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农残魄与建木之约(1/2)
晨曦刺破薄雾,驱散了山林的寒意与黑暗。三人在清冷的溪水边稍作洗漱,吃了些陆时境用简单陷阱捕获的野果和一只倒霉的山鸡(由苏菲洛用微弱的火焰魔法烤熟),状态都恢复了不少。
“走吧,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云梦蝶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裙,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看向陆时境的眼神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昨夜篝火旁的短暂交谈,似乎让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一丝。
陆时境再次引动那缕细微的青意,感知着昨夜捕捉到的古老波动。那波动依旧微弱,但方向更加清晰,指向山林深处一片更加浓密、仿佛亘古未有人迹踏足的区域。
三人循着感应前行。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植被愈发古老奇特,有些树木的形态甚至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虬结的枝干如同龙蛇,巨大的蕨类植物遮蔽天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清香与岁月尘埃的气息。
“这里的灵气……好浓郁,而且非常纯净古老。”云梦蝶有些惊讶地感受着周围。与外界被各种异种神力污染或压制的灵气不同,这里的灵气带着一种本源的生命气息。
苏菲洛也点了点头,眉心的绯红印记都似乎平静了一些:“伊什塔尔的躁动也减弱了,这片土地似乎有某种安抚的力量。”
陆时境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们似乎正在接近某个了不得的地方。
穿过一片布满青苔的巨石阵,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被环形山壁包围的隐秘山谷,谷中央,并非想象中的神庙或遗迹,而是一棵……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古树!
古树并非寻常所见任何一种树种,其主干粗壮如山岳,树皮呈现一种暗金色,上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如同星图与山川脉络般的玄奥纹路。枝叶并非绿色,而是呈现出一种七彩的琉璃光泽,舒展间洒下点点光雨,蕴含着磅礴的生机与难以言喻的法则韵味。树冠直插云霄,仿佛连接着天地。
而在古树之下,盘膝坐着一位老者的虚影。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而古朴,身穿由树叶与藤蔓编织的衣物,手中握着一根枯木手杖。他并非实体,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翡翠般的光泽,散发着与古树同源,却更加沧桑、更加厚重的生命气息与意志波动。
陆时境感受到的那股古老、悲怆而执着的意念,正是源于这位老者!
看到三人到来,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并非瞳孔,而是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蕴含着无尽生命演化的碧绿湖泊。
“悠悠万载,终有缘人至此……”老者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脑海中响起,温和而充满疲惫,“吾乃神农氏,一缕尝百草、定五谷、护佑人族生息之残魄,依托建木遗枝而存。”
神农氏!建木!
陆时境三人心神剧震!这可是华夏人文始祖,三皇之一的神农!而那棵巨树,竟然是传说中连接天地人神的建木的遗枝?!
“拜见圣皇!”陆时境和云梦蝶几乎是下意识地躬身行礼,这是源自血脉与文化本能的敬意。苏菲洛也微微躬身,表达对这位东方古老圣者的尊重。
神农残魄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三人,在陆时境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汝之灵魂……甚是奇特,有‘故人’之息,却蒙昧未明。”他又看向云梦蝶,“月华传人,心性质朴,根基尚可。”最后目光落在苏菲洛眉心的绯红印记上,眉头微蹙,“异域神只之念?纠缠颇深,福祸难料。”
他一眼便看穿了三人大部分的底细!
“圣皇前辈,”陆时境恭敬问道,“您为何在此?又为何呼唤我等?”
神农残魄叹了口气,虚影仿佛都黯淡了几分:“吾之本尊,早已随岁月消散。此缕残魄,因执念而存,依附于这建木最后一点生机所化之遗枝。吾感天地剧变,阴阳失衡,异神躁动,邪魔滋生,人族气运飘摇……心难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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