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殿核心与人性之择（2/2）

“那个老太婆？” “张锋”嗤笑一声，“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有用的掩护罢了。不过你放心，看在她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会让她安度晚年的，毕竟……我也需要一个人间身份的伪装。”

真相残酷得让人窒息。

埃及祭司不耐烦地挥了挥权杖：“神子，何必与将死之人多言？仪式即将完成，奥西里斯大人的意志即将降临此身，尽快夺取‘种子’，完成献祭！”

那白板面具人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神子？”陆时境捕捉到这个称呼，死死盯着“张锋”。

“张锋”微微一笑，张开双臂，一股远比埃及祭司更加磅礴、更加纯粹的暗金色神力从他体内爆发出来，那神力中同时蕴含着奥西里斯的死亡与复苏、拉的威严、甚至一丝赛特的狂暴！他的瞳孔变成了纯粹的暗金色，如同两颗燃烧的小型太阳。

“重新认识一下，”他语气带着无比的傲然，“我，奥西里斯之种选的承神者，拉之光辉的继承者，九柱神力归一之钥——神子，张锋。”

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向陆时境碾压而来，远超之前的黑曜石雕像与摆渡人。在这股力量面前，陆时境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蝼蚁。

“现在，”“张锋”——神子，收敛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贪婪，“把你体内的‘种子’，交出来吧。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我可以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并将你的小女友，制成最完美的神仆，永远侍奉在我左右。”

他一步踏出，整个神殿随之震动，九尊神像眼中的火焰同时暴涨，暗金色水池沸腾起来，那些被控制的无辜者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生命力加速流逝。

绝境！

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神子、强大的埃及祭司、神秘莫测的面具人，以及九尊复苏的神像，重伤未愈、灵力几近枯竭的陆时境，似乎毫无胜算。

他看了一眼柱后昏迷的云梦蝶，又看了一眼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无辜者，最后，目光回到那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上。

愤怒、悲伤、背叛感……种种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是“墨尘渊”碎片沉眠的地方。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强行引动碎片的力量，无异于饮鸩止渴，很可能还未伤敌，自己就先被那庞大的力量撑爆或同化。

但，他还有选择吗？

为了身后需要守护的人，为了父亲未竟的遗志，为了那万千被吞噬的生灵……

他眼神一厉，体内那丝微弱的青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撞向那沉眠的碎片！

“想要？那就自己来拿！”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古老、带着斩断轮回、超脱时空意味的青色光华，猛地从陆时境心口爆发出来！

光芒并非温暖，而是带着一种绝对的“寂灭”与“虚无”之意。

青色光华所过之处，弥漫的暗金神力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那九尊神像剧烈震动，眼中火焰明灭不定，竟流露出恐惧之意！埃及祭司惊骇后退，手中的权杖光芒黯淡！连那白板面具人，也首次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神子张锋脸上的从容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与……更加炽热的贪婪！

“就是这样！就是这股力量！”他狂笑起来，“超越规则的力量！把它给我！”

他周身暗金神力疯狂涌动，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抓向被青色光华笼罩的陆时境！

而陆时境，在引动碎片力量的瞬间，便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熔炉，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古老记忆与破碎法则中沉浮，身体如同瓷器般布满裂痕，鲜血从七窍中渗出。

他凭借最后一丝清明，抬起吞吐着毁灭性青色光芒的手指，指向那抓来的暗金巨手，也指向巨手之后的神子。

这一指，将决定生死，也将决定……未来。

“墨尘渊……斩神……一式……”

他嘶哑的声音，如同来自亘古的叹息，回荡在死寂的神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