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用科学打败魔法！［网王］（2/2）
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调取系统存储的亚久津的比赛录像。画面中，那个银发少年动作狂野不羁，每一个击球都像是随性而为，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和破坏欲。
【行为模式分析：无固定章法，偏好身体极限发力…】
【肌肉群激活度异常…关节活动范围超出常理…】
【球路预判难度：极高。常规模型失效。】
常规模型失效……林默眉头紧锁。亚久津的“野性”，恰恰是他最大的武器，也是科学分析最大的障碍。因为“无规则”，所以无法建模。
等等！无规则？
林默猛地睁开眼。无规则，是否意味着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基于最本能的反应和最直接的发力？是否意味着，他的“不可预测”，恰恰建立在某种更基础的“生物本能”之上？
他再次沉入意识。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分析具体的球路，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亚久津击球前的瞬间——他眼神的细微变化，重心转移的微小趋势，甚至呼吸的节奏！
【检测到目标微表情变化：攻击意图上升…】
【重心偏移方向预测：左前方70%概率…】
【呼吸急促度与发力强度正相关…】
一条条新的数据流涌入。他放弃了构建复杂的物理模型，转而捕捉那些最原始、最本能的生理信号！这是将“野兽”的行为，用另一种方式“数据化”！
【生成临时技能：本能捕捉（初级）】
【技能描述：解析目标生理微反应（眼神、呼吸、肌肉颤动），预判其攻击意图及大致方向（准确率：58%）】
林默长长吐出一口气，58%，依然不高，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第二天，当林默站在场地上，面对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如同盯上猎物的亚久津时，他的心跳反而平静了下来。恐惧依然存在，但被一种冰冷的计算力压了下去。
亚久津的发球毫无征兆，球速快得惊人，角度更是刁钻。但在球离拍的瞬间，林默捕捉到了他右肩肌肉一个微不可察的抖动，以及眼神瞬间聚焦的方向。
【预判：右后场边线！】
林默的身体比思维更快，提前向右后方移动。球如炮弹般砸在他预判的位置附近，他勉强用拍框挡了一下，球高高弹起。虽然回球质量极差，但至少没丢分！
亚久津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眼神更加危险。接下来的对攻，变成了亚久津狂野进攻与林默狼狈防守的拉锯战。亚久津的球如同狂风骤雨，力量奇大，角度刁钻，毫无规律可言。林默则像一块被反复捶打的顽铁，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格挡，都依赖着大脑超负荷运转下对亚久津“本能”信号的捕捉。
【呼吸急促！攻击意图：正面强攻！】
【重心下沉！方向：左前方！大概率放短球！】
【眼神飘忽！佯攻！真实意图：反手打斜线！】
预判并非总是准确，58%的概率意味着他依然要承受大量的失误和重击。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脚步越来越沉重，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成功的预判和闪避，都伴随着体力的急剧消耗。
比分牌上，亚久津的分数在稳步上升。但场边的气氛却有些诡异。那些原本等着看林默被血虐的“败者”们，眼神渐渐变了。从鄙夷，到惊讶，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个新来的，竟然在亚久津手下撑了这么久？虽然完全被压制，但每一次看似必死的球，他总能险之又险地碰到，或者惊险地躲开！
三船入道抱着酒葫芦，独眼眯成了一条缝。他看得更清楚。林默的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挥拍，都透着一股与这个魔幻世界格格不入的、近乎刻板的“算计”感。那不是天赋，不是本能，更像是……在用脑子打球？用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在解读亚久津这头野兽？
“砰！”亚久津一记势大力沉的正手抽击，直冲林默面门！这一球，又快又狠，角度极其刁钻。
【微表情：嘴角上扬！攻击意图：全力！目标：身体！】
【重心前倾！发力方向：直线！】
林默瞳孔骤缩！大脑瞬间给出最高级别的警报！躲不开！格挡不住！这一球会直接把他打废！
千钧一发之际，他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身体猛地向右侧倒去，同时将球拍以一种近乎扭曲的角度，护在身前要害。
“轰！”
球没有直接打中他，但狠狠砸在了他球拍的边缘。巨大的冲击力让球拍瞬间脱手变形，林默整个人也被带得向后翻滚了好几圈，重重摔倒在地，喉头一甜，一股腥味涌了上来。
他挣扎着想爬起，却一时无力。视野模糊中，看到亚久津扛着球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暴戾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只被踩死的虫子。
场边一片死寂。结束了？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终于被彻底打垮了？
林默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他看到了亚久津准备转身离开的背影，看到了周围那些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到了三川入道面无表情的脸。
不甘心！他还没有……还没有找到那最后的1%！
就在亚久津转身，精神出现一丝极其细微的松懈的刹那，林默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身边那把已经变形的破球拍，对准地上那个因为剧烈旋转还未完全停止、正在微微弹跳的网球，用拍框最厚实、也是唯一还完好的部分，狠狠一磕！
这不是标准的击球动作，更像是打棒球，或者……打高尔夫？
球被拍框底部以一个极低的角度磕了出去，贴着地面，速度不快，却带着强烈的下旋，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直飞向亚久津毫无防备的后场边线！
亚久津听到风声，愕然回头时，球已经滚过了发球线，在底线附近无力地弹跳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亚久津自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慢悠悠滚到底线的球，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嘴角带血、却死死瞪着他的林默。
这算什么？偷袭？野球？这根本不是网球！
但规则上，球落在了界内，对手没有接到。
得分有效。
“30-40！”裁判（一个电子设备）迟疑地报出比分。
短暂的沉默后，场边炸开了锅。
“这……这也行？”
“卑鄙！无耻！”
“亚久津太大意了！”
亚久津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被当众羞辱。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将球拍砸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球场。他赢了比赛，却感觉自己输掉了某种更重要的东西。
林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胸膛剧烈起伏。赢了？不，他没赢。他只是用一种最不完球的方式，在一个不可能的时刻，偷到了一分。但这足够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活下来了。用他的“科学”，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撬开了一条缝。
他挣扎着坐起，抹去嘴角的血迹。三船入道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老头蹲下身，独眼近距离地审视着他，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颅骨，看清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小子，”三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你打的是什么鬼东西？”
林默喘着气，迎上那道目光，没有躲闪：“只要能得分的，就是好球。”
三船入道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发出夜枭般难听的笑声：“哈！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他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明天开始，滚去后山悬崖！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过关！”
林默看着三船入道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算是……认可吗？还是更残酷的试炼？
他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场边铁丝网外的树丛里，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人影戴着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林默的心跳却莫名漏了一拍。那身影……有点熟悉？
他甩甩头，只当是自己眼花。刚走出几步，一阵风掠过，一片白色的东西打着旋儿，轻轻飘落在他的脚边。
林默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他弯腰捡起，展开。
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体的英文，字迹冷硬：
“toorrow. urt 3. Your sce vs y perfe.”
（明日。三号球场。你的科学，对决我的完美。）
纸片下方，用墨水画着一个极其简单、却带着无比嚣张意味的标记——一个字母“R”。
林默捏着纸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