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睡神杀穿网王世界（2/2）
“蝮蛇发球！”
网球如同一条暴起的毒蛇，带着剧烈的旋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扑林默发球区的外角！
“好快！”
“这旋转！不愧是海堂学长的绝招！”
场边惊呼刚起，就见林默动了。
他根本没去看球的轨迹。在球离拍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脚下步伐轻灵得不可思议，如同随风飘动的柳絮，看似缓慢，却在电光火石间侧身到位。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什么？！”
“他闭眼了？！”
“找死吗？！”
惊呼变成了骇然。
就在那刁钻的蛇球即将落地弹起，旋转即将彻底爆发的前一刹那，林默闭着眼，手腕轻柔地一抖。球拍以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切入旋转的缝隙。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只有“噗”的一声轻响。
那狂暴的蛇球，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戾气，瞬间变得温顺无比，贴着球网，轻盈地翻了过去。
小球无声地落在海堂薰的网前，几乎没有弹跳，就软绵绵地滚向一边。
15：0。
全场死寂。
海堂薰僵在原地，瞳孔骤缩。他引以为傲的蛇球，被破了？还是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对方甚至没睁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二年级的部员张大了嘴。
“没看清……太快了……”
“他……他怎么做到的？”
桃城武脸上的嘲笑凝固了，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裁判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15……15：0，林默领先！”
林默收回球拍，依旧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个匪夷所思的接球与他无关。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意识深处，【费德勒】正用毫无波澜的电子音点评：“网前卸力时机把握尚可，手腕柔和度仍需提升。”
海堂薰的脸彻底阴沉下来，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他嘶吼一声，再次发球！这一次，是更重、更旋的超级蝮蛇！
球如炮弹般射来！
林默闭着眼，脚步如鬼魅般滑动。球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击都简洁高效到极致。无论海堂薰打出怎样角度刁钻、旋转诡异的回球，他总能提前出现在落点，然后用最小的动作幅度，打出最精准的线路。
削球、平击、放短……各种技术信手拈来，组合得天衣无缝。
他像在跳一场无声的舞蹈，而海堂薰则成了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疲于奔命，却连球的边都摸不到。
0：15，0：30，0：40……
比分无情地攀升。
“Ga，林默，1：0！”
海堂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运动衫，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屈辱。他引以为傲的耐力、旋转、蛇球……在对方面前，如同儿戏！那个闭着眼睛的家伙，像个深不见底的怪物！
场边的哄笑和嘲讽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一张张呆滞的脸。
桃城武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网球，他猛地抓住旁边不二周助的胳膊：“不二学长！你看到了吗？他……他闭着眼就把海堂打爆了？！”
不二周助依旧微笑着，但那双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精光：“啊，看到了呢。真是……有趣。”
乾贞治的笔在笔记本上疯狂记录，镜片反光得厉害：“闭眼状态，移动速度提升37%，预判准确率92%，回球落点误差小于5厘米……数据异常！超出认知模型！重新评估！存在价值指数……急剧上升中！”
手冢国光站在人群最前方，双手抱臂，面无表情。但镜片后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场上那个闭眼的身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第二局，林默发球。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锐气，没有杀气，只有一片没睡醒的惺忪和茫然，仿佛刚从一场混沌大梦中被强行唤醒。
他慢吞吞地掏出一个网球，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用一种极其敷衍的姿势，随手把球抛了起来。
没有蓄力，没有引拍，甚至没怎么屈膝。
球拍就那么随意地挥了出去。
动作松散得像是公园里晨练的老大爷。
“砰——！！！”
一声炸雷般的爆响！
一道金黄色的光束撕裂空气！球速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只留下刺耳的尖啸和一道扭曲视线的残影！
桃城武站在场边，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恶风扑面！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轰！”
他身后铁丝网猛地一震！巨大的嗡鸣声回荡全场！
那颗网球，深深地嵌在了铁丝网的网格之中，兀自疯狂旋转，摩擦出刺鼻的焦糊味和缕缕青烟！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地转动脖子，目光呆滞地聚焦在那颗嵌在铁丝网上、还在冒烟的网球上。
桃城武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看着离自己脑袋只有不到十公分的那个还在冒烟的球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刚才……如果那球再偏一点点……
林默揉了揉眼睛，似乎对造成的破坏毫无所觉，反而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怎么打那边去了……看来还没睡醒，手感有点飘。”
他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球场上，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手感……有点飘？
随手一挥，就把球打成炮弹，差点把桃城武爆头？
这他妈是人？！
海堂薰站在场上，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那颗冒烟的网球，又看了看对面那个揉着眼睛、一脸“好麻烦好想睡觉”表情的林默，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攫住了他。什么斗志，什么骄傲，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场上那个“睡神”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咕咚。”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手冢国光缓缓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阳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沉默了几秒，用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不是人。”
“是怪物。”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怪物……
原来青学网球部最大的怪物，不是天才不二，不是帝王手冢，而是这个整天睡不醒、被所有人嘲笑的废物？
林默完全没理会场外掀起的风暴。他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海堂薰，又看了看记分牌上刺眼的比分，最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又沁出一点水光。他看向裁判，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困倦至极的语气问道：
“那个……裁判先生……”
“打完没？”
“我还想……再睡会。”
阳光依旧毒辣，空气里汗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但整个一号球场，静得只剩下那颗嵌在铁丝网里、兀自冒着青烟的网球，发出的细微“滋滋”声，以及林默那困意十足的哈欠声。
所有关于“睡神废物”的嘲讽，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一个在众人心中疯狂滋长的念头——
这怪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