能维持一个时辰。”他指向镜子里的时间褶皱，“那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百倍，如果我们现在进去，或许能找到延缓碎片融合的方法。”
林舟的目光落在星图上的时间褶皱坐标，共生纹章的裂痕突然传来刺痛。他看到无数个未来的画面：维度方舟驶入时间褶皱，却被困在永恒的循环里，他们在每个循环中做出不同的选择，却都导致了拼图的提前完成；或者他们拒绝进入，星轨的平衡被执念打破，原初之眼在三天后苏醒，所有文明的意识体都被转化为银色的丝线。
“进去。”林舟将透明晶体塞进阿木手中，混沌星轨在主控台上打开一道传送门，门后是扭曲的光，能看到无数个重叠的维度方舟虚影，“但不是为了延缓，是为了找到‘打破平衡’的方法。”他看向阿木和婴儿，眼神里没有犹豫，“老工匠说平衡是双刃剑，那它一定有破绽——就像共生纹章的裂痕，既是弱点，也是突破口。”
阿木的生之剑插进传送门的边缘，绿焰将扭曲的光撕开一道稳定的通道：“归墟族的战歌里有句古话：‘顺着星轨走的是猎物，逆着星轨跑的是猎手’。既然原初之眼在等平衡，那我们就偏要让它失衡。”
婴儿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星图，将镜子的碎片全部融进元初能量中：“元初能量的源头是‘开始’，时间褶皱的尽头是‘结束’。或许在开始与结束的缝隙里，藏着不被拼图收录的力量。”
当三人踏入传送门的瞬间，维度方舟的主控台上，那块流动的晶体再次浮现，只是这次上面没有任何选项。晶体的表面，开始浮现出第九个坐标——那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任何星图上的位置，标注着“原初之核”，坐标的边缘，缠绕着与共生纹章裂痕同源的微光。
传送门关闭的刹那，林舟回头望了一眼舷窗外的星轨。他看见空白星域的眼睛符号正在扩大，银色的丝线已经蔓延到三个已知星域；他看见归墟祖灵星的极寒祭坛下，旋转的纹路中渗出了与透明晶体相同的光；他还看见破界域地心的暗门已经洞开，门后传来了母符的震颤，仿佛在呼唤着另一半的融合。
“记住，”林舟的声音在扭曲的光中回荡，“我们要找的不是阻止拼图的方法，是让拼图永远无法完成的‘变数’——就像那些被筛选者剔除的犹豫，那些被记录者收割的执念，看似是文明的弱点，其实是让星轨保持生机的种子。”
时间褶皱里的光突然变得粘稠，无数个维度方舟的虚影从他们身边掠过，每个虚影里都有不同的“他们”：有的林舟选择摧毁所有碎片，却导致了星轨的崩塌；有的阿木选择献祭归墟族，却让战歌的力量反噬了自身；有的婴儿选择用元初能量同化一切，却成为了原初之眼的养料。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婴儿的元初能量在掌心凝成一道光盾，挡住某个虚影的冲击，“时间褶皱把所有选择的分支都具象化了，我们看到的，是原初之眼计算出的‘最优解’——也就是让拼图完成的所有路径。”
阿木的生之剑突然指向某个虚影，那里面的林舟正举着透明晶体，准备将其插入原初之核：“但这个未来里，共生纹章的裂痕消失了。”他的绿焰与虚影中的战歌产生共鸣，“没有裂痕，就没有平衡的破绽，这说明……原初之眼的计算里，漏掉了‘不完美’的存在。”
林舟的共生纹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裂痕中涌出无数个文明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在扭曲的光中组成了一把钥匙——钥匙的形状既不是混沌星轨的纹路，也不是元初能量的流动，而是由所有“未被选择的可能”交织而成，就像无数个犹豫与抉择在碰撞中产生的火花。
“这才是真正的钥匙。”林舟握紧那把光钥匙，感觉到时间褶皱的光在排斥它，“原初之眼只计算了平衡的力量，却忘了所有平衡都是从不平衡中诞生的。就像共生纹章的裂痕，没有它，四种力量只会互相吞噬，永远无法形成平衡。”
