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来自崖下的凝视（2/2）

一场……单方面的、华丽而又残忍的……屠杀，开始了！

沐清歌的每一次舞动，都会带起漫天的怨气与剑光！

一艘艘坚固的战争飞舟，在她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被轻易地撕裂、洞穿、斩成碎片！

无数瑶光仙宫的精锐弟子，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那无形的剑气，绞成了漫天的血雾！

高天之上，一个白发疯女，正在那庞大的战争舰队之间，独舞。

那画面，诡异、唯美，却又……血腥到了极点！

绯影长老肝胆俱裂！

她看着那个强得完全不讲道理、杀人如同砍瓜切菜般的疯女人。

又回头，看了一眼下方兰芷院内。

那个青衣身影，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地坐在石凳上，仿佛在欣赏一场烟花秀。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地火，是陷阱。

丹毒，是陷阱。

甚至，连玄蛇老人的出手，都只是……为了引诱自己深入的……诱饵！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那个男人真正的底牌，真正的杀招，是这个……被囚禁在禁地之中的、恐怖的……疯子！

“撤退！！！”

她发出一声嘶哑、不甘，却又充满了无尽恐惧的怒吼！

“——全军撤退！！！”

撤退的命令，早已无济于事。

在那已然杀红了眼的沐清歌面前，瑶光仙宫的舰队，连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都做不到，更遑论撤退？

最终，当绯影长老在几位副将的拼死护卫之下，燃烧精血，狼狈不堪地逃离战场时。

她带来的那支足以踏平二流宗门的精锐舰队，已有超过七成，永远地化作了合欢宗上空那绚烂的……烟火与残骸。

瑶光仙宫，大败！

当最后一声爆炸的轰鸣，在天际消散。

当那片遮天蔽日的绯红毒雾，缓缓散去。

整个合欢宗，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随即，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一声劫后余生的欢呼。

下一瞬！

“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打赢了瑶光仙宫！！！”

震天动地的、狂热到了极点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山门！

无数弟子，相拥而泣，又蹦又跳，发泄着心中的激动与狂喜！

高天之上，沐清歌在发泄了一通之后，身上的那股疯魔之气，竟奇迹般地，缓缓平息了下来。

她那双赤红的眼眸，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没有再继续追杀，而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方兰芷院的方向。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随即，她化作一道流光，没有返回锁心崖，而是直接撕裂虚空，消失在了天际，不知所踪。

一场惊天动地的护山之战，就此，落下了帷幕。

叶尘缓缓地，从石凳上站起身，看着这片满目疮痍，却又充满了新生希望的战场，眼神平静，波澜不惊。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他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现在了一艘被击毁的瑶光旗舰残骸之旁。

他在那堆还在燃烧的废铜烂铁之中，翻找了片刻。

最终，找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即便是在地火的焚烧下，也依旧冰冷坚硬的奇异黑色金属。

金属之上，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刻画着一个……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符文。

那符文，与当初被他炼化的那头天外魔念的核心印记，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圣魔符文……”

叶尘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瑶光仙宫，为何会在自己的战争法宝之上，刻画这种属于“域外天魔”的符文？

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何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

就在瑶光舰队狼狈败退的同一时间。

合欢宗疆域之外，数万里之遥的一片云海之中。

一艘通体由剑形晶石构成的华丽飞舟，正静静地悬浮着。

万剑阁的少阁主，剑无尘，正站在船头，通过一面巨大的水镜，观看了整场战争的全过程。

当他看到那匪夷所思的地火陷阱，看到那颠覆常识的丹毒迷雾，尤其是看到最后，那个白发疯女独舞于舰队之间的恐怖画面时。

他那张始终孤高的脸上，早已被无尽的震撼所填满。

“合欢宗……叶尘……”

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传我命令。”

许久，他才对着身后的长老，下达了指令。

“立刻返回宗门。”

……

遥远的万剑阁，剑心殿。

当剑尊李玄一，同样看完了水镜中传回的画面后。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

最终，他只是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一道足以影响整个天垣界未来格局的命令。

“——万剑阁，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