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尸骸堤坝(2/2)
极寒与极热,两种宇宙本源力量在这里展开了最原始、最激烈的对抗!以巨人的双手为中心,赤红的岩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暗、变硬、凝固!冰蓝色的光芒顺着巨人插入岩浆的手臂疯狂蔓延,如同在沸腾的赤色画布上泼洒着冻结的颜料。大片大片的岩浆表面被强行冻结成粗糙、龟裂的黑色硬壳!巨人双臂猛力一分!
“咔嚓——轰隆!”
一条数米宽的岩浆溪流,竟然被这恐怖的寒冰之力硬生生从中冻结、撕裂!凝固的黑色岩浆如同难看的伤疤,暂时阻断了这条致命的火河。巨人双手上覆盖的厚重冰甲,此刻已融化了大半,露出里面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岩石核心,缕缕白烟不断升腾。
就在这短暂制造的“安全区域”边缘,一个身影动了。那不是冰霜巨人,而是一个更加“纤细”的存在——一个死亡骑士。萨萨里安!他骑着一匹同样覆盖着寒冰重甲的亡灵战马,如同幽影般从弥漫的蒸汽和烟尘中冲出。他的符文剑“寂灭”闪烁着冰冷的蓝光,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出细碎的冰晶。他没有理会那些残余的、被冰霜巨人吸引注意力的熔岩犬,而是精准地冲向那个倒在凝固岩浆边缘、腿部还在燃烧的士兵诺顿。
萨萨里安翻身下马,动作迅捷如电。他覆盖着铁甲的冰冷手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拍打在诺顿燃烧的腿部!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皮肉,熄灭了火焰,但也让诺顿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那是冻伤和烧伤叠加的痛苦。萨萨里安对此置若罔闻,他那隐藏在狰狞头盔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单手抓住诺顿胸甲的皮带,如同拎起一袋谷物,粗暴地将他甩向后方安全地带。
“呃啊!”诺顿重重摔在焦黑的地面上,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他惊恐地看着那个救了他、却散发着比火焰更冰冷气息的死亡骑士。
萨萨里安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翻身上马,符文剑指向索尔莫丹废墟的方向,冰冷的声音穿透烟雾和火焰的爆裂声,如同寒风吹过墓穴:“生者!向堡垒移动!下一波地火喷涌即将到来!停留即死!”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冰冷的陈述。
幸存的洛丹伦士兵和森林巨魔猎手们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燃烧的森林、流淌的熔岩、与元素怪物搏杀的冰霜巨人、那个冰冷如铁的死亡骑士……以及那个腿部被烧得焦黑又被冻得发紫、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生的希望和死的恐惧,以及被非人力量支配的冰冷感,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们几乎是本能地、跌跌撞撞地,拖着受伤的同伴,向着萨萨里安指示的方向逃去,不敢有丝毫停留。那冰霜巨人撕裂熔岩河的身影,那死亡骑士毫无温度的“援手”,比任何噩梦都更加真实而恐怖。
龙骨荒野,裂魂深渊。
这里已不再是荒野,而是炼狱的入口。大地被撕开一道长达数里、深不见底的巨大伤口,翻滚的、粘稠的、散发着刺鼻硫磺和腐臭气息的黑色泥浆如同大地的污血,正从裂谷深处疯狂地喷涌而出,漫过冻土,吞噬着一切。更致命的是,伴随着泥浆喷出的,还有大股大股幽绿色的邪能火焰!这些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地狱毒蛇,在泥浆表面跳跃、蔓延,不仅灼烧着物质,更散发着令人心智错乱的堕落能量。空气中充满了腐蚀性的毒气和邪能燃烧的恶臭,吸上一口都感觉肺腑在被灼烧、灵魂在被污染。
暮光之锤的邪教徒!他们如同嗅到腐尸的鬣狗,早已聚集在裂谷边缘相对安全的区域。这些身着褴褛黑袍、皮肤上刻满扭曲符文的疯子,非但没有逃离,反而在几个高阶祭司的带领下,狂热地跳着扭曲的舞蹈,吟唱着亵渎的祷文。他们身上升腾起暗影与邪能的混合能量,主动引导着那些喷涌的邪能火焰,将其塑造成更巨大、更狂躁的邪火元素!他们的目标是裂谷对面,一支被泥浆和邪火逼入绝境、正在艰难抵抗的牦牛人部落!这些信奉大地母亲的淳朴生灵,他们的图腾柱散发的微弱光芒在邪能火焰的侵蚀下摇摇欲坠,绝望的怒吼中夹杂着被邪能灼伤的痛苦哀嚎。
“为了虚空之渊!为了恩佐斯陛下的降临!烧尽这些卑微的尘埃!”一个暮光高阶祭司高举着扭曲的法杖,癫狂地嘶吼着。他引导着一股粗大的邪能火柱,狠狠轰向牦牛人摇摇欲坠的防线!
