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虚空终焉：绝对零度里的古神挽歌（2/2）
萨尔发出了震天的战吼，毁灭之锤引动了大地最深处的熔岩核心之力与天空最狂暴的雷霆！赤红的熔岩如同巨龙般缠绕上他的战锤，狂暴的银蛇在熔岩中穿梭。他双足踏地，将这股毁灭性的混合能量狠狠贯入被冰封的恩佐斯本体下方！大地（菌毯）在轰鸣中碎裂、融化、汽化！被绝对零度冻结的地面结构在这股原始狂暴的冲击下崩解，如同脆弱的玻璃，连带着恩佐斯被冰封的基座部分，一同向下塌陷、粉碎！灼热的蒸汽与冰晶碎片混合升腾，形成一片混沌的云雾。
吉安娜的奥术能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她的法袍无风自动，双眼完全被纯粹的奥术光辉充斥。她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到超越视觉极限的印记，庞大的魔力在她指尖汇聚、压缩，形成一个闪烁着危险紫光、内部不断坍缩又爆发的微型奥术奇点！她将这枚蕴含了空间撕裂与能量湮灭法则的奥术奇点，如同投掷标枪般，射向冰封恩佐斯躯干上一个被凛雪意志标记出的、能量流转最混乱的节点——那里是恩佐斯试图挣脱冰封的挣扎点！奇点无声地没入冰层，瞬间，那片区域的冰层内部爆发出无数道细微的紫色裂痕，空间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锁定的恩佐斯血肉组织连同包裹它的寒冰，在微观层面被强行扭曲、撕裂、湮灭！
达里安·莫格莱尼和他身后的黑锋骑士团，则化作了死亡的飓风。他们不再需要防御，在绝对零度领域冻结了绝大部分威胁后，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毁灭！他们高高跃起，符文剑上燃烧着冰蓝色的死亡烈焰，如同坠落的黑色流星，狠狠撞击在恩佐斯被冰封的庞大躯干各处！死亡骑士的凋零之力、凛雪赋予的净化寒冰之力、以及他们自身燃烧的复仇意志，三重力量叠加，每一次撞击都在那光滑的冰蓝色山体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蛛网般裂痕蔓延的凹坑！冰屑混合着被冻结粉碎的恩佐斯血肉组织四溅！达里安本人更是将灰烬使者（仿）深深刺入冰层，剑身上的符文疯狂闪烁，将一股股冻结灵魂的凋零能量注入恩佐斯的核心！
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的生命烈焰如同最纯净的净化之火，席卷过冰封的表面，所过之处，虚空留下的污秽印记被烧灼殆尽，冰层变得更加澄澈透明，却并未融化分毫。蓝龙的力量则稳定着因多股恐怖能量冲击而变得脆弱的空间结构。
无数来自联盟、部落、银色北伐军、黑锋骑士团的英雄们，他们的刀剑、魔法、箭矢、战吼，如同汇入毁灭洪流的万千水滴，带着对家园的守护之念，对自由的渴望，对逝去亲友的哀思，疯狂地倾泻在被冰封的远古之敌身上！
集火！艾泽拉斯所有残存力量，在凛雪以生命和灵魂为代价创造的这绝对静止的领域内，完成了最终的、毫无保留的集火！
被绝对零度领域封印的恩佐斯，其意志核心并未完全冻结。它感受到了！那亿万年来构筑的、足以腐化星辰的恐怖躯体，正在被来自四面八方的、蝼蚁般渺小却又汇聚成致命洪流的攻击疯狂撕裂、湮灭！它那被冻结在冰层内的、无形的亿万巨口，同时发出了最后一声超越现实维度、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尖啸！
“不——！！！”
这声尖啸没有声音，却如同一把亿万根冰针组成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参与攻击者的灵魂上！吉安娜的奥术屏障瞬间破碎，她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萨尔引动的元素洪流出现了一丝紊乱，毁灭之锤几乎脱手。弗丁身体剧震，圣光一阵暗淡，灰烬使者的光芒都摇曳了一下。达里安和死亡骑士们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灵魂之火剧烈摇曳。连伯瓦尔这样坚定的圣盾，都感到眼前一黑，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只有凛雪。
她成为了这终极尖啸的核心目标。霜之哀伤深深插在地上，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声尖啸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她本已千疮百孔的灵魂！巫妖王头盔下的冰蓝色双眸，光芒瞬间黯淡到几乎熄灭！她身体剧烈地颤抖，更多的冰蓝色本源血液如同溪流般从嘴角、甚至眼角涌出，滴落在冰面上，冻结成一朵朵凄美而致命的冰花。她的灵魂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但她的手，依然死死地握着霜之哀伤的剑柄。
她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却死死锁住那扩散的绝对零度领域，不让它因恩佐斯的垂死反扑而崩溃！她榨取着冰冠王座最后一丝投影的力量，榨取着自己灵魂最后一点残烬，维持着这禁锢虚空之神的牢笼！为了给战友们创造那最后的、毁灭的机会！
“吼——！！！”伯瓦尔目眦欲裂，他看到了凛雪濒临崩溃的状态。他强行压下灵魂的剧痛，将所有的圣光、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守护意志，都灌注到手中的战锤之中！他再次跃起，如同燃烧的太阳，狠狠砸下！“为了联盟！为了部落！为了艾泽拉斯！为了——凛雪！”他的战吼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
