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欺诈权柄，以身为饵钓残魂（2/2）
第三千世……
第五千世……
第七千世……
每一次轮回，他的起点或高或低，身份或正或邪，但剧本的核心从未改变——他总会拥有至高的权势、至强的力量、或者至真的情感，然后在他攀登到人生巅峰，志得意满，对身边某人付出毫无保留的信任时，迎来最彻底、最残忍的背叛。
“寂”如同一个冷酷的导演，不断地重复、微调着这个剧本，利用欺诈权柄，将每一次背叛都演绎得“合情合理”，直击人心最脆弱的部分。它要的不是瞬间毁灭墨尘渊的肉身，而是要一点点磨灭他的信任，瓦解他的道心，让他对一切产生怀疑，最终在无尽的绝望与猜忌中，自我崩溃，灵魂成为它最完美的食粮。
第八千九百九十九世。
墨尘渊已成为一方星域的主宰，麾下强者如云，自身修为通天彻地。这一世，他有一个自微末中一同崛起，无数次生死与共，被他视为唯一兄弟的挚友——“云烈”。
此刻，他们正位于征伐最终强敌的星空战场前线。庞大的星舟舰队陈列，对面是负隅顽抗的异族联军。决战前夕，帅帐之内，只有墨尘渊与云烈两人。
“大哥，此战之后，这片星域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云烈意气风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以及……一丝被完美隐藏的幽光。他递上一杯氤氲着磅礴灵气的仙酿，“这是小弟特意寻来的‘万年星辰髓’，预祝大哥明日旗开得胜！”
按照剧本，这杯酒里，藏着能散功蚀魂的奇毒“陨仙殇”。喝下之后，明日战场上，墨尘渊将会在万众瞩目下突然毒发，被云烈“不得已”亲手斩杀，其麾下势力也会被云烈顺利接管。
墨尘渊看着眼前这张熟悉无比、写满了“真诚”与“热血”的脸庞，接过了那杯星辰髓。
就在云烈眼底那抹计谋得逞的喜色即将浮现的刹那，墨尘渊却没有喝。
他抬起头，看向云烈，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不再是云烈熟悉的、带着信任与温和的笑意，而是一种……穿透了无尽轮回，看破了万古虚妄，带着一丝疲惫，九分冰冷的洞彻之笑。
“云烈。”墨尘渊开口，声音平静，却让云烈（或者说，操控着这个幻象的“寂”）的灵魂核心猛地一颤。
“这八千九百九十九次轮回……”墨尘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仿佛穿透了云烈的皮囊，直视着隐藏在其后那道狡诈的残魂，“每一次背叛，都大同小异。你……不腻吗？”
云烈的表情瞬间僵硬，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大……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轮回？小弟听不懂……”
“听不懂？”墨尘渊笑容更冷，带着一丝讥诮，“那换种说法——你用这欺诈权柄，让我尝尽了世间背叛，无非是想告诉我，信任是这世上最可笑、最廉价的东西，对吗？”
他缓缓站起身，无形的压力让整个帅帐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的戏，演得不错。”墨尘渊一步步走向云烈，“可惜，演员始终是演员，再真的戏，重复了九千次，也会露出破绽。更何况……”
他停在云烈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幻象）那紊乱的灵魂波动。
“你忘了，我体内，有着五块同样源自天道的龟甲碎片。秩序让我看穿你剧本的逻辑漏洞，解析让我洞悉你权柄的运行轨迹，归墟让我感知到这一切的虚无本质，兵主让我战意不灭，嗜血……让我对你这份‘饵食’，越来越渴望了。”
云烈（寂）的脸色彻底变了，那伪装出的热血与真诚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扭曲的怨毒与一丝……惊惧！
“你……你早就醒了？！”
“醒？”墨尘渊嗤笑一声，“从未沉沦过，何谈醒？不过是借你这轮回迷境，磨砺我的道心，顺便……解析你这欺诈权柄的奥秘罢了。”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归墟之力缠绕，轻轻点向云烈的眉心。
“玩了九千次，你也该累了。”
“这一世，轮到你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九幽之风：
“你，来当我的饵料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万古轮回迷境”轰然剧震！所有的场景，星空、舰队、帅帐……都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开始寸寸龟裂！
“不——！！！”
“寂”发出惊恐而绝望的意念尖啸，它感觉到，自己赖以生存、无往不利的欺诈权柄，正在被一股更高等、更霸道的规则力量反向侵蚀、解析、甚至……剥夺！
墨尘渊的身影在破碎的迷境中重新变得清晰、凝实。他的眼神，比进入迷境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冰冷，也更加……洞彻人心。
九千次轮回背叛，未能磨灭他的道心，反而将他的意志淬炼得如同亘古神铁！
万界直播光幕上，那混乱交织的轮回景象瞬间破碎，重新显露出魂界那灰暗的底色，以及傲立其中的墨尘渊的身影！
他，破境而出！
【赌盘：“墨尘渊能否挣脱万古轮回迷境？”——选项二：能，并且无损反杀！判定……成功！】
【所有押注选项二的赌徒，获得赔付！】
光幕上，代表胜利的金光爆闪，随之而来的是万界修士更加疯狂的惊呼与押注浪潮！
“破了！他真的破了！”
“无损反杀！我的天！他的道心是铁打的吗？！”
“快！押注他下一章就能拿下第六块碎片！”
魂界之中，墨尘渊目光锁定了前方那因迷境破碎而气息萎靡、魂体都变得虚幻了几分的残魂“寂”，以及它头顶那块光芒都黯淡了几分的欺诈龟甲碎片。
“游戏，结束了。”
他一步踏出，携带着破灭轮回的无上意志，与五块龟甲碎片的煌煌神威，直取目标！
狩猎，进入收官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