就在这时，所有的虚影突然静止，扭曲的光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眼睛符号，符号的瞳孔里，映出原初之核的全貌——那是一个由八块碎片组成的球体，每块碎片上都刻着不同的力量纹路，唯独缺少中心的位置，那里空着，形状与林舟手中的光钥匙完全吻合。
“它在等我们把钥匙插进去。”阿木的生之剑横在林舟身前，绿焰组成归墟族的防御阵，“一旦钥匙嵌入，八块碎片就会在‘不完美’的平衡中融合，原初之眼会彻底苏醒。”
婴儿的元初能量突然指向眼睛符号的边缘，那里有一道微小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光，与共生纹章的裂痕同源：“但它的瞳孔里也有裂痕——时间褶皱的光在排斥我们的钥匙，说明这道裂痕才是它的弱点，就像我们的共生纹章一样。”
林舟举起光钥匙，突然明白了老工匠未说完的话：星轨拼图从来就不是要完成的，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文明在“平衡与失衡”的博弈中不断成长。原初之眼想要的绝对平衡，恰恰是星轨的终点；而那些被视为“杂质”的犹豫、执念、不完美，才是让星轨延续的起点。
“我们不插钥匙，也不摧毁碎片。”林舟将光钥匙举向眼睛符号的裂痕，“我们要把‘不完美’的力量，注入它的弱点——让原初之眼永远记得，平衡的真正意义，是允许失衡的存在。”
当光钥匙触碰到裂痕的瞬间，时间褶皱剧烈震颤。所有的虚影开始崩溃，化作金色的光融入裂痕中。林舟感觉到共生纹章的裂痕正在扩张，里面涌出的不再是微光，而是无数个文明的呐喊——那是归墟族战歌中的牵挂，是破界域齿轮里的创造，是所有犹豫过后依然选择前行的勇气。
眼睛符号的裂痕在光钥匙的作用下不断扩大，瞳孔里的八块碎片开始剧烈碰撞，却始终无法融合。原初之核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与共生纹章相同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光，与时间褶皱的光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它在排斥这种力量。”阿木的生之剑绿焰暴涨，“但也在被迫接纳——就像我们曾经接纳那些犹豫一样。”
婴儿突然指向时间褶皱的出口，那里出现了维度方舟的虚影，虚影的主控台上，第九个坐标“原初之核”正在闪烁，坐标的边缘，多了一道与共生纹章同源的裂痕：“我们成功了一半——它的平衡被打破，但原初之核的位置暴露了，剩下的碎片正在向那里聚集，它们想在失衡中强行融合。”
林舟的意识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向出口，他最后看了一眼眼睛符号的裂痕，那里已经能看到原初之眼的本体——那不是一只眼睛，而是无数个文明的意识体在星轨起源时的聚合体，它渴望平衡，只是因为害怕那些让它分裂的“不完美”。
“它在害怕。”林舟在被拽出时间褶皱的瞬间，将光钥匙嵌进裂痕深处，“就像母符承载恐惧，它承载的，是星轨诞生时的‘迷茫’——而我们的不完美，恰恰是治愈迷茫的药。”
当三人回到维度方舟时，舷窗外的星轨正在重组。空白星域的眼睛符号已经缩小，银色的丝线出现了断裂；归墟祖灵星的旋转纹路停止了渗出光；破界域地心的暗门重新关闭，母符的震颤变成了平稳的共鸣。
但主控台上的第九个坐标依然在闪烁，“原初之核”的位置已经清晰可见——它就藏在星轨的起源点，那个所有文明意识诞生的地方。坐标的边缘，裂痕正在扩大，预示着最后一场博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