就在这毁灭性的邪能火柱即将吞没牦牛人的刹那,天空传来一片密集的、令人心悸的破空尖啸!
上百只石像鬼组成的庞大集群,如同死亡的乌云,遮天蔽日般俯冲而下!它们的目标并非牦牛人,也非暮光邪教徒,而是那道致命的邪能火柱以及下方翻滚的泥浆!在俯冲到极限高度时,这些石像鬼如同接到了无形的指令,动作整齐划一地将它们嶙峋身躯上携带的东西——一块块散发着强烈寒气的、内部仿佛封印着幽蓝光芒的棱形冰晶——狠狠投掷了下去!
那是“深寒核心”!天灾军团利用诺森德永冻层核心寒冰与强大怨灵能量制造的战术兵器!
“噗!噗!噗!噗……”
数十块深寒核心如同冰雹般砸入汹涌的邪能火柱和粘稠的泥浆之中!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瞬间爆发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低温!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投入冰水,剧烈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汽化声和冻结声同时爆发!粗大的邪能火柱在与深寒核心接触的瞬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幽绿的火焰疯狂摇曳、收缩、然后……大片大片地熄灭!仿佛被强行抽走了燃烧的根基!狂暴的火焰元素发出无声的尖啸,在极寒的侵蚀下崩解消散。
同时,那些被深寒核心直接命中的粘稠泥浆,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翻滚的浪头被冻结在喷涌的形态,黑色的表面覆盖上一层迅速增厚的、坚硬的幽蓝冰壳,并急速向四周扩散!冰与泥的界限清晰可见,一边是翻滚的混沌,一边是死寂的坚冰。喷涌的势头被强行遏制。
“不!!”暮光高阶祭司发出愤怒而绝望的咆哮,他的仪式被打断,反噬的力量让他口喷鲜血。“肮脏的亡灵!你们胆敢阻挠真神的意志!亵渎!这是亵渎!”
然而,天灾的打击远未结束。紧随石像鬼之后,是沉重的、如同战鼓擂动大地般的脚步声。数十台冰霜构造体——这些由寒冰、黑曜石、魔法金属和痛苦灵魂驱动的庞大战争机器——踏着被冻结的泥浆表面,迈着沉重而稳定的步伐,向着裂谷喷涌的核心区域推进!它们巨大的冰晶手掌中,喷射出粗大的、高度凝聚的冰霜射线,如同巨大的冰蓝色画笔,精准而冷酷地扫过那些仍在喷涌泥浆和邪火的裂口!
“滋滋滋——咔嚓!”
射线所过之处,滚烫的泥浆被瞬间冷却、硬化,狂躁的邪火被强行扑灭、冻结!裂谷边缘,大片大片的区域被覆盖上厚厚的、散发着致命寒气的冰层,形成了一道道临时的、散发着不祥蓝光的“堤坝”,强行遏制着灾难的蔓延。冰霜构造体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是被彻底冻结的、死寂的黑色冰原。
“攻击那些铁罐头!阻止它们!”暮光祭司歇斯底里地命令着幸存的邪教徒和那些被他们勉强控制的、较小的邪火元素。
邪教徒们疯狂地投掷着暗影箭和邪能火球,邪火元素也喷吐出灼热的流焰。然而,这些攻击打在冰霜构造体厚重的冰甲和黑曜石外壳上,大部分只是留下焦黑的痕迹或蒸腾起一片白气,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损伤。一个构造体甚至无视了打在它胸口的几发暗影箭,它那条巨大的、由整块寒冰构成的机械臂猛地挥出,将一个冲得太近、试图用匕首刺击的狂热邪教徒如同拍苍蝇般扫飞出去!邪教徒的身体在空中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撞在远处的冻土上,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牦牛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他们看着那些象征着死亡与恐惧的亡灵造物,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冷酷效率,镇压着毁灭他们家园的灾难,屠杀着那些带来灾难的暮光疯子。获救了?是的。但看着那些在冰霜巨人脚下挣扎熄灭的邪火,看着那些被构造体无情拍碎的邪教徒,看着整个裂谷边缘迅速被幽蓝死寂的寒冰覆盖……获救的喜悦被一种更深沉的、源自本能的寒意所取代。他们赖以生存的大地,正在被另一种形态的“死亡”强行冰封。
