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在U17靠睡觉就能变强（2/2）
“啧，又睡？这地方也太味儿了吧……”
“管他呢，别踩到他就行。”
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和带着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佐藤悠心上，即使他当时还在昏睡中，残留的意识也感受到了那份屈辱。醒来后，他躲在杂物堆里，抱着膝盖坐了很久，才敢走出去。
技能的获取也充满了随机性。有时他能完美复制一个强力发球，有时却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步法片段，甚至有一次，他昏睡醒来后，脑子里只多了一段某个选手抱怨食堂饭菜太咸的对话……复制成功率完全看脸。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那些成功复制到的技能。它们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在夜深人静、确定无人会经过的偏僻角落球场，他会偷偷溜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或远处路灯的光亮，一遍遍地练习那些“偷”来的技巧。每一次流畅的挥拍，每一次精准的落点，都让他暂时忘却了白天的屈辱和恐惧，沉浸在一种近乎虚幻的满足感中。他像个守财奴，在黑暗中贪婪地清点着自己无法示人的宝藏。
然而，好景不长。他这种“随时随地打瞌睡”的诡异行为，很快成了集训营里公开的秘密和茶余饭后的笑料。
“看，那个‘睡神’又开始了！”
“啧啧，这次是靠在饮水机旁边睡？也不怕一脚踢翻水桶。”
“听说上次柳莲二还给他测了体温？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单纯的懒吧。这种人也配留在U17？”
嘲讽和议论如同附骨之蛆，无处不在。佐藤悠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脚步放得更快，恨不得自己能隐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小心，更隐蔽，祈祷下一次强制睡眠来得晚一点，地点偏一点。
这天下午，阳光依旧炽烈。佐藤悠正蹲在二号球场边缘的树荫下，假装整理一堆刚收回来的练习用球。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场内激烈的对练吸引。场上是切原赤也对阵一个以防守稳健着称的高年级选手。
切原的状态明显有些急躁。几次强攻被对方滴水不漏的防守化解后，他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浓。终于，在又一次多拍相持后，切原抓住一个机会，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夸张地舒展，手臂肌肉贲张，球拍带着破风声狠狠下压！
“喝啊——！”伴随着一声低吼，网球如同炮弹般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直线，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跳，紧贴着地面向前蹿去！正是他的绝招之一——**“蛇球”**！
球精准地压在了边线上，对手鞭长莫及。
“15-0！”裁判报分。
切原落地，甩了甩汗湿的海带头，脸上露出得意又带着点狂气的笑容，挑衅似的瞥了对手一眼。
就在这一刻，佐藤悠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来了！就是现在！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缩到树后更深的阴影里，后背死死抵住粗糙的树干，闭上眼睛，用尽全部意志力向那片吞噬意识的黑暗沉去。快睡！快睡！复制那个“蛇球”！
这一次，强制睡眠似乎格外“配合”。困意汹涌而至，他的意识迅速模糊。
“噗通。”身体软倒的声音。
紧接着，熟悉的鼾声在树荫下响起。
“噗……哈哈哈哈！”场边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快看！那个‘睡神’又倒了！”
“这次是在切原打蛇球的时候睡着的？这什么神奇的反应？”
“该不会是被切原的球吓晕了吧？哈哈哈！”
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切原本就因为得分而得意，听到笑声更是扬起了下巴。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看到树荫下那个蜷缩着、睡得正香的杂役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喂！那边的！”切原赤也把球拍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到场边隔离网前，隔着铁丝网，居高临下地看着阴影里的佐藤悠，“本大爷的球技有那么无聊吗？无聊到让你直接睡着了？”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更多人看了过来。
佐藤悠毫无反应，鼾声依旧。
“啧，睡得跟死猪一样。”切原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无趣，但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他弯下腰，随手捡起脚边一颗散落的练习球，在手里掂了掂。“喂！醒醒！该捡球了！”他一边喊着，一边手臂用力，将那颗网球朝着佐藤悠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嗖——！”
网球带着风声，直射向树下的身影。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夹杂着几声“切原你太坏了”的调侃。没人觉得这一球能砸醒那个“睡神”，更多是看热闹的心态。
然而，就在那颗球即将砸中佐藤悠肩膀的刹那——
异变陡生！
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仿佛在睡梦中受到了某种刺激，身体猛地一弹，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睛还紧闭着，但右手却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精准地一抓！
“啪！”
那颗飞射而来的网球，被他稳稳地抓在了掌心！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笑声、议论声戛然而止。准备继续看笑话的切原赤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巴还微微张着，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佐藤悠坐在地上，依旧闭着眼睛，胸口随着鼾声微微起伏。他抓着网球的手慢慢垂落下来，身体又开始前倾，似乎又要倒下去继续睡。
但就在他身体前倾到某个角度时，他的右臂突然动了！毫无征兆地，手臂猛地向后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然后瞬间释放！腰部扭转，肩膀发力，手臂带动球拍（虽然手里并没有球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手腕在“击球”瞬间做出一个极其细微、却充满爆发力的抖动动作！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呼啸响起！那是球拍高速挥过空气的声音！尽管他手中空空如也，但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网球以恐怖速度旋转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时间仿佛凝固了。
切原赤也脸上的表情从僵硬变成了彻底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佐藤悠那只刚刚挥空的手臂，又猛地扭头看向自己刚才打出“蛇球”时站立的位置，眼神里充满了骇然。因为那个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还在打鼾的家伙，刚才那一记空挥的动作轨迹、发力方式、乃至手腕抖动的细节……和他引以为傲的“蛇球”，竟然**一模一样**！不！甚至在某些发力技巧上，显得更加凝练和……高效？！
周围的选手们也全都傻眼了。他们看看切原，又看看那个重新歪倒下去、鼾声再起的佐藤悠，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刚才那一幕太过诡异，太过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一个在睡梦中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标准的、属于切原赤也的独门绝技的动作？
“喂！都围在这干什么？！训练时间！散开！散开！”
教练严厉的呵斥声打破了死寂。选手们如梦初醒，慌忙散开，但每个人脸上的震惊和疑惑却久久无法散去。切原赤也还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盯着树荫下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球场，只是脚步明显有些沉重。
佐藤悠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那片强制睡眠的深渊里沉浮。直到三个小时的时限过去，他才在熟悉的头痛中悠悠转醒。
睁开眼，天光已经有些暗淡。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树荫下，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球场上隐约传来的击球声。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阵眩晕感。然后，他愣住了。
一段清晰无比的影像在他脑海中自动播放——切原赤也高高跃起，身体舒展，手臂下压，网球如蛇般贴地疾蹿……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不仅如此，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手腕、手臂、腰腹在模拟这一动作时，那种独特的发力感和旋转控制。
**蛇球**。他复制成功了！而且似乎……非常完整？
佐藤悠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冲淡了头痛。他成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等等？众目睽睽？他猛地想起昏睡前听到的哄笑声和切原的喊话！还有那颗砸过来的球！
他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