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睡神觉醒：一球轰爆U17（2/2）
而林修，他这次选择的地点更加匪夷所思——比赛场馆外，一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下（虽然季节不对）。他铺了张野餐垫，枕着背包，在树荫的庇护下，睡得心无旁骛。场馆内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隐约传来，却成了他最好的催眠曲。微风吹过，几片早凋的樱花瓣飘落在他身上。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98.6\/100小时。】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99.1\/100小时。】
队友们的伤痕在累积。柳莲二的腿上加了更厚的护膝，菊丸跳跃时偶尔会皱一下眉，小金的手臂上多了几处淤青。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新的代价。他们看着林修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愤怒、不解，变成了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漠然。没人再试图叫醒他，甚至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他像一个幽灵，游离在团队之外，存在于U17，却又似乎从未真正属于这里。
决赛的日子，终于来临。
东京，有名网球森林公园。中央球场。全国高中网球锦标赛，决赛。
U17对阵青春学院。
巨大的环形球场座无虚席，声浪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掀翻顶棚。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墨绿色的球场上，空气被欢呼声和热浪炙烤得微微扭曲。
U17的选手席区域，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教练黑部由起夫面色冷峻，快速地在战术板上画着最后的部署。少年们围拢在他身边，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运动服，紧贴在身上。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紧张，但更多的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决绝。柳莲二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快速敲击，进行着最后的数据演算；真田弦一郎抱着双臂，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连一向活泼的菊丸和金太郎，此刻也抿紧了嘴唇，目光死死盯着球场对面。
他们一路浴血拼杀，战胜了立海大、冰帝、四天宝寺等豪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体力也逼近极限。而决赛是拥有帝王”手冢国光的青春学员。那个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席上，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他身边，大石秀一郎、不二周助、乾贞治、海堂薰、桃城武……每一个名字。他们严阵以待，目光沉静，像一群等待猎食的猛象起，开始介绍双方单打三号的出场选手。
“青春学院，单打三号，手冢国光！”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瞬间爆发，整个球场震动！青学旗帜疯狂舞动，“手冢！手冢！”的呐喊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稳步走入球场，每一步都沉稳如山，无形的气场笼罩全场。
U17选手席这边，气氛却降到了冰点。黑部教练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他看了一眼手中那张皱巴巴的出场名单，又抬头扫过自己身后这群伤痕累累的队员。单打三号的位置，原本预定的选手在上一场半决赛中脚踝严重扭伤，根本无法出战。而替补名单上……只剩下一个名字。
黑部教练的嘴唇动了动，那个名字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吐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最终落在了选手席最边缘、最角落的那个身影上。
那里，林修穿着一身崭新的、甚至还没怎么沾上汗水的U17蓝白队服，正歪着头靠在冰冷的金属座椅背上，睡得人事不省。他脑袋一点一点，随着观众席传来的呐喊声微微晃动，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满足的、梦呓般的笑意。阳光落在他脸上，映照出一种与周围炼狱般氛围格格不入的安宁。
整个U17队伍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心死的麻木。
就在这时——
【叮！深度睡眠100小时达成！】
【恭喜宿主！‘沉睡的网球王者’系统第一阶段任务完成！】
【终极奖励解锁：必杀技——“永眠之裁决”（one Shot Kill）！】
【技能说明：宿主可在场上打出任意一球，该球将无视对手防御及场地规则，必定得分。】
【警告：该技能为一次性消耗技能，使用后消失。且仅能在宿主处于‘深度睡眠后清醒’的特殊状态（时效五分钟）下激活。】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惊雷般在林修混沌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人从万丈深渊里硬生生拽了回来。眼皮艰难地掀开，刺眼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耳畔是震耳欲聋、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声浪。
“手冢！手冢！手冢！”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球场上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茶色短发，金丝眼镜，白色运动服一尘不染，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手冢国光？！
