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穿越U17：睡觉就能变强2（2/2）
三船入道又灌了一口酒，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而“被卷”里的林默，似乎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发出一声细微的、满足的鼾声。毯子边缘，一只脚丫子露了出来，脚趾头还惬意地动了动。
“30-0。”裁判台那边，传来一个同样带着浓浓困惑和不确定的声音。
德川猛地回过神，压下翻腾的心绪。他再次走回底线，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刚才那一球，绝对不是巧合！那种精准到厘米级的平移，绝不是无意识行为！这个新人……有问题！
他再次抛球，挥拍。这一次，他不再追求极致的速度，而是加上了强烈的旋转。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落地后不是向前弹起，而是猛地向侧面拐弯，如同一个活物般，朝着“被卷”的另一侧窜去！
这是德川的拿手好戏之一，刁钻的侧旋球，专打对手的反方向死角！
然而，那团“被卷”再次动了。
不是平移，而是原地……翻滚了半圈。
像一只在睡梦中调整睡姿的猫。
翻滚的角度和时机妙到毫巅，那颗剧烈侧旋的网球，正好从翻滚后露出的空隙中钻了过去，再次飞出场外。
“40-0。”
裁判的声音带着颤抖。
迹部景吾抱着胳膊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指节发白，脸上的嘲弄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震惊、荒谬和……被愚弄的愤怒。他死死盯着场地中央，那团碍眼的、印着可笑绵羊图案的毯子。一次是巧合，两次……还能是巧合吗？！
德川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感觉自己的网球常识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打出了第三球，这一次是高速平击球配合网前小球，试图用节奏的变化打乱对方。但结果依旧。那团“被卷”时而如鬼魅般横向漂移，时而如不倒翁般原地摇晃，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飞来的网球，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发力的迹象，仿佛只是被球风吹动了一下。
“Ga，林默胜，比分1-0。”裁判的声音干涩无比，念出这个比分时，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交换场地。
德川沉默地走到对面，路过那团“被卷”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扫过那露在外面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脚丫子。这到底是什么？
迹部景吾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走到裁判席下方，仰头对着裁判，声音冷得像冰：“裁判！他睡着了！这明显是消极比赛！应该判他违规！”
裁判一脸为难，下意识地看向场边的三船入道。
三船又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眼皮都没抬：“睡着了？谁看见了？他动了吗？规则禁止动吗？”
迹部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是啊，那家伙确实在动，动得还很“灵活”！可这他妈是网球比赛啊！不是睡梦体操表演！
“但是……”
“没有但是！”三船不耐烦地一挥手，“比赛继续！再废话就滚出去跑圈！”
迹部俊美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狠狠瞪了一眼场中央的“被卷”，拳头捏得死紧。耻辱！奇耻大辱！他迹部景吾，竟然要跟一个在球场上睡觉的家伙比赛？！这传出去，冰帝的脸，他迹部大爷的脸往哪搁？！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德川和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强力抽击、刁钻削球、高速平击、诡异短球、甚至结合了身体惯性的侧身强攻……他将自己所有的技术、力量、速度、旋转都发挥到了极致，每一球都足以在正式比赛中得分。
然而，对面那团“被卷”，仿佛自带绝对防御领域。
它时而如柳絮般轻盈飘动，避开势大力沉的扣杀；时而如不倒翁般左右摇摆，让角度刁钻的底线球落空；时而又像被风吹动的落叶，翻滚着躲过贴网而过的短球。动作毫无规律可言，却又总能以最小的位移，精确地避开那颗致命的黄色小球。
德川的每一次进攻，都像是用尽全力挥拳，却打在了空处，那种憋闷和无力感，几乎让他发疯。汗水浸透了他的运动服，呼吸也变得粗重。这不是网球！这根本不是他认知中的网球！
比分在以一种荒诞的方式攀升。
“2-0！”
“3-0！”
……
“6-0！”
当裁判用梦游般的声音报出最终比分时，整个球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德川和也站在底线，汗水顺着下颌滴落，胸口剧烈起伏。他输了。一场未失一局的完败。而他的对手……从头到尾，没有挥过一次球拍，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站”起来过。那团可笑的绵羊毯子，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无比刺眼，也无比神秘。
迹部景吾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死死盯着那团“被卷”，眼神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火焰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不，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就在这时，场边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几个身影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紫蓝色的柔软发丝，面容精致秀美，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深邃。他身边，跟着一个戴着白色运动帽、帽檐压得很低的沉默少年，和一个有着栗色短发、笑容温和如阳光的少年。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不二周助。
立海大和青学的巨头，竟然联袂而至。显然，这边球场上发生的“奇观”，已经惊动了整个训练营。
幸村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场地中央那团格格不入的“被卷”上，他秀气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温和从容的模样。真田的帽檐压得更低，周身散发出低沉的气压。不二依旧笑眯眯的，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却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场内的景象。
“幸村！真田！不二！”迹部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迎了上去，指着场内，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荒谬感，“你们来得正好！看看！看看这个！德川输了！0-6！输给了一个在球场上睡觉的家伙！这简直是U17的耻辱！是对网球的亵渎！”
幸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脸颓败、沉默不语的德川，又看向那团“被卷”，最后落在场边抱着酒葫芦、老神在在的三船入道身上。他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很有趣，不是吗？三船教练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亵渎。”
三船哼了一声，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幸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场边，紫蓝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看向那团“被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既然这位……林默君，如此特别，那不如让我来领教一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神之子”幸村精市！主动挑战一个……在睡觉的新人？！
迹部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露出一丝冷笑。好！让幸村来！让他的“灭五感”来！看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还能不能睡下去！
德川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幸村。真田和不二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幸村亲自出手，意义完全不同。
场地中央，那团“被卷”似乎毫无反应。
幸村也不在意，他从容地拿起球拍，走向底线。真田和不二默契地退到场边，迹部也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德川默默地走到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场内。三船入道依旧在喝酒，但浑浊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不定。
幸村站在底线，没有立刻发球。他微微闭目，似乎在调整状态，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气势开始以他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那不是杀气，却比杀气更令人窒息。仿佛整个球场的光线都黯淡了几分，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灭五感”的前奏！
“神之子”的领域，即将展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在睡梦中创造奇迹（或者说闹剧）的新人，如何在“神罚”下现出原形。
幸村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深邃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他抛球，挥拍。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优雅从容。
然而，那颗飞出的网球，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感。它旋转着，飞行轨迹飘忽不定，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无形的、扭曲的波纹。
网球落地。
没有声音。
没有弹跳。
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对面场地的中央，距离那团“被卷”只有一步之遥。
整个球场，陷入了一种绝对的死寂。光线似乎被某种力量扭曲、吞噬，视野变得模糊不清。声音消失了，连呼吸声、心跳声都感觉不到。触感变得麻木，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嗅觉、味觉……一切感官的反馈都在迅速剥离。
灭五感！剥夺对手的五种感官，将其拖入无边的虚无深渊！这是幸村精市无解的绝技！
迹部景吾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结束了！在“灭五感”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这个睡觉的混蛋，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真田压低了帽檐。不二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凝重。
德川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即使是他，面对幸村的“灭五感”，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过去了。
二十秒过去了。
那团“被卷”，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没有试图站起来，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盖在身上的绵羊毯子，随着底下身体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幸村精市脸上的从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错愕。
他的“灭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