“大地母亲……在哭泣……”老萨满图尔克·裂蹄看着脚下迅速蔓延的冰层,以及冰层下被冻结的黑色泥浆,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悲伤和茫然。他所信仰的、充满生机的自然之力,在这亡灵的寒冰与深渊的邪能的双重蹂躏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奥格瑞玛,力量谷。即使在如此遥远的卡利姆多,死亡之翼破土而出引发的全球性大地震也让这座兽人主城剧烈摇晃。粗糙巨石垒砌的城墙出现裂痕,尘土和碎石从高耸的格罗玛什要塞上簌簌落下。但此刻,力量谷中央,聚集的部落各族代表和精锐战士们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地震上。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被遗忘者的黑暗女王,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她苍白而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表情,只有冰冷的讥讽和燃烧的怒火。她手中紧握着一块散发着微弱寒气的通讯水晶,水晶中残留的景象——嚎风峡湾冻结的海啸、石像鬼“救助”难民、灰熊丘陵冰霜巨人撕裂熔岩河——刚刚在所有部落领袖面前播放完毕。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兽人战士的汗味、巨魔药草的辛辣,以及……浓重的猜疑和不安。
“看看!都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匕首,冰冷而尖锐,穿透了广场的嘈杂。她猛地指向北方,仿佛能洞穿无尽的距离,直指冰冠堡垒。“这就是我们‘盟友’的‘仁慈’!这就是巫妖王所谓的‘守护’!”她刻意加重了“盟友”和“守护”两个词,充满了嘲弄。
“用亡灵的寒冰冻结灾难?用石像鬼的爪子‘拯救’生命?”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冷笑,如同夜枭的啼鸣。“多么冠冕堂皇!多么……令人作呕!你们难道没看到那些生还者脸上的表情吗?那不是感激!那是比死亡更深邃的恐惧!他们宁愿溺死在海啸里,被烧死在熔岩里,也不愿被天灾的爪子触碰!”
她走下高台,苍白的身影在弥漫的尘土中如同一个复仇的幽灵,目光锐利地扫过加尔鲁什·地狱咆哮那张因愤怒和猜忌而扭曲的兽人脸庞,扫过沃金紧锁眉头、陷入沉思的巨魔面孔,扫过贝恩·血蹄眼中流露出的忧虑和困惑。
“她在收买人心吗?不!”希尔瓦娜斯猛地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洞悉阴谋的斩钉截铁。“她在展示力量!她在提醒我们,在提醒整个艾泽拉斯!谁才是诺森德真正的主宰!谁能在挥手间冻结海啸,冰封大地!她在用这种方式,为她的亡灵天灾军团披上一层‘救世主’的伪善外衣!让你们放松警惕,让你们忘记阿尔萨斯是如何用瘟疫和霜之哀伤将我们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让你们忘记冰冠冰川下堆积如山的尸骸!”
她猛地将手中的通讯水晶摔在地上!水晶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后一点寒气逸散在空气中。
“《凛冬盟约》?”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如同来自坟墓的寒风,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不信任。“那不过是一张沾满了活人鲜血的羊皮纸!是束缚我们手脚、让我们对北方那头盘踞在尸骨王座上的冰霜恶龙卑躬屈膝的锁链!伯瓦尔·弗塔根?他早已被巫妖王的低语腐蚀!成了亡灵在生者阵营的传声筒!看看诺森德正在发生什么?生者在亡灵的‘庇护’下瑟瑟发抖!这比直接的屠杀更可怕!它在腐蚀生者的意志!瓦解我们反抗的决心!”