林修的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着。决赛？对手是手冢国光？单？等等……系统说什么？解锁必杀技？上场打一球？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彻底清醒了！
“U17，单打三号，林修选手，请入场！”广播里，裁判的声音透过麦克传遍全场每一个角落。
刹那间，山呼海啸的“手冢”呐喊声，诡异地停滞了一瞬。随即，更大的、如同海啸般的哗然声席卷了整个球场！
“林修？谁啊？没听过！”
“U17没人了吗？派个无名小卒对阵手冢部长？”
“搞笑呢吧？这是直接放弃单打三号了？”
“看！他在那儿！还在选手席上坐着呢！该不会吓傻了吧？”
无数道目光，带着惊愕、疑惑、鄙夷、嘲弄，如同聚光灯般打在林修身上。U17选手席这边，更是死寂一片。真田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表情。柳莲二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地扫过林修，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菊丸和金太郎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失控的野兽般冲了过来！是切原赤也！他刚刚在双打比赛中拼尽全力，最终还是惜败，此刻满身汗水，红色的发梢滴着水珠，眼底是未褪尽的猩红和滔天的怒火！
他冲到林修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死死揪住林修胸前的衣领！巨大的力道几乎将林修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切原赤也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对着林修，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修脸上：
“睡神！废物！你他妈睡够了吧？！该你上场了！听见没有！该你上场了！！！”
他的声音嘶哑、狂暴，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穿透了球场的喧嚣，清晰地回荡在U17选手席上空。
林修被切原揪着衣领，身体被迫前倾，能清晰地感受到切原剧烈起伏的胸膛里那颗狂跳的心脏，能看到他眼底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愤怒火焰。衣领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目光越过切原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投向球场中央。手冢国光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这边，镜片后的眼神深邃如寒潭。那股无形的压力，即使隔着半个球场，也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
他又看向自己的队友们。真田帽檐下的阴影更深了。柳莲二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冰冷。菊丸和金太郎满脸的不可置信和茫然。连一向沉稳的大石，也露出了近乎崩溃的表情。黑部教练抱着双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没有阻止切原，也没有看他，只是球场，仿佛在等待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告诉他：绝望。这是一场注定被碾压的羞辱。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愤怒的童音响了起来：“骗子！修前辈是大骗子！”是远山金太郎。他红着眼眶，指着林修，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说过会带我们赢的！你说过要一起拿冠军的！你一直都在睡觉！一直都在骗人！”
金太郎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了林修的心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是啊，他一直在睡。队友们在流血，在拼命，在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燃烧自己。而他，像个局外人，像个懦夫，像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灼热感涌上鼻腔，冲撞着他的眼眶。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看着切原赤也那双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的手，那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和擦伤。他缓缓抬起手，不是去掰开切原的手，而是轻轻按在了切原的手背上。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不再茫然，不再闪躲，直直地迎向切原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放手，赤也。”
切原赤也愣住了，揪住衣领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力道。
林修挣脱了他的手，站直了身体。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抹去所有的睡意和怯懦。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所有或愤怒、或绝望、或麻木的队友，背对着山呼海啸、等着看他笑话的观众，背对着那个如同神只般矗立在球场中央的手冢国光。
他迈开脚步。
一步，踏出选手席的阴影，踏入刺眼的阳光之下。
一步，踩在墨绿色的塑胶场地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一步，走向球场中央，走向那个名为“手冢国光”的终极考验。
他的背影，在巨大的球场和山呼海啸的声浪中，显得异常单薄，甚至有些可笑。但这一刻，U17选手席上，切原赤也还保持着揪衣领的姿势僵在原地，真田的帽檐微微抬起，柳莲二敲击的手指停顿了，菊丸和金太郎忘了眨眼。
在全场几万道目光的注视下，在对手手冢国光那平静无波的注视下，林修走到了发球区的位置。他弯腰，从球筐里拿起一颗网球。黄绿色的小球握在手里，冰凉，带着橡胶特有的触感。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毫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