在伯瓦尔这舍命一击的带领下，所有人的攻击再次攀升至巅峰！弗丁的圣光、萨尔的元素、吉安娜的奥术、达里安的凋零、无数英雄的力量……所有光芒、所有能量，在这一刻，于恩佐斯被冰封的核心处，汇聚成一点！
无法形容的爆炸发生了。
没有声音，只有纯粹到极致的能量释放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视觉。
那巨大的、冰封着恩佐斯的冰山，连同内部那庞大无边的古神本体，在这汇聚了艾泽拉斯所有反抗意志与凛雪终极寒冰的毁灭性力量面前，并非碎裂，而是……瓦解！
如同阳光下的积雪，如同投入熔炉的冰块。
从被攻击的核心点开始，那象征着虚空具象化的恐怖血肉与冰晶，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化作最细微的、闪烁着点点幽光的尘埃。这瓦解的过程并非缓慢，而是以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迅速扩散至恩佐斯的整个被冰封的躯体！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物质与能量被彻底抹除的、令人心悸的“虚无”感。那搏动的肉穹顶消失了，那狂舞的触须消失了，那亿万只充满恶意的眼球消失了……笼罩在尼奥罗萨核心区域亿万年的、几乎化为实质的黑暗与低语，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
光芒散去。
核心战场一片狼藉，却不再是血肉地狱。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纯净的冰蓝色玄冰，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因恩佐斯湮灭而暂时显现出的、扭曲破碎的现实天空。空气中残留着圣光、奥术、元素、死亡之力的余韵，以及一种……万物归于沉寂后的冰冷真空感。
恩佐斯……那腐化过无数世界、编织了漫长阴谋、令艾泽拉斯陷入无尽噩梦的千须之神、梦魇之父……消失了。
被彻底地、从物质到精神层面，湮灭于凛雪的绝对零度领域与艾泽拉斯众生反抗意志的终极合击之下。
冰面上，只剩下霜之哀伤孤零零地插在那里，剑身依旧散发着幽蓝的寒光，但光芒黯淡了许多。
而它的主人，巫妖王凛雪，在恩佐斯彻底湮灭的瞬间，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向后倒去。她身上那身由寒冰与暗影金属构筑的精美铠甲，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微裂痕，仿佛随时会崩解。巫妖王头盔下的面容苍白如雪，双目紧闭，长长的冰蓝色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嘴角残留着刺目的冰蓝血痕。她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生命与力量的火焰，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凛雪！”伯瓦尔是第一个冲到她身边的人，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托住她倒下的身体，圣光带着治愈的暖意，如同涓涓细流，尝试着涌入她冰冷的躯体，却如同石沉大海，被一股更庞大、更冰冷的虚无感所阻挡。他粗犷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恐惧。
弗丁、萨尔、吉安娜、达里安……所有还能站立的英雄，都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默默地围拢过来。胜利的狂喜尚未升起，就被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和凛雪濒死的状态所冻结。他们看着伯瓦尔怀中那失去意识、仿佛冰雕般的巫妖王，看着插在地上光芒黯淡的霜之哀伤，再抬头看向冰冠堡垒那巨大的、此刻却布满狰狞裂痕、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崩塌的寒冰投影……
恩佐斯陨落了。但这场胜利的代价，沉重得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就在这死寂的悲伤弥漫之时，倒在伯瓦尔怀中的凛雪，那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在意识的深渊边缘，在灵魂即将沉入永恒的黑暗之前，一个冰冷彻骨、充满无尽恶意与贪婪的呼唤，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烙印在她破碎的意识残片上，压过了恩佐斯湮灭时的余响：
“来吧……巫妖王……你的终点……你的归宿……唯有……噬渊……”
伴随着这呼唤，一个模糊却让她灵魂为之剧痛、无比熟悉的悲鸣碎片，如同针尖般刺入：
“姐姐……”
那是阿尔萨斯的声音！来自比尼奥罗萨更深、更绝望的黑暗深渊——噬渊！
凛雪的指尖，在无人察觉的角度，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一滴新的、冰蓝色的血泪，缓缓溢出紧闭的眼角，在伯瓦尔冰冷的臂甲上，冻结成一颗小小的、绝望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