她环视全场,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向部落刚刚因共同灾难而稍有凝聚的心。
“我警告你们,部落的领袖们!”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对凛雪和她的天灾军团,抱有任何一丝幻想,都是对生者最大的背叛!都是将我们自己的脖子,主动送到霜之哀伤的剑锋之下!当心她的寒冰!它救下的命,最终都会被她的意志,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她的话语在奥格瑞玛上空回荡,如同不散的阴云,将伯瓦尔竭力维护的脆弱信任,撕开了一道巨大的、难以弥合的裂痕。恐惧的种子,已然在获救的诺森德难民心中生根,此刻,更在部落的权力核心,被希尔瓦娜斯浇灌上了名为仇恨与猜忌的毒液。
冰冠堡垒,王座厅。
冰镜中的混乱景象依旧在闪烁,但嚎风峡湾的冰墙巍然矗立,灰熊丘陵的熔岩流被冻结阻断,龙骨荒野的裂谷喷涌点被覆盖上了厚重的幽蓝冰盖……灾难的狂潮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代价是天灾军团储备的死亡能量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无数石像鬼和构造体在极端环境下执行任务而损毁。
凛雪依旧端坐于王座之上,统御头盔下的面容无法窥视,唯有那双冰焰之瞳,燃烧得更加幽冷、更加深邃。伯瓦尔传来的、希尔瓦娜斯在奥格瑞玛的尖锐指控,如同最精准的毒箭,穿透空间,直接钉入她的意识核心。每一个字,每一句充满敌意和煽动性的控诉,都清晰无比。
愚蠢。短视。恩佐斯的低语在希尔瓦娜斯那充满仇恨的灵魂中,找到了如此完美的共鸣腔。
一丝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如同极地的风暴,在王座厅内无声地卷起。霜之哀伤剑身上的幽蓝冰晶骤然暴涨、蔓延,发出细微而密集的碎裂声,整个王座的寒气骤降,连空气中飘荡的冰尘都仿佛被冻结在空中。
然而,这杀意只是一闪而逝。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荡开一圈涟漪,随即被更广袤的、更冰冷的沉寂吞没。希尔瓦娜斯的叫嚣,在艾泽拉斯此刻满目疮痍的现实面前,在虚空中那永不疲倦的、贪婪的低语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虫豸的嘶鸣。
她的意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扫过诺森德各处救灾的“战场”。嚎风峡湾海岸,被石像鬼救下的孩童依旧在冰冷的地上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他的父母死死抱住他,望向冰冠堡垒方向的眼神充满了无法化解的惊惶和疏离。灰熊丘陵,被萨萨里安抛到安全地带的士兵诺顿,他的腿被紧急包扎,但烧伤和冻伤叠加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远处那些沉默地修补着冰霜巨人损伤的亡灵工匠,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龙骨荒野,老萨满图尔克·裂蹄跪在被寒冰覆盖的冻土上,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冰冷的、死寂的黑色冰面,对着被冰封的大地裂口低声吟唱着哀伤的安魂曲,泪水冻结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奥格瑞玛力量谷的喧嚣和猜忌,则如同背景噪音,被过滤、被忽略。
生者的恐惧,生者的排斥,生者的猜忌……这些情绪如同浑浊的溪流,冲击着她冰封的意志堤坝,却无法撼动其分毫。她早已习惯。她的行动不需要生者的理解,更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她需要的,是秩序的维持,是混乱的平息,是阻止恩佐斯通过无谓的死亡盛宴更快地侵蚀这个世界。生者的情感,在守护的冰冷天平上,轻若鸿毛。
她的目光,穿透冰冠堡垒厚重的冰壁,穿透诺森德翻滚的火山灰云,投向更远的南方。卡利姆多,那片古老的大陆。在希尔瓦娜斯充满煽动性的声音背后,在部落纷争的噪音之下,一股更隐晦、更阴险、更强大的精神波动,如同深海中缓缓浮起的巨型章鱼,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那是恩佐斯!它的低语强度,在死亡之翼撕裂艾泽拉斯、制造了无数痛苦与绝望之后,正在急剧攀升!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变得更加活跃,更加……饥饿。
诺森德的灾难只是序幕。真正的黑暗,在深海中酝酿。
王座厅的寒意,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凛雪覆盖着符文重甲的右手,缓缓抬起,虚按在冰镜之上。镜中景象变幻,聚焦在卡利姆多西海岸那深邃、动荡的无尽之海。她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探针,刺向那片翻涌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深渊。恩佐斯的狞笑,仿佛就在意识深处回响。冰焰之瞳中,守护的意志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燃烧得更加冰冷,更加决绝。她需要更庞大的死亡能量储备,更高效的军团调动,更严密的虚空节点监控……留给她的时间,正在被深渊的潮汐加速吞噬。
而在王座厅下方,堡垒深处,那因龙骨荒野冲击而裂开的缝隙边缘,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奥术微光一闪而逝。克尔苏加德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嘴角,在无人可见的阴影中,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无声的、充满算计的弧度。巫妖王的意志,此刻正被遥远的古神和近在咫尺的灾难所牵引。混乱……是阶梯。他指尖萦绕的奥术能量,如同蛰伏的毒蛇,无声地汲取着堡垒裂缝中逸散出的、因巫妖王力量消耗巨大而稍显紊乱